至于他，一個相看兩厭的丈夫，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擺他甩掉他。

阿縈震驚地看著裴元嗣那雙滿是譏諷的狹長眼，他口中吐出的每一個沒有溫度的字都不啻于是拿著把錐子扎在的心口上，原來他是這麼想，他竟是這麼想！

淚水從眼眶中毫無預兆地涌了出來，一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憤怒翻涌上心頭，阿縈上前拽住裴元嗣的襟狠狠捶打他在他上，“裴元嗣你這混蛋！你究竟還有沒有良心！你死了我和孩子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你是想讓我年紀輕輕才二十歲就守一輩子活寡嗎？！”

“你心里在乎我嗎，阿縈，你告訴我，你不想讓我死？”

裴元嗣任打罵，捧起淚流滿面的一張臉。

阿縈恨極了這男人，大哭著地拍開他道：“你別我！你這死鬼死了才好，死了一了百了，反正我早就跟你相看兩厭，我也不想再裝了，你滾開，別我，別我！”

從來沒人敢直呼過他的名諱，可見阿縈氣了什麼樣，已經氣到完全失去了理智，從來不會這樣，不論是他還是在外人面前仿佛永遠都可以如此冷靜，即使是使小子都把握著分寸，將他拿得死死的。

裴元嗣卻很高興，因為阿縈若不在乎他就本不會顧及他的死活，越是失態，他便越是能夠確定心里有他，越是打他罵他，他便越是肯定阿縈只是在說反話。

相反，倘若能什麼時候面不改心不跳地在靠在他懷里說著纏綿的話，那才是證明心里沒他。

裴元嗣笑了，眼底眉梢都是笑意，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他忽然就有種苦盡甘來的覺，原來心里也有他啊，他將還在掙扎打罵他的阿縈地抱懷中，啞聲道：“縈縈，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阿縈還再罵，這混蛋臭不要臉誰心里有他，是怕他死了以后要守活寡，的孩子們沒了爹，要是綏綏和昭哥兒沒了爹以后在其他孩子面前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爹爹又欺負娘了，爹爹走開！”

綏綏尖細的聲音冷不丁出現在兩人后，阿縈和裴元嗣都是一慌張，阿縈慌忙推開了裴元嗣，余掃見兒穿著淡白的睡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兩人后，掌大的小胖臉氣鼓鼓的，趕背過去抹淚。

綏綏眼通紅，聲氣質問裴元嗣道：“爹爹又欺負娘了是不是，上回就是你欺負了娘，你走之后娘就一直哭，爹爹壞，爹爹怎麼這麼壞！”

綏綏說著氣得上前直打爹爹，邊打邊哭。

阿縈擔心綏綏想多，忙轉攔著道：“乖兒，爹爹沒欺負娘，是娘眼睛里迷沙子了！”

綏綏就淚眼朦朧地看向爹爹，“真的，爹爹沒欺負娘？”

“綏綏剛剛說娘哭過了，娘什麼時候哭了？”裴元嗣看了阿縈一眼，沒有回答兒的問題，蹲下來聲問。

綏綏氣呼呼地豎眉直瞪爹爹道：“就是爹爹好幾天不理娘，有天晚上我看見爹爹回來進了娘的房間，第二天早上爹爹一早走了，爹爹走后娘就背著綏綏抹淚，綏綏都看見了！”

阿縈大驚失，雙發，兒口中的有天晚上莫非是……是沒穿服勾引裴元嗣那天？！

阿縈頓覺天都塌下來了，這麼說兒都看見了！那豈不是后面和裴元嗣的也、也……

“那天我走后，你真的哭了？”裴元嗣低聲問。

“沒有。”阿縈否認，臉上不知不覺飄上一抹紅暈，難堪地都抬不起頭來，又不好意思去問兒后面還看見了什麼。

其實阿縈是多慮了，綏綏自然沒看見不該看的，因為在還準備溜進來看的時候就被紫蘇給發現抱走了。

裴元嗣看著阿縈紅的臉龐，對綏綏說：“是爹爹不好，爹爹傷了娘的心，又把娘氣哭了。”

“爹爹現在要哄娘了，但是娘臉皮兒薄，綏綏出去，讓爹爹好好哄哄娘好不好？”

綏綏半信半疑地看著爹爹，小手在上了半天，最后從懷里出一塊窩糖，拉著爹爹的大手走到一邊去塞給爹爹，悄咪咪地說：“那爹爹要好好哄娘親，給娘糖吃，娘就不哭了，噓噓，爹爹千萬別和娘說綏綏藏糖塊了！”

裴元嗣慈地兒的小腦袋：“不說，咱們拉勾勾。”

綏綏和爹爹拉了勾勾，又不放心和阿縈說爹爹欺負就喊進來，小丫頭管完了閑事，自認為萬無一失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去了。

“縈縈，你真哭了？”裴元嗣從后摟住阿縈，在耳旁問。

阿縈想推開他，男人那健壯偉岸的卻將牢牢摟在懷中，讓本沒有毫反抗的余地，放棄了掙扎，得都哭了，“你還好意思問，那天肯定都被兒看見了，都怪你，都怪你！”

“都怪我。”

裴元嗣握住阿縈捶過來的荑，親吻阿縈的手背：“阿縈，我明白了，我懷疑你和徐臨謙有私，我惹你傷心了，對嗎？”

阿縈閉上眼睛，淚水簌簌滾落。

“你說了，你不想要我了。”

“是你先騙我的。”

“我是騙你了，你難道就沒占我的便宜嗎，就你那臭脾氣除了我誰稀罕哄你！那兩個孩子是我冒著生命危險給誰生的，是我給混蛋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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