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會不會為了一個男人鬼迷心竅背叛仙門，這小子又生得這般好……依我看，還是得審，嚴審。」

「就算最後真冤枉了，一切可都是為了仙門，大義面前，犧牲一兩個人算什麼。」

倏地，鎖鏈又響了一聲。

眾人忙停下話頭，嚴陣以待。

謝沉舟一點點抬起頭，眉眼漆黑如墨，裡面洇著化不開的寒氣。

他嘲諷道：

「你們還真以為，我同桑念有多深意長？」

眾人愣住。

「那個蠢貨，從頭到尾，都在被我矇騙，不過是我掩飾份的一顆……棋子。」

眾人忙道：

「你承認自己是修羅殿的魔頭了？！」

謝沉舟慢慢閉上眼，聲音很輕，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我認了。」

「我……是修羅殿的……魔頭。」

他睜開眼，掃視眾人，聲音大了許多：

「我是修羅殿的魔頭，謝沉舟。」

眾人又道：

「你說桑念你矇騙？有何證據可以證明？」

謝沉舟安靜許久，忽地嗤笑一聲，神譏誚：

「母親鏡弦害死了我母親暮雲薇，我恨骨，恨不得將凌遲，怎會真心？」

眾人滿臉驚愕。

「若不是看對我還有些用，我早殺了。」

他道：

「從始至終，我對，不過是利用。」

「只是利用。」

眾人聽完，拍案大怒：

「竟這樣對待自己的結髮妻子！你難道就沒有心嗎？！」

謝沉舟垂下浸滿漬的長睫。

在誰也看不見的角度，他自嘲一笑：

「一個魔頭——哪兒來的真心呢？」

……

萬仙盟外，小雨瀝瀝。

「桑道友，請回吧。」

守衛看的眼神滿是憐憫：

「盟主有令，誰也不許見謝沉舟，哪怕是青州城城主親臨也不行。」

桑念：「……知道了。」

撐著傘轉離開，背影單薄蕭瑟。

守衛忍不住住：

「桑道友……你不要再相信謝沉舟了。」

桑念回頭，靜靜看著他。

他繼續道：

「整個萬仙盟都傳遍了，謝沉舟親口承認自己是修羅殿的主，還說……」

「他對你只是利用。」

桑念出人意料的冷靜，淡聲問道：

「他還說什麼了？」

守衛便把事挑能說的部分大概與講了一遍。

桑念聽完，沉默許久。

忽地，肩頭瑟一下，慢慢蹲下，泣不聲。

守衛滿臉同，安道：

「你現在知道他的真面目為時還不晚，是他欺騙了你，不是你的錯，莫要再自責。」

桑念拼命搖頭。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謝沉舟從來沒有欺騙。

謝沉舟……

是在保護啊。

第118章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三日後，謝沉舟會被萬仙盟死。」

客棧，蕭濯塵對聞不語等人道。

幾人聽完，臉十分沉重。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雪音起向外走。

初瑤拉住的手，急道：

「阿音，這件事一定是個誤會！我爹爹不可能是壞人，他也不會和謝沉舟一起殺岳……」

「別提他的名字。」

提起岳清兮，蘇雪音麻木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活氣。

用力掙開初瑤的手，似是想說些什麼，又強著自己咽下那些話。

緩了緩，才道：

「算了，不說了。」

初瑤不肯：

「什麼算了？這事兒今天要不說清楚，我們之間永遠有個疙瘩，算什麼算，不能算！」

「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蘇雪音忽地拔高幾分嗓音，眼裡約有淚閃爍：

「你想聽我說，我相信你爹，岳清兮的死一定和他沒關係，是嗎？」

初瑤倔道：

「我爹本來就是清白的，別人可以不信，你不行。」

蘇雪音飛快別過臉了眼睛：

「憑什麼我不行？」

「就因為我們是朋友？」哽咽道，「宋初瑤，你為什麼要這麼欺負我？」

初瑤愣住：

「你說我，欺負你？」

蘇雪音不說話。

初瑤眼眶一下就紅了：

「我怎麼就欺負你了？我爹爹也死了！」

聞不語虛弱地咳嗽兩聲，拖著病下床，輕輕拉了拉袖子，艱難出聲：

「別說了，師妹……」

初瑤甩開他的手，高聲道：

「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傷心難過嗎？我爹爹也死的不明不白！我沒有爹爹了！」

一室寂靜。

蘇雪音一滴接一滴落著淚。

初瑤抬起袖子抹了把漉漉的臉：

「外面所有人都在我的脊梁骨，罵我和大師兄，我們現在一個是細的兒，一個是細的徒弟，你以為我們真的不在意嗎？」

哭道：

「你以為我們真的不在意嗎？！」

蘇雪音雙眼紅腫：

「你說你父親是冤枉的，難道是大師兄和言淵長老在說謊嗎？」

初瑤道：「所以我才說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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