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兮上那把劍是謝沉舟的,就連大師兄也險些被謝沉舟殺了。」
蘇雪音一字一頓道:
「言淵長老上有你父親那把青雲劍留下的傷,他當著所有仙門弟子的面親口立下了誓言。」
「你說,我要怎麼相信你?」
初瑤默然許久,嗓音乾:
「阿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最好的朋友?」
蘇雪音一悶氣直直往頭頂沖,再沒了平日的清醒克制,口道:
「你和桑念才是最好的朋友。」
初瑤臉登時變了:
「你什麼意思?」
蘇雪音別開視線,賭氣冷笑:
「難道不是嗎?自從認識了桑念,你與每日親無間,心裡早就沒有我的位置了——縱然有,也在之後。」
初瑤渾發抖:
「你心裡一直是這樣想的嗎?」
說完,喃喃重複了一遍,含了微不可察地哭腔:
「你一直就是……這樣想我的?」
蘇雪音咬牙:「是!」
初瑤連連點頭,一疊聲說著「好」。
口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道:
「既然你這樣說,那以後我們就不做朋友了!」
蘇雪音:「不做就不做。」
初瑤:「你別後悔!」
蘇雪音:「我絕不後悔。」
說完,用力拉開門,冷不防與門口滿臉錯愕的桑念對上視線。
什麼也沒說,與桑念錯離開。
桑念走進屋中,不明所以:
「吵架了?」
初瑤一言不發,鐵青著臉離開。
聞不語對桑念搖搖頭,快步去追初瑤。
蕭濯塵額角,神疲憊。
唯有大氣不敢出的沈明朝長長地了口氣,仿佛見到了救星:
「你終於回來了。」
桑念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將將送到邊時,皺了皺眉頭。
茶已冷了多時,約還有餿味。
——自從出事後,逍遙弟子幾乎被所有仙門針對,連客棧也不願再租給他們,令他們三日必須搬走。
自然也不會有人再提供新鮮的茶水。
實在得厲害,顧不上管它到底是不是餿了,仰頭想要一飲而盡。
沈明朝聞出味道不對,急忙奪過手中的杯子:
「都快泔水了,你還喝什麼喝,當心毒死你。」
桑念:「我。」
沈明朝拎起茶壺出門:「等著。」
話落,他匆匆下樓去燒水。
屋中只剩下桑念與蕭濯塵。
蕭濯塵對道:「謝沉舟三日後,會被萬仙盟死。」
桑念神十分平靜:
「回來的路上,已經有很多人和我說過這件事了。」
蕭濯塵遲疑:「那你……」
「你相信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嗎?」桑念反問。
良久,蕭濯塵輕聲道:
「人證證俱在,我們不能只靠『相信』二字。」
桑念道:
「證?那把劍?可你怎麼能肯定,那把劍就是謝沉舟刺進去的呢?萬一有人奪了他的劍呢?」
「謝沉舟自己也解釋過,是言淵奪了他的劍,殺了岳清兮。」
又道:
「再說人證,言淵長老說謝沉舟與宗主勾結想要害他。」
「假設真是這樣,但他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為什麼非要冒著份被發現的風險,在臨近玉京的郊外害他?」
「關於這點,他可一個字也沒說。」
蕭濯塵:「你的意思是……他在說謊?可他立誓……」
桑念冷靜道:
「他立下的誓言裡,有清楚的說明到底是誰殺了岳清兮嗎?」
蕭濯塵一怔。
桑念攥手心: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草草結案,我們不僅要給岳清兮一個代,也要給宋宗主一個代。」
蕭濯塵凝眉道:
「言淵是你師尊,你可是發現了他不同尋常之?」
桑念緩緩搖頭:
「沒有,從來沒有,他一直,一直,都很好,是我的好師尊,是逍遙宗與世無爭的好長老。」
「可是——」
又道: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當初那本書的借閱檔案,除了鏡弦的名字以外,還有一個。
言淵。
原本以為是有人冒名頂替,並對此深信不疑,甚至連宋攬風也暗自懷疑過。
可如今看來……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第119章 你毀了我,你毀了我啊……
桑念用力按住脹痛的太:
「也許,真的有人,能十年如一日的演戲。」
蕭濯塵聽完,沉半晌:
「此事的確還有諸多疑點,我會去同盟主上報,要求等言淵醒後再另行審問。」
桑念:「多謝。」
蕭濯塵正道:
「不必謝,你說的對,我們不止要給岳道友一個代,也要給謝道友和宋宗主一個代。」
桑念用力點頭,猶豫了下,小聲問道:
「你能……讓我見一見謝沉舟嗎?」
話落,不等蕭濯塵說話,急忙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這件事讓你為難的話,你直接拒絕就好,千萬別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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