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牌位給邊的人，大步走向。

「你來這裡做什麼？！」他狠狠攥住桑念的手腕，厲聲道，「你有什麼資格來這兒？！」

桑念猝然回神，間哽塞，艱難說道：

「……對不起。」

「誰要你的對不起？！」蕭淨紅了眼，「你一句對不起，我兄長就能活過來嗎？」

如同一鋼針刺進心口，痛尖銳，麻麻的從心臟傳至四肢百骸。

綿綿不絕。

桑念的頭垂得很低很低：

「謝沉舟是被人控制了，要殺蕭濯塵的人不是他，是萬仙盟盟主。」

蕭淨：「夠了！不要再提他的名字，我不想再聽見這個名字。」

桑念沉默良久，還是道：

「對不起。」

蕭淨深吸一口氣，忽然用力推開，一字一頓道：

「你還我兄長！」

桑念踉蹌著摔在地上，頭上的幕籬跌落一旁，出面容。

四周的霎時傳來無數議論聲。

掌心被地面破，滲出零星跡。

桑念慢慢攥了手，自一般按住傷口。

蕭淨指了指那棺槨：

「我兄長，蕭濯塵，清風霽月，天之驕子，前途無量，他本該擁有大好的人生，擁有無數榮譽和掌聲。」

「現在，什麼都沒了。」

「他才二十歲啊。」

年滿臉是淚，語聲哽咽：

「你還我兄長。」

「……」

雨還是下起來了。

大雨滂沱，桑念怔然跌坐在地，看著靈柩從面前一點點經過。

輕輕仰起臉，冰涼雨水打在臉上，生疼。

「是我害死了他。」

「是我，親手把他拉進了這場局中。」

喃喃：

「死的那個人為什麼不是我呢？」

「如果死的那個人是我……」

「那該多好。」

第125章 「小姐，你是要長命百歲的。」

修羅殿，池。

年站在大殿，一不，仿佛一木偶。

碧柯一步步走下臺階，親昵地拍拍他胳膊：

「既然回來了，那便安心留下，莫要再有其他心思。」

謝沉舟忽然拔劍。

「想殺我？」碧柯挑眉，「那便殺吧，左右不過一分罷了，殺了我再練一出來，不妨事。」

謝沉舟：「你到底是誰？」

碧柯：「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笑瞇瞇道：

「我是蠻蠻呀，當年在祝余滅族時，拼死帶著你母親逃跑，千辛萬苦將養長大的蠻蠻。」

謝沉舟執劍的手微微。

碧柯道：「這樣，你還是要殺我嗎？」

謝沉舟抬起眼，眼中遍布。

他嘶聲道：

「為什麼，要這樣我。」

「你？」碧柯微笑，「不是你自願回來的嗎。」

「噹啷——」

謝沉舟手中的劍掉到了地上。

碧柯嘆息：

「我給了你兩次機會，可你一直不聽話，現在好了，你沒有退路了。」

「除了修羅殿，你哪兒也去不了了。」

「……是啊，我沒有退路了，」謝沉舟怔怔道，「我回不去了。」

他抬手捂住眼睛，遮住眸中絕。

「再也……回不去了。」

殿中安靜許久。

碧柯道：

「我可以給你第三次機會，怎麼樣，要走嗎？」

謝沉舟口吻嘲弄：

「走？走去哪裡？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殺了蕭濯塵，偌大的修仙界，再無我的容之地。」

碧柯道：

「先說清楚，我可沒你那群朋友一手指頭，蕭濯塵的死，與我無關哦。」

「那老東西想殺蕭濯塵，滅他的口，卻不願髒了自己的手，於是，他讓你來做了他的刀，為他背負這千載罵名。」

寒意籠罩全，一點點滲進骨頭裡。

謝沉舟恍惚著笑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

「果然是這樣。」

碧柯道：

「鬼就是鬼，做不人的，認清現實吧。」

謝沉舟問：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碧柯神冷下去，眼裡漫開濃重怨恨：

「祝余族的五十萬人，不能白死，你要，為所有族人復仇。」

謝沉舟扯了扯角：

「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復仇的工嗎？」

「不，你是祝余最後的希。「

碧柯道：

「沉舟，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你不需要，只要會恨就可以了。」

「恨，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最堅不可摧的力量。」

這一聲後，殿中無人再開口，唯有池中水間或著響起一聲。

「嘀嗒——」

良久，年道：

「好。」

碧柯展一笑：

「對了，你養的那兩隻小烏，我隨手救下來了，現下正在你房中等你。」

謝沉舟麻木地牽起角：

「知道了。」

碧柯聲道：

「開心些，咱們很快就能回小華山，回我們的家了。」

謝沉舟眸中一片死寂。

他轉離開。

碧柯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消散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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