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明白了嗎?以后不準再跟著我。”
晏承之說完轉,不再看陸明月。
此時此刻,他腦海里全是江度寫的日記,還有江敏敏不厭其煩,每天在他耳邊說的那些,江度和陸明月相的日常。
他厭惡被人當替,又見不得陸明月傷失的眼神。
干脆眼不見為凈!
剛轉過,卻聽到“撲通”一聲響。
他猛地回頭,卻看到陸明月跳進了水里,不管不顧地去尋找那枚戒指。
晏承之心口一跳,厲聲道:“你瘋了嗎?快上來。”
天氣這麼冷,水這麼深,戒指還怎麼找得回來?
陸明月冷得青白,卻固執得不肯上來。
晏承之仿佛被什麼東西擰住了心臟,又酸又疼。他怒道:“就算你把戒指找回來,我還可以再扔第二次第三次。我讓你立即上來,聽到了嗎!”
“晏承之,戒指已經送給我了,它就是我的。”陸明月紅著眼眶看他,“你可以扔掉它,卻沒權利阻止我把它找回來。”
說完,一頭扎進了水底,在水底索著。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這個多雨的冬天,一天比一天冷。
四周圍的花香變得更加濃郁,擾得人心頭煩。
晏承之在岸邊走了兩圈,整個人顯得異常焦躁。最終,他忍無可忍地掉外套,看樣子是想下水把陸明月撈上岸。
正好浮出水面的陸明月見狀,嚇得連忙說:“晏承之你不準下來!你剛好,這樣折騰會生病的。”
“是我自己的。”晏承之學著的話,“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做任何事。”
“紅手繩是你親手扔的,戒指也是你不要的。”陸明月啞著嗓音問道:“晏承之,如果你現在下水幫我找,是不是代表你后悔了?你愿意兌現承諾娶我了,對不對?”
晏承之的形一頓,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他最清楚自己的狀況,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做任何事都會冷靜地考慮后果。
但是回國后,只要上陸明月的事,他就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可恨的是,這個人把他當了江度的替,還想讓他娶?
想得!
他不回應,也不再管水里的陸明月,轉大步走開。
回到房間后,晏承之來金紳,“去找酒店老板,讓他把頂樓泳池里的水放掉。”
金紳有些不明所以。
老板在上面坐了一會,泳池怎麼又得罪他了?
晏承之想到那張蒼白固執的臉,心中焦急,不滿助理還磨蹭,“聽不懂我的話?”
“是,我這就去。”
“作快點!”
金紳以最快速度去找人理這事。
頂樓。
蹲在一邊角落里的沈衛東和段菲菲,清晰地看著陸明月一次又一次潛進水底。
段菲菲見陸明月毫不猶豫地往水里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這麼冷的天氣,換了,估計沒辦法做到眼睛都不眨就跳水的。
再看一旁的沈衛東——
他心疼得眼睛都紅了,跟只兔子似的,眼淚汪汪地扯住的手,小聲說:“小明月好可憐。”
段菲菲一聽,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要是跳水的人換,沈衛東會這樣紅著眼睛心疼嗎?
氣不過,故意說:“你要是舍不得,那就過去幫找戒指啊。”
“對,我這就去幫助小明月!”沈衛東立即站了起來,掉外套跑到泳池邊。
“撲咚”一聲,他跳下去了。
速度之快,段菲菲甚至都沒來得及拉住他。
陸明月已經把兩紅手繩找回來,一手地抓住了手繩,另一只手還在水底索著。
沈衛東潛進水底把拉起來,強地拽上了岸,又拿起一旁的外套裹住。
“小明月,我幫你找戒指,你先回房去泡個熱水澡,好不好?”
陸明月一上岸,整個人就冷得瑟瑟發抖,說話都不順暢。
“不行,我一定要把戒指找回來!”
戒指代表他們之間的誓言,如果把戒指弄丟,太不吉利了。
“你別急,別再往水里面跳了,我去幫你找戒指。”
沈衛東再一次跳進水里。
水太深了,戒指又小,很不好找。
索了小半天,一無所獲。
沈衛東的水其實不算很好,再加上有錢公子哥常年養尊優,夏天空調冬天暖氣,哪吃過這種冬天泡冷水的苦頭?
他潛了兩次水就累得夠嗆,小還筋,一直朝水底下撲騰。
段菲菲站在岸上著急道,“沈衛東你怎麼了?你怎麼還沉水底了?你別,我來救你!”
沈衛東想起這兩年,跟段菲菲在一起的是每一個倒霉的瞬間,他臉大變,“段菲菲,你不要過來!”
然而,太遲了。
段菲菲已經掉鞋子往他這邊跳。
結果,段菲菲是真正的旱鴨子,一下水就腳,嗆了幾口水后,就死命摟住沈衛東的脖子,死活不肯松手了。
沈衛東被勒得直翻白眼,一邊掙扎一邊救命:“菲菲……你想謀殺我……”
兩只二貨你推我拽,誰都掙扎不掉,開始慢慢往下沉。
陸明月在岸上看得膽戰心驚,連忙下水,把段菲菲拉開,扯著的頭發往岸邊拉。
最后又把小筋撲騰個不停的沈衛東拖上岸……
沈衛東坐在岸邊發抖,又驚魂未定,又愧得要命。
他很小聲地說:“小明月,謝謝你救了我。”
“你們待在岸上別下水了。”陸明月說了這句話,不顧手腳已經凍得發僵,還想繼續跳水找戒指。
就在這時,水池里的水位突然在慢慢下降。
原來是游泳池的管理員在放水,說是要清理泳池。
等泳池的水放掉一半,陸明月終于在水池的角落里找到了戒指。
幾個人回屋去泡熱水澡,換了干爽的服,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知道陸明月已經回房,晏承之一顆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
金紳觀察著老板的表,小聲說:“明月小姐上岸的時候,整個人都凍僵了,走路都要人扶著。”
見晏承之眉眼冷峻,他咽了咽口水,著頭皮問:“晏總,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必。”晏承之有些不耐煩,“你是我的助理,應該明白,不該管的事要管。”
“是。”
金紳替陸明月到心酸,無奈地在心里低嘆一聲,正準備出去。
誰知道老板又把他回來。
“讓酒店準備一碗姜湯,送去給陸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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