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殿下將他的手挪開, 才有些恍惚的後知後覺問:「殿下, 你捂住我的眼睛做什麼?」
齊觀南低頭低眸低聲道:「想讓你別哭了,一時心急……」
折皦玉就瞬間被他轉移了心思, 哼唧了一聲,「我剛剛也不是故意哭的。」
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在剛剛那一瞬間,殿下竟然和上輩子的殿下如此的像。
尤其是看的眼神。
但哭了這一遭也好——這樣殿下好像就忘記了剛剛看見他半邊子的事了。
不過對於殿下的子,卻還要在心裡的品評一句:比前段日子他給的書上畫的那些男人好看多了!
原來男人著膀子是這個樣子呀。
神思不在的吃飯, 一點也沒看見齊觀南對快要盪出水來的心思。
本沒有往那方面想。
等到齊懷瑾來的時候, 才憂愁的拉著他去小角落裡蹲著道:「我以後不能常來殿下這裡了。」
齊懷瑾大驚,「為何?」
折皦玉張的看看四周,「你不要高聲呼喊!」
免得把殿下招來了。
垂頭喪氣的說, 「我跟殿下,與跟別人,其實很是不一樣。我把他當謫仙,是天上的仙人, 如同明月, 燦日, 星辰——我好像對他沒有太多的避諱。」
齊懷瑾聽得連連點頭:「皇叔本就如此, 咱們跟他好, 自然不用避諱。」
折皦玉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可是懷瑾,我是姑娘家,殿下歸結底還是男人啊。我都長大了,不好總是來殿下這裡的,男之間,總該避諱著點的。」
齊懷瑾:「是哦!」
阿蘿是個姑娘家,確實不好常來。
可是如今他正見了劫難,只有皇叔能救他。
——皇祖母見他沒有寵給的那個妾室,於是又送來了三個各有風的妾室。
於是他的東宮裡就有了四個人。他都要愁壞了。
皇祖母哭天哭地,他去求父皇,但這次父皇罕見的沒有說話,也沒有給他出主意,所以他不得不又來求皇叔。
阿蘿最聽皇叔的話了。而且皇叔是他的皇叔,心裡還是向著他的。若是讓折家的人勸阿蘿,那肯定更糟糕——他算是看出來了,其實折家人對阿蘿是不是太子妃並沒有那麼看重。
說起來,這個世上只有他自己最想要阿蘿做他的太子妃。就連阿蘿自己都沒有這個「最」字。
他心低落,卻又不得不哄騙阿蘿繼續來皇叔的府上,不然都不見皇叔了,皇叔怎麼勸?
於是想了想又道:「可是皇叔府里的花苑都是你種出來的,是你的心,你捨得不來嗎?」
他對皇叔一點防備心都沒有,一味的為他說好話,「而且皇叔年歲大了,又是我們的長輩,只當他是個老翁就行,不要的,況且他也是你的先生,小時候皇叔還教你讀書寫字呢。」
他越說越理直氣壯:「如今民風不如以前古板,你是皇叔的弟子,學生上門孝敬孝敬先生是多麼正常的事。退一萬步說,咱們兩個的事人人都知道,一般你來皇叔府上我都來了,沒有關係的。」
他如此說,折皦玉還是有些遲疑,齊懷瑾沒有辦法了,跑過去告狀。
「皇叔,阿蘿還想以後不來了——覺得自己大了。」
「就算我跟說把你當做老翁,也覺得不妥。」
「您勸勸吧!」
齊觀南早就發現兩個人躲到一邊去說悄悄話了。他心從他們兩個人肩並肩出去的那一刻就開始發悶,直到懷瑾回來說阿蘿意識到自己長大了那一刻頓了頓,而後湧了一歡喜。
好——把他當一個男人來看,就很好。
他甚至舒了一口氣,連齊懷瑾說他是老翁也沒有生氣。
這是好事。
他如今不直接跟阿蘿說自己的心意,一個是因為害怕嚇著,一個是因為懷瑾,還有一個則是這丫頭還沒有完全開竅。
對他實在信任,他也可以引著人投他的懷裡,但那樣就太卑鄙了。
如同阿蘿所想,他即便在這時候還是有君子之風。
他不急,阿蘿還小,一切都可以循序漸進。
他仔細想過,他與阿蘿,實在與他人不同。對他的信任來自於年的夢,所以格外親近。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在信他,壞在信他。
所以他心裡其實很沒有底。
結果還在謀劃,懷瑾就送來了好消息。阿蘿竟然這麼快意識到他是個男人。
他的角勾起,齊懷瑾正好看見了,傻傻笑起來,「皇叔也覺得好笑是不是?阿蘿那麼迷迷糊糊的子,竟然還能想清楚這個。」
齊觀南:「……」
他看向懷瑾,角又沉下去。
與懷瑾搶阿蘿,他不後悔做出這個決定。但他害怕會傷害到懷瑾。
這個年歲的孩子最是敏多疑多思,何況懷瑾還如此信任他。
他就也愁起來。好在懷瑾做的事不厚道,讓他搶阿蘿的心思更加有緣由一些。
齊懷瑾:「皇祖母又給了我三個人,如今東宮裡面都四個了!我怕以後給我更多。」
齊觀南:「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拒絕呢?」
齊懷瑾低下頭,「皇祖母一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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