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家的事復雜,甚至比賀家更復雜,因為蘭家對蘭妝做的事,每一件拎出來,別人都挑不出錯。
不讓出門是為了的,帶出門是為了讓開心。
沒人挑得出來錯。
且蘭妝自沒有反抗能力,也沒有反目能力,只能像塊面團,任由別人圓扁。
賀京準砸宋家的辦公樓引起了一系列連鎖反應,整個晉城的圈子都知道了他與蘭妝沒有私,那蘭妝的境會變得艱難。
原沖著賀家,蘭家會好好供著蘭妝,現下大約知道婚事要告吹,便做一些外人無法理解的行為,不知想要搞些什麼幺蛾子。
江寶瓷琢磨不出來,用手肘在桌下頂頂賀京準胳膊。
男人不聲,拆了個堡給,平鋪直敘:“讓蘭家人來接。”
江寶瓷:“......”
這就是他的主意?
蘭妝挖著一杯圣代,心有余悸:“幸好我記得姐姐的號碼,不然都不知道該通知誰。”
“......”賀京準眉骨一揚,不爽道,“你沒事記我老婆電話做什麼?”
“就記住了啊,”蘭妝吭哧,“像刻進了我腦子里。”
賀京準刻薄:“你還有腦子?”
“......”蘭妝別開臉,幽怨道,“姐,你能不能讓他走。”
賀京準:“不可能,我跟我老婆是連。”
江寶瓷:“......”
連你個兒。
“你先吃,”江寶瓷把手里的漢堡塞給他,好脾氣哄道,“剛才我跑累了,待會你把車開來接我,好嗎?”
賀京準臉緩了緩,還未及說話,貝嚷道:“我也要。”
賀京準冷戾的眸子刮過:“我伺候你!”
“......”貝心梗,“那不用,我自己會。”
賀京準:“會就別使喚我老婆,自己就是個氣包。”
場面糟糟的,這一句一懟的,再多的話都進行不下去。
江寶瓷小倉鼠似地咬了口薯條,大腦悄悄高速運轉。
停頓須臾,有了主意:“我把火火給你,會武功又有腦子。”
完的彌補了蘭妝的缺陷。
賀京準反對:“火火是你的人。”
江寶瓷:“我還有紅紅。”
“......”賀京準音調提高稍許,“能有什麼用?”
江寶瓷:“你明知沒用還給我,你心長歪了吧?”
“紅紅跟火火就像AB膠,”賀京準耐心跟掰扯,“得融合在一起才能發揮作用...”
不等他講完,江寶瓷快速道:“那不正好,火火跟蘭妝也能組AB,我跟紅紅剛好也是AB。”
蘭妝小聲話:“那我跟姐姐也能組AB。”
賀京準頭疼得厲害:“......”
兀自決定完,江寶瓷補了句:“你跟你爸媽說,火火是你三哥給的,他們保證不會阻攔。”
賀京準:“......”
有些人,用起他來,真是毫不手。
“哎,這些都治標不治本,”江寶瓷嘆息,“最好就是你三哥能娶你,把你從蘭家帶出來...”
就像蘭妝當初想用這種辦法解救賀京準一樣。
話落,賀京準眉目森,嗖的將手里的飲料走,嗓音失了溫度:“重婚犯法。”
江寶瓷翕,馬上就要說出“咱倆離不就行了”這種話。
賀京準長眸無,被厚冰覆蓋:“你昨晚親了我,舌吻。”
全場:“......”
“舌吻”倆字的威力不亞于原子彈,直勾勾地扔到江寶瓷腦門上炸開,脖頸到臉蛋眼可見地躥出紅,人也急了:“我哪有!我就輕輕了,是你,把我翹開!!”
全場再次:“......”
徑直忽視掉對面兩人表出的震驚和傷心,賀京準角微揚,清清嗓子,哄道:“那就是我記錯了。”
“......”
原子彈的威力還未消失,江寶瓷完全忘記了自己曾說過的,不要跟別人自證,否則會掉進對方陷阱。
賀京準笑痕漸深,另只手撥了個電話出去,然后開了免提。
接通后,是霍鋮的聲音。
“怎麼的呢兄弟?”霍鋮懶洋洋的。
賀京準:“你把蘭妝娶了。”
語畢,蘭妝癟,憋了句:“就一定得在他們倆中間選嗎。”
“別急,”江寶瓷哄,“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下一秒,霍鋮匪夷所思:“兄弟我忙呢,大過年的,我還在當牛做馬給你老婆賺錢,你能放過我嗎?”
江寶瓷:“......”
“我這邊出了力,”賀京準不冷不熱,“你那邊,你出個人。”
“......”霍鋮居然無法反駁,吭哧半晌,說了句,“要麼,我出力,你出人?”
賀京準早有應對:“我結婚了。”
霍鋮吐了句:“我了。”
賀京準眼睛稍瞇:“上周還單,這周就了,你霍公子是火箭人?”
“真的,”霍鋮說,“真了,就...大學生,害,不敢見人。”
多說無益,賀京準直接把電話掛了。
被人推托,怕蘭妝傷心,江寶瓷默默將自己沒過的圣代推了過去。
原來這發小三人組就是這樣互相為對方解圍的。
蘭妝手拍脯,極為慶幸的語調:“幸好他拒了,要是他答應了,到我拒他,我還不好意思。”
江寶瓷:“......”
又悄悄把那杯圣代拿了回來。
“暫時就這樣,”賀京準十分冷酷,“蘭家不會弄死。”
蘭妝失蹤,蘭黛第一選擇把電話打給他,就證明蘭家并未放棄與賀家的聯姻。
江寶瓷無語,想揍他一頓:“你會不會委婉一些的措辭?”
賀京準擰眉:“平時也沒見你對我委婉。”
“蘭妝是個生,”江寶瓷罵道,“還是個沒用的生。”
蘭妝嘟:“姐姐你也沒放過我。”
說到這,誠實道:“但是沒關系,說的太委婉,我聽不懂。”
江寶瓷:“......”
這姑娘的鈍力真是前所未有的強。
別不是被賀京準和霍鋮他們折磨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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