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嚇壞了,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麽,隻是拚了命的向後狂奔,即便如此那些咒文生還是接連向前飛撲,熾熱的火球接連點燃人。
“……我們怎麽會進灰界的?!明明隻是正常的沿著鐵軌走啊……”
“鐵軌呢?為什麽鐵軌不見了?我們該怎麽回去?”
“好燙……好燙!”
“我們好不容易才從三區逃出來……還沒到極城,就得死在這裏??”
“……”
求生的占據每個人的心神,但他們的速度本沒法與那些細小的咒文生相比,那些生隨時可能從腳下的冰層躍出,基本上避無可避。
一個接一個影化作火球倒下,卻沒有立刻死亡,而是在火焰中不斷掙紮嘶嚎著化作灰燼,極度的恐懼在人群中瘋狂蔓延。
許老板抱著哭喊的孩子,跌跌撞撞的向後奔跑,火不斷照亮他的臉龐,他的瞳孔中也難掩的浮現出絕。
“爸爸,我們要死了嗎?”
“不會的……爸爸不會讓你死的!”
許老板咬牙關,不斷的榨最後的力氣,一道黑的咒文生突然從一旁的冰層倒影中躍出,幾乎是著他的飛過,許老板驚呼一聲抱住孩子,熾熱的火球瞬間在他後炸開,將他整個人彈飛出去。
許老板上的被燒灰燼,後背的也被燙焦黑,他慘一聲,是咬牙從地上掙紮站起,繼續向前狂奔。
他的眼前是無窮無盡的灰暗天空,荒蕪的冰原之上,本找不到任何掩或者離開的路線,一道道漣漪從冰層倒影上起,仿佛將他們的退路徹底封死。
許老板眼中浮現出濃濃的絕。
就在這時,一束刺目的車燈突然從腳下的冰層亮起,像是一逐漸接近的太,一輛急速行駛的列車猛地撞破現實與灰界的匯點,憑空出現在這片冰原之上!
轟——!!
蒸汽的嗡鳴打破冰原上的寂靜,龐大車撞破空氣發出呼嘯,堅的車碾碎三隻即將破出的咒文生,熊熊烈火自車廂底部燒起,在冰原上留下一長串火焰軌跡。
這突然出現的列車,恰好橫欄在逃亡的民眾與咒文生之間,像是一道生與死的黑分界線,剎車的尖鳴在冰原上響起,刺目的火自冰原表麵迸發。
所有居民都愣住了,他們呆呆的看著那輛行駛的列車,隻見在列車車頭之上,一個披著大的影屹立在噴湧的蒸汽之前,對著不斷躍起的咒文生扣扳機。
陳伶?!
看到那張悉的麵龐,眾人都茫然的愣在原地,他們像是在做夢一樣,明明不久前才看見陳伶開著一輛車頭呼嘯遠去,怎麽一轉眼就開著一輛完整的列車回來了?
砰——!
這一槍直接將數隻聚在一起的咒文生結構虛無,隨著列車緩緩減速,那影平靜開口:
“還愣著幹嘛,上車。”
車廂門口,一個五六歲的孩探出頭,對著眾人連連招手,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爭先恐後的往車廂裏鑽。
陳伶站在車頭,目落在那些在冰原倒影上不斷跳的生,雙眸微微瞇起……
下一刻,他的形輕飄飄的從車頭跳下,徑直衝向距離最近的一隻生。
察覺到陳伶的靠近,周圍的咒文生同時向這裏包圍,它們不斷的在冰原與倒影中跳躍,像是海麵上翻湧的魚群。
陳伶這次沒有用【審判庭】,而是憑借自的速度,閃電般抓住一隻向他飛來的咒文生,等將那東西攥在手裏,陳伶才徹底看清它的模樣。
這像是一隻小版的鱔魚,大概隻有掌大小,一手指,表麵覆蓋著神的黑咒文,與陳伶之前在凍海邊看到的海草上的基本一致……
“又是咒文?”陳伶眉頭不自覺的皺起,“這些鱔魚和凍海裏的那隻災厄……是同源?”
陳伶一隻手攥著這隻鱔魚,另一手閃電般的掏槍對飛來的幾隻其他鱔魚點,在【瞳】的加持下陳伶的槍法準的恐怖,幾槍便將這些鱔魚盡數打崩,刺目的火球同時在半空中燃,隨後像是煙花般泯滅在虛無。
“隻要被攻擊,就會自……連一階都沒到麽?”
陳伶迅速清了這種鱔魚的特,他握著手中僅剩的一隻“試驗品”,正回頭上車,餘突然瞥到腳下的冰原,停下腳步。
他站在這片冰原上,緩緩蹲下,一道道漣漪自冰層表麵起,像是波粼粼的海麵……而冰層之下的倒影深,大量集的黑影正在向一個方向湧去,像是深海中遷徙的魚群。
這些黑影,正由無數這種咒文鱔魚組,陳伶順著它們前進的方向看去,眉頭越皺越。
“極城……它們的行,都是有目標的?”
陳伶一直以為,災厄就像是灰界中生長的異界“野”,特彼此不同,行為也沒什麽規律可言,但眼前的這一幕,讓他不由得改變這個想法……這些魚群的目標直指極城,是群居的本能,還是有什麽東西在指引它們?
陳伶來不及細想,因為似乎有一大批鱔魚察覺到了這裏的異樣,開始從大部隊中調轉方向襲來,陳伶反回到車廂中,對著控室的趙乙開口:
“快走。”
“往哪個方向?”
“看到那片冰原底下有鐵軌倒影了嗎?那就是匯點,往那開。”
列車一直都不曾停下,而是慢速的在冰原上行駛,方便居民們上車,隨著陳伶一聲令下蒸汽再度嗡鳴,速度迅速拔高,朝著陳伶指向的那片倒影衝去。
隨著冰原表麵出現車頭的影子,兩個世界的匯點再度融匯,這輛列車生生從灰界又行駛回現實世界,眾人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鉛灰的天空便被昏暗日取代,荒蕪的大地上悉的鐵軌再度出現。
“除了極城,其他地方的灰界匯都在越來越嚴重……照這個況下去,用不了多久兩個世界就再無界限了。”
陳伶看著列車後方那一片平平無奇的冰層,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