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
文仕林在一間偏僻的廠房,焦急的徘徊著。
空的廠房隻有他一人,周圍沒什麽住戶,遠也隻有零星幾盞燈火明亮,一切都靜悄悄的……唯獨文仕林的心,卻怎麽也靜不下來。
“林宴怎麽還沒回來……不會綁人的時候出問題了?”
“是下手的時候力道太輕,被發現了?”
“還是拖著三個人回來的路上被人看到,舉報給執法者了?”
“林宴應該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沒什麽經驗,出問題的可能很大啊……哎,怪我非要去讓他綁人,這不是讓他犯法嗎?!”
“不行,這事出在我,我得去把他撈出來。”
文仕林糾結許久,眼眸中閃過一抹決然,他當即快步走向廠房門口,就在這時,一個影拖著三個麻袋,正不不慢的從遠走來。
“文先生,你這是要去哪?”陳伶見文仕林急忙走出來,詫異的挑眉。
文仕林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回來,愣了一下,
“我是擔心你綁人的過程中出意外,所以想去看看……”
文仕林的目落在那三個麻袋上,“你這是功了?!”
“綁個人,能有什麽意外。”
陳伶隨意的擺擺手,將麻袋全部打開,隻見三個裏塞著布條,手腳都被死死捆住的影正躺在其中,昏迷不醒,正是辛有全,邱東,汪玉寧三人。
文仕林眼前一亮,他沒想到陳伶竟然真的功俘獲三人,而且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功運送到這裏……
“你是怎麽做到的?”文仕林忍不住問道。
陳伶隨意的開口:“我就正常躲在他們下班的路上,趁周圍沒人一個個打暈,然後借了輛拉貨的車就過來了……放心吧,中途沒人發現。”
對陳伶而言,綁走三個普通人自然不會有什麽難度,甚至他可以直接做的更簡單直接一些,不過考慮到不能讓文仕林起疑,還是盡量收斂了一下。
文仕林點點頭,“辛苦你了。”
一邊說著,兩人一邊將麻袋裏的幾人都扛進廠房之中,文仕林看著地上一字排開的三人,即便是被這麽折騰都毫沒有醒來都跡象,轉頭問陳伶:
“你下手的時候打的很重嗎?他們怎麽還不醒?”
“……這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打人,下手也拿不準力道。”陳伶茫然的搖頭。
“哎……好吧。”
“要不,拿盆水把他們全澆醒?”
“還是算了,我們又不是劫匪,我們綁他們,隻是為了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文仕林掃了眼昏睡的幾人,“反正我們有時間,等他們慢慢醒就是。”
陳伶雙眸微瞇,倒也沒有多話。
就在這時,文仕林像是想起了什麽,快步向廠房外走去。
“怎麽了?”
“我得回去一趟,相機還在家裏……沒有相機,就沒法拍下他們三個的照片,缺采訪時的證據。”
陳伶看了眼外麵的天,眉頭微微皺起,他猶豫片刻後開口:
“你把鑰匙給我吧,我去拿。”
文仕林還說些什麽,陳伶便搶先一步說道,“他們應該快醒了,要是我留在這,我怕會忍不住揍他們。”
“為什麽?”
“他們昨晚親手掏空了一個孩子……就像當時掏空我弟弟一樣。”
文仕林愣住了,廠房突然陷沉默。
陳伶從他手裏拿走鑰匙,獨自走向廠房外,形逐漸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著陳伶離去的背影,文仕林的神頓時複雜起來,他回頭看向廠房地上昏迷的三道影,不知在想些什麽。
幾分鍾後。
嘩——!
一盆冷水澆灌到三人的上,在這寒夜裏,幾乎將他們三人凍冰。
他們猛的從昏迷中驚醒,看到周圍的廠房,與提著空桶沉默站在他們前的文仕林,眼眸中滿是錯愕與震驚。
“是你?!”
“你把我們綁架了?!你想做什麽?”
“該死!你這是犯法的!!”
在三人惶恐的罵聲中,文仕林隨手將空桶丟到一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響,他抬手將襯衫領口的職業領帶用力扯開些許……冰冷的目漠然俯瞰三人。
“接下來,我會對各位進行一段深度采訪……”
“這段采訪的容,將會決定你們的命運,如果你們配合,製裁你們的將是公眾與法律,如果你們不配合……
“我將替那孩子製裁你們,明白嗎?”
……
月下,陳伶穿著棕大,走一棟低矮的居民樓中。
文仕林的家,陳伶並不陌生,就在今早他還來送過一次……這地方跟三區的住宅比,無疑好了太多,但跟極城其他地方比,又像是貧民窟一樣促狹擁。
而陳伶之所以不願意讓文仕林單獨回來,就是擔心醫院的幕後之人得知他們在查不該查的東西,又會派人來堵他們……陳伶自己倒是不怕,這些人來一個就是送一個,但文仕林要是負傷了,調查進度都得慢下來。
好在看這居民樓附近的況,暫時沒有什麽異樣。
此刻這裏的居民應該已經睡,整個樓道安靜無比,陳伶走上四樓,發現這一層的住戶並不多,大部分房間都還是坯的狀態,或者很久沒有人居住的痕跡。
陳伶徑直來到最裏麵的房門口,悄無聲息的開門走其中。
“比想象中的……”
陳伶目掃過眼前略顯淩的屋子,牆上到都是裁剪過的新聞條目,或者尚未發布的文章段落,以及不知從何拍到的照片,乍一看像極了陳伶前世在電影裏看到的特工房間。
不過,這倒是符合文仕林這個大齡單男青年的形象,除了新聞,他生活中似乎也沒有別的趣味。
陳伶很快便在屋找到相機,關門離開,就在他走到樓道拐角的時候,輕微的腳步聲從下一層的樓梯傳來。
噠——噠——噠……
【觀眾期待值 5】
那腳步聲平穩而輕盈,正在從三樓緩步走向四樓,聽到這聲音,陳伶微微一愣,隨後幾個念頭如電般閃過他的腦海!
他迅速抬手向自己的下……
等到走過拐角,來到樓道之時,已經變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隻手提著公文包,正從四樓邁步走下樓梯。
借著樓道的月,陳伶終於看清了那上樓的影,那是個駝背好似羅鍋的蒼白男人,走路低垂著頭,似乎無打采的。
而在他的背上,一隻點著紅雙目的詭異紙人,安安靜靜的趴在那,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