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簡長生?”
舞臺之上,陳伶看著大幕後那手握長槍,在紅海中瘋狂廝殺的影,眼眸中浮現出詫異。
眼前的簡長生與他印象中差別太大,尤其是那雙黑眸,與對方上奔湧而出的森然殺氣,讓陳伶想起了兵道古藏中那柄刺雲霄的黑巨劍。
可如此古老而森然的殺氣,為什麽會出現在他的上?
陳伶知道簡長生的上一定發生了什麽,否則當初在兵道古藏,他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畢竟當初的演出條件可是【無人生還】……也就是說,如今的簡長生算是死而複生。
陳伶一邊關注著大幕後發生的一切,一邊全力擴大那道裂,如今的裂已經勉強能進一隻手掌,接著就是整個小臂,但是距離徹底穿過大幕,依然還有一段距離。
“你可得多堅持一會……”陳伶看著那道影,默默祈禱,繼續將手掌在大幕艱難挪;
紅雲之中,黑眸簡長生似乎是覺得那些紅紙無窮無盡,太過厭煩,一步淩空踏出,將空氣踩出尖銳鳴!
咚——!
一道黑的領域在其周圍急速張開!
殺氣與雷在領域織,像是兩道逆向轉的超大型磨盤,將試圖衝領域之的所有紅紙撕碎片,當這道領域撐起的瞬間,翻湧紅海之,就出現了一片無法逾越的區!
黑眸簡長生手握長槍,踏空而行,整個領域隨著他的腳步向前挪,生生在紅海中撕開一道缺口!
懸於高空的紅日眼瞳之中,清晰的倒映著黑眸簡長生的模樣,那雙瞳孔微微收,似乎能看到約的紅火焰在其中跳……下一刻,一束猩紅的芒從中噴湧而出!
這道芒出現的瞬間,周圍的紅海立刻避讓出一塊半徑百餘米的空間,仿佛不願沾染其分毫,而那芒所指,正是站在領域之中的黑眸簡長生!
黑眸簡長生手掌的青筋一暴起,整個人如臨大敵,集的雷霆自槍之上迸發,隨著他用力一甩,這柄長槍便化作黑電迎著猩紅芒撞去!
轟——!!
兩者撞的剎那,一道毀天滅地的弧形餘波在高空瘋狂擴散,幾縷被長槍撕開的猩紅芒掃到莊園之上,頃刻間便將所到的一切扭曲……石磚外牆突然變西洋風格的教堂外壁,院潺潺的溪流化作漆黑的幽冥河水,就連聳立在路邊的銀杏樹,都搖一變,了懸掛著黃金蘋果的卡通樹木……
那幾縷猩紅的芒,似乎扭曲了現實與幻想,將一個個截然不同的演出劇目彼此打通,拚湊出一個混無比的世界。
隨著兩者撞的餘波橫掃,群星商會上空的虛無中,一道細微的裂開始浮現……仿佛原本倒扣在商會中的無形巨罩,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而此刻,一縷屬於紅紙怪的氣息,從那道裂中緩緩飄出……
……
滴——!
滴——!!
滴——!!!
極城最核心的區域中,一座地底的基地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紅的芒在樓道瘋狂閃爍,無數影在其中飛奔。
“怎麽回事?!是哪裏的警報在響?!”
“是0號實驗室……極君的各項生命征開始狂飆,似乎就快要蘇醒了!”
“極君??他已經沉睡了三百多年,好端端的,怎麽就要蘇醒了?”
“他的大腦波形剛才突然活躍,就像是到了刺激……他應該是知到了什麽,整個人都進戒備狀態。”
“戒備?這極城裏,還有什麽東西能讓極君戒備??”
“……”
0號實驗室的中央,一座龐大的明休眠倉巍然矗立,在淡藍不知名的包裹之下,一個白發的修長影正顛倒著懸浮其中。
氤氳的極在他周無聲流淌,冰雪般的白發無聲飄散,他就像是一塊被封在藍琥珀中的標本,安靜而神。
而此刻,那白發影的睫正在輕輕抖,一顆顆細小的氣泡從他的口鼻中飄出,似乎很快就要蘇醒。
一眾披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簇擁在實驗室之外,張地看著這一幕。
“現在該怎麽辦?要放任他蘇醒嗎?”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蘇醒之後機能恢複,壽命隻會流逝的更快,加大藥劑量,絕對不能讓他醒過來!”
“再加大劑量?可……”
“現在的極城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他要是醒了,留給我們拆彈的時間就更了……無論如何,先拖延時間再說!”
“……明白。”
大量的藥劑順著針管注白發影的,他的浮現出不健康的慘白,隨著漂浮起的氣泡越來越,那雙輕的睫也逐漸麻木的恢複平靜。
……
群星商會。
“果然,有人在刻意藏這裏的氣息。”楚牧雲的眼睛敏銳的捕捉到商會上空的那一縷裂,神浮現出了然,
“看來,援兵已經到了……”
楚牧雲環顧四周,試圖尋找援兵的位置,可現在的莊園裏,除了那幾個命大躲在角落,還沒有被建築和樹木吃掉的守衛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影。
不應該啊……能撐起這麽大規模的領域,還能藏那兩個怪手的氣息波,援兵應該就在這座莊園才對。
楚牧雲擁有【瞳】,對自己的觀察能力是相當自信的,可他找了半天,是沒有找到任何疑似援兵的存在……最終,他還是將目落回那幾個躲在角落的守衛上。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我還不想死啊……”
“該死,這是在做夢嗎?怎麽連樓和樹都能吃人!”
“我們躲的位置好像很不錯,那幾個建築怪走來走去,似乎都沒看到我們……”
“可能是我們命大吧。”
“……”
這幾個守衛蹲在一座涼亭旁邊,臉已經被嚇的煞白,他們可是親眼看著其他同伴被各種奇怪的東西吃掉,但偏偏他們就這麽蹲在天室外,也沒到任何攻擊,心中也疑不解。
就在這時,他們之中,一道不起眼的影緩緩站起……
直到這人站起來,眾人才察覺到他的存在,就像是之前都下意識的將其忽略一樣,這些守衛疑的看著那站起來的影,不解的問道:
“誒……你是誰?怎麽之前都沒見過你?”
“奇怪,你一直跟我們蹲在這嗎?剛才怎麽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
那不起眼的影沒有回答,他隻是平靜的注視著天空中那道細微的裂紋,眼眸微微瞇起……
“該結束了……”
下一刻,他的麵孔眼可見的變化起來,淡淡的藍紋路勾勒其上,像是織一張合在麵皮之上的臉譜。
若是陳伶在此,一眼便能認出這人臉上的紋路所代表的份,他研習傳統戲曲舞臺時,曾見過這種臉譜……那是一個逐漸被衍化忘的行當角。
戲道五行——【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