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真是瘋了!”
“方立昌這家夥是怎麽了?不是說這次判決結果都定好了嗎?怎麽突然跳出來又指控那個韓蒙一堆罪名??”
“他當了八年的檢察,雖然也不是完全沒出過差錯,但這次的事實在太離譜了……這是擺明了要跟孤淵長對著幹啊,他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你們剛才到孤淵長散發出的氣息了嗎?我差點以為我要在審判臺上被碾碎了……”
“孤淵長做事一向沉穩低調,看來這次是了真怒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辯護律師突然反水我也是沒想到的……不是說有一封檀心副總長給的書信嗎?他為什麽不拿出來?”
“你還看不明白嗎?這次的事是有人在背後給審判庭上眼藥……不,應該說是給整個執法係上眼藥,純純的惡心人啊。”
“……”
陪審團與一眾執法從法庭的後門出來,熱切的討論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眾人剛走過轉角,一個披著黑風的老人就安靜的站在他們麵前。
看到那人的瞬間,眾人立刻閉上,目都有些閃躲。
孤淵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
“方立昌呢?”
“不知道……一休庭他就不見了。”眾人對視一眼,茫然開口,“估計是太害怕您,所以提前逃走躲起來了……那幾個支持他的執法也是,本沒看到人。”
孤淵冷笑一聲,“有膽量背叛,卻沒膽量見我……還以為這個方立昌突然改了子,現在看來,我還是高估他了。”
“長,這下怎麽辦啊?”
“是啊,他們那幾盆髒水潑的太惡心了,等輿論一發酵,兩天後的庭審力就更大了……要不,我們提前派人去把那幾個記者給……”
一位執法出雙手,做了個捆綁的手勢。
“我們是執法,不是土匪。”孤淵沉聲開口,“要是真去做這種事,一旦被對方抓住把柄,整個審判庭都得敗名裂。”
“那……那還有什麽辦法?”
孤淵那雙蒼老的眼眸中,一縷縷微閃爍,片刻後緩緩開口:
“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其他的不用管……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有什麽花樣。”
……
法庭外。
“照片都拍好了嗎?”
一眾記者匯聚在大門外,瞇眼男沉聲說道。
“拍好了。”眾人紛紛點頭。
卓樹清站在眾人最後方,尷尬的想說些什麽,言又止。
“這是明後兩天的新聞稿模版,容就按這個上麵寫,可以適當發揮,但是核心觀點一定不能變,要咬死韓蒙是黃昏社員,刻意打開城門散布瘟疫的事,明白嗎?”
“明白。”
“那就散了吧,這兩天就待在梅麗酒店,房間已經給你們定好了,不要跑。”瞇眼男揮了揮手,眾人便各自散去。
卓樹清鬼鬼祟祟的四下環顧一圈,然後抱著相機就快步往小巷子裏鑽,神十分匆忙,像是擔心有什麽東西在後麵追著他一樣……
他連續鑽了六七條巷子,時不時的往回看,確認周圍無人之後,這才長舒一口氣。
“真是見鬼,怎麽偏偏在法庭門口到那家夥。”卓樹清了額頭的汗水,有些後怕的開口,“還好我走的快,差點又被追上了……”
他平複了一下心緒,正直接回家,抬頭看到巷道盡頭那在寒風中飛舞的棕大,邁出的腳步猛地僵在地!
他瞪大眼睛,宛若見鬼一般,“你你你……”
下一刻,他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隻有力的手掌已經扼住他的咽,將他整個人如仔般抵在牆麵,發出一陣沉悶聲響!
“我應該跟你說過。”
陳伶雙眸微瞇,一冰寒至極的殺意在寒風中擴散,“這次你要是還敢歪心思……我會殺了你。”
“你覺得,我隻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在陳伶手背上的青筋一暴起,似乎要將卓樹清的脖頸生生碎,在那雙狼眸般的目注視下,卓樹清渾都忍不住抖。
“我我我……我什麽都沒做!!”卓樹清臉煞白的開口,“他們是我去做假新聞來著……但這次,這次我真的沒打算做!我的相機裏一張照片都沒拍,本上也一句話都沒記……我聽勸了,真的!!你不能殺我!”
聽到這,陳伶的目中閃過一抹詫異,他將卓樹清脖子上的相機一把扯下,開始查看膠卷。
膠卷確實沒有被使用過的痕跡,卓樹清隨帶的本子上,也是空白一新……看來這次,卓樹清真的被陳伶嚇怕了,即便已經被請到了現場,是沒敢做假新聞,而是在那裏鵪鶉般老老實實從頭坐到尾。
陳伶注視卓樹清許久,右手鬆開了他的脖子,後者頓時踉蹌的坐倒在地,劇烈的咳嗽起來。
“很好,你保住了自己的小命。”陳伶緩緩開口。
卓樹清驚恐的看了陳伶一眼,剛才他真的覺到了陳伶上散發出的殺意……如果自己當時真的記錄了什麽,這家夥估計真的會殺了自己!
死裏逃生的卓樹清抖著問道,“那,那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不急。”
陳伶隨手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丟在卓樹清麵前,
“把這次跟你一樣被賄賂,參與法庭旁聽的幾個記者都寫下來,包括他們的名字還有所屬。”
卓樹清愣了一下,試探的問道,“你……打算做什麽?”
“這你不用管,怎麽?你不寫?”
“寫寫寫!”
卓樹清毫不猶豫的提筆書寫起來,將今天所有“同夥”全數供出,與此同時,陳伶再度開口:
“聘請你們的,是什麽人?”
“是審判法庭的檢察,方立昌。”
“他有說怎麽跟你們聯係嗎?”
“那倒沒有……他就說讓我們發新聞,然後就待在梅麗酒店別跑,說是會有酒宴什麽的……應該是怕執法者報複我們。”卓樹清接著說道,“不過,我已經沒打算摻和這件事了,我就想回家……”
梅麗酒店……陳伶將這個地址記下,隨後拿回卓樹清的那張名單,目在上麵輕輕一掃。
“你走吧。”陳伶淡淡開口。
聽到這三個字,卓樹清如蒙大赦,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跑,跑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麽,默默回頭把自己地上的牌斜挎包和相機揣在懷裏,掉頭狂奔。
陳伶將名單折疊好收口袋,回頭看了眼審判法庭的方向,目冰冷無比。
“這出栽贓的戲碼倒是玩的不賴……你們既然想演,我就陪你們演到底。”
陳伶收回目,雙手口袋,棕的大在寒風中逐漸消失在巷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