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心6】?”陳伶茫然開口,“副隊長,你在說什麽?”
一個專業的戲神……不,一個專業的演員,是絕不可能輕易放棄角的,雖然韓蒙點破他的份確實讓他心頭一,但沒有毫的表流在外。
“一開始,其實我並沒有太懷疑你。”韓蒙緩緩開口,
“一個一階的新人執法,就算要當牆頭草,也本不敢當著一位上司的麵,另一位上司的脊梁骨……當然,除非你完全是個不懂人世故的愣頭青,所以這時候我隻是有些懷疑,沒有深思考。
而在我帶著你去過一次三層之後,三層就了,偏偏這時候你又失蹤……這我若是還不懷疑你,這麽多年的執法我就白幹了。
隻要稍微換個思路就能發現,你答應跟著我,無非是希利用我進三層。而通往三層的關卡,專克擁有偽裝換臉能力的神道擁有者,這也是為什麽你要依靠那個混實驗中的同伴,來破壞關卡的原因……因為你的臉本就是假的。
很巧,我就認識一個能夠換臉的人……”
陳伶無奈攤手,“所以呢?你為什麽覺得我就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你本可以借著運輸的機會,跟著那個同伴一起逃出基地,但你卻沒這麽做……因為你跟我一樣,也得知了趙乙的死訊。
你們當時既然選擇撤退,說明任務大概率已經完,所以後來的實驗室炸與實驗暴走,都是你在任務之外的舉。你這麽做,隻是為了給趙乙報仇,這就說明你跟他的關係十分切……
恐怖襲擊,換臉,與三區幸存者關係切……同時滿足這幾個元素的,除了你陳伶,還有誰?”
韓蒙話音落下,燭火搖曳的走廊,陷一片死寂。
陳伶看著眼前那披著風的影,一悉的被悉再度湧上心頭……他苦笑了一聲。
一張輕薄的臉皮隨著他的指尖劃過,飄散在虛無,陳伶用回了那張屬於自己的臉,一襲大紅戲袍在火中好似鮮浸染而。
“那麽,韓蒙長。”陳伶卸下所有的偽裝,淡淡開口,
“你要試著抓捕我嗎?”
雖然韓蒙已經猜到了陳伶的份,但當他真正看到那張悉的麵孔時,神還是複雜無比。
他沉默許久,沒有回答陳伶的問題,而是反問:
“在三區的時候,你為什麽要為執法?”
“為什麽?”陳伶輕笑一聲,“為了偽裝我黃昏社員的份,為了防止你們追查到我頭上,為了獲得更多的報……就這麽簡單。”
“江勤是你殺的嗎?”
“不是。”
“席仁傑呢?”
“也不是,我放過他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誰規定黃昏社隻能殺人放火?”陳伶嗤笑道,“不過,殺人放火的事我做的也不……你想知道嗎?”
陳伶說的是實話,他洗了兵道古藏,他殺了除席仁傑之外的所有三區執法者,他利用三區居民進極城,他夷平了群星商會,他栽贓陷害一位檢察,他在天化日下當街槍斃一位證人,他炸毀了極基地的實驗室……
這裏麵任何一條挑出來,都足以讓陳伶被扣上“必殺”的罪名,在極城的視角看來,他就是一個瘋狂,腥,險,且極難抓捕的惡劣罪犯!
韓蒙沉默注視著陳伶,許久之後,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漆黑槍支。
“……你走吧。”
“你確定不抓我嗎?”陳伶挑了挑眉,對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現在放我走,以後再想抓住我……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未必。”韓蒙平靜開口,
“我們還會再見的……隻不過,不該是在執法的黑牢裏。”
陳伶見此,也不再多說,轉就往升降機的方向走去……他再不走,一會等瓊玄他們殺回來,事可就麻煩了。
韓蒙親眼看著那紅影走上升降機,指尖在臉皮一劃,變“陳新”的模樣,似笑非笑的對他擺了擺手,形隨著升降機消失在基地之中。
韓蒙轉回到三層,此時的眾多執法已經將暴走的實驗徹底擊殺,正帶著白大褂們清掃戰場,檢查哪些設備還能繼續使用,不過看地上那些破碎混的零件,估計是全都徹底報廢了。
“副隊長!有新的發現!”一位執法激的跑上前。
“什麽?”
“我們抓到侵者了!”
韓蒙愣了一下,隨後看到另一位執法,押送著一個影來到麵前。
隻見還套著執法者服飾的文仕林,臉上滿是灰塵與淤青,神狼狽無比,即便如此,他依舊攥著一隻相機,眼眸中似乎有怒火熊熊燃燒。
“剛才他就在三層的觀察室那邊,對著0號實驗室拍照,被我們發現了。”那位執法重述了一遍事發經過,“不過他似乎是個普通人,沒什麽反抗能力就被放倒了……”
韓蒙皺眉看著眼前的文仕林,總覺得有些眼,“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韓蒙仔細思索一番,終於回憶起是在哪裏見過這家夥,當時第一次開庭的時候,他就跟那個林宴坐在一起,似乎也是個記者。
文仕林並不打算回答韓蒙的問題,他甚至不打算替自己辯駁兩句,此刻的他,還沉浸在極基地裏的東西給予他的衝擊之中……
“我要見檀心!!”文仕林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開口。
韓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平靜對其他人說道,“他應該不是這次侵的主犯,把他帶去總部吧,讓那邊的人審問一下。”
“是。”
文仕林就這麽被執法拷走,就連相機都被強行沒收,隨著他的離開,眾人頭頂的燈晃了晃,重新恢複明亮。
“電力恢複了。”眾人終於鬆了口氣。
借著燈,易博士終於看清眼前的一片狼藉,醉意也消散了些許,神複雜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就在這時,一道驚呼突然從遠傳來:
“極君……極君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