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人淡淡的:“還有你們幾個,全都走吧。宮人里,長康留下,其余人都回去。放心,我也會賞你們的。把紅葉綁了,送去給刑房。稟報給皇后娘娘,紅葉伺候不利,死不悔改。”
怎麼會忽然風寒,那是因為夜里有人故意開窗。
之前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確實存著不想活的心思,所以知道也懶得說。
如今既然不這麼想了,那這種害人的奴婢留著做什麼呢?此時沒有能力追究太多,但是人總歸不能留著了。
紅葉嚇得磕頭求饒,被長康一把薅著就拉出去了。
無眠聽著這些笑了笑:“殿中省趕給把缺的人安排了。”
李人好歹是個五品的主子,邊換幾個人,又是皇后娘娘重點關照的時候總是能的。
這一來,含涼殿中,麗昭儀就很有些擔心。
“娘娘放心,那個紅葉也不知道那麼多。看來李人也沒有要追究背后的意思。只說是伺候的不好。打一頓就趕出去了。”豆蔻道。
麗昭儀的都白了:“好。”
無眠之前還想著是不是有人害,也沒想到是自己出手。
不過也是,李人不死,麗昭儀養著四皇子也是擔心。
可這一回被打回去,短時間都不敢手了。
自然恨皇后:“皇后行事越發人琢磨不了。究竟想做什麼?自己沒子嗣也不著急,倒是一味地抬舉下面的人。抬舉宜人也就罷了,如今怎麼李人也管著?”
“皇后娘娘在下面的嬪妃中口碑很好,就是宮中的宮人和宮也說皇后娘娘的好。”芍藥小心道。
“可不是好,裝的多好!自己就不著急?做皇后多年了,至今沒個孩子,哪怕兒呢。如今太后又送了一個付氏進來,不覺得張?反倒是去管那些小嬪妃的事。我看就是存心的。”麗昭儀哼道。
“到底是陛下最疼惜您,們哪有不擔心的呢?”豆蔻嘆氣。
芍藥言又止,半晌還是沒說話。
唉,皇后娘娘做的這些事,那是一點錯也沒有。
雖說陛下是厭棄了李人不假,可歸結底,李人沒做錯事。也是人害了,陛下覺得厭惡,但是不能說李人有什麼吧?
不管怎麼不好,還生了健健康康的皇子呢,這不算功勞麼?
真要是這個時候一下子死了,陛下怎麼想呢?
還好沒。
十九這一日,大清早起來,又下雪了。
無眠站在門口:“這時候還下雪,不應該啊,去年冬深,今年這春天不應該這麼冷了。”
“娘娘別擔心,這雪也不大,都存不住。想必也沒多。您進屋吧,別冷著才是。”照花道。
“沒事,就看一下。”說著話,已經有人來了。
是林才人,見皇后今日竟然這麼早就出現,還不習慣。
趕上前請安。
林才人手:“今日竟又下雪,怪冷的。”
“怎麼不穿厚一點?”
“出門的時候們要給妾穿那個很厚的大氅,妾不愿意穿,太重了。也就手和腳冷了些,還好的。”林才人笑道。
“走吧,進屋去。”
兩個人坐著說話,陸陸續續的人就都來了。
貴妃今日沒來,欣良儀沒來,還有就是新來的付才人沒來。進宮這幾日可以不請安,等侍寢后再說。
眾人請安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坐月子的李人也沒出現,大家想說幾句,那就只能找麗昭儀。
麗昭儀反正是什麼都不知道,互相懟幾句也就過去了。
等請安結束了,無眠興趣來了,帶人就往花園走。
“十一月和臘月都忙著,事多的不得了,我還沒賞雪呢。”
接連出事,皇帝都忙,太后生氣難過,也不好逛。如今好了,年也過了,總歸可以了。
“奴婢人送些熱茶去花園。”臨水道。
英瓊樓忙完了早上的事,看著外頭已經有了積雪,忽然就不想做事了。
沒法子,剛開朝,心思還沒回歸呢,想著也沒什麼要事就起:“更。”
換了一裳直奔儀宮,到了才知道皇后不在。
“賞雪?就那手腳冰涼的,這天氣還出去折騰?”說著就哼了一聲也走了。
留下的奴婢面面相覷。
“陛下這是氣了?”照花不解。
扶風搖頭:“應該不至于吧?咱們也沒聽著說陛下會來,這樣吧,我去找找娘娘。”
不過扶風很快就回來了。
回來就笑盈盈的:“想來,陛下是也去了花園的。”
照花不解,照花震撼,照花無話可說。
榴花亭里,無眠老遠就看見了一個姿拔的男人走來。
他穿著玄大氅,沒戴風帽,也沒人撐傘。
雪花落在他的頭頂,他金冠束發,明黃的绦帶垂在兩側。
本就冷肅的容貌在這風雪中,仿佛更加冷冽一般。
抬之間,出里頭同是玄卻用金線繡了龍紋的袍子。
無眠就那麼看著他,等他走上亭子,無眠角噙著笑:“六出飛花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如今好上高樓,蓋盡人間惡路岐。”
英瓊樓本來想訓斥這天氣就不該出門,前幾天還生病呢。
但是聽了這話,倒是皺眉:“這里倒是哪有竹子?”
“哎呀。”無眠捧著臉:“陛下啊陛下,原來您是這樣的陛下。竟想我換著花樣的夸您。”
其實說完那句話英瓊樓就反應過來了。
他現在也漸漸習慣了他這小皇后時不時就要來調侃他幾句。
只是偶爾也會有沒轉過彎的時候。
“手。”英瓊樓手。
無眠遞過去,被握住就嘆氣:“陛下手怎麼這麼暖?”
“不是你手太冷?”他哼了一下:“人將簾子掛好,拿火過來。”
周圍的宮人忙不迭去了。
很快,這榴花亭就掛起了簾子,里頭點上火盆子。
比起屋子里當然還是冷的,但是冰天雪地里,那就很暖和了。
無眠坐在厚厚的墊子上,手拉英瓊樓的绦帶:“陛下今日真是好看極了,老遠的妾就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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