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老，娘娘看著依舊年輕貌呢。”紫瑛道。

“想起進東宮的事，就像是上輩子。明明也就才過去了十幾年而已呀。”貴妃道。

紫瑛嘆氣：“娘娘，就快二十年了。”

貴妃一愣，手在紫瑛臉上輕輕一：“你怎麼……都生出皺紋來了？”

“娘娘，奴婢比您大呀。”紫瑛笑了笑：“娘娘，奴婢是要伺候您一輩子的，雖然生出皺紋來了，但是力氣有的是。”

“是我耽誤了你們，不過還來得及，你們都出去嫁人吧。我給你們出嫁妝，別這麼陪著我了。”貴妃心酸道。

“娘娘，奴婢不出去了，這輩子就跟著娘娘。”紫瑛笑了笑：“沒什麼不好，貴妃娘娘跟前的大宮，如今出去，不小宮都一聲姑姑，奴婢也算混出頭了。一年年例也不拿，給家里一部分，剩下也夠奴婢花。何苦如今出去嫁人，還要伺候別人呢？”

“我也舍不得你們，可到底你總要有自己的家，有個孩子吧？”

“娘娘，看看紫吧，奴婢真的不想出去了，就奴婢跟著您吧。”

貴妃最后也只得點頭，想著等這件事過了，好好給邊的人安排一下。

平寧侯也并不糊涂，他是有真本事的，不然怎麼能走到今日呢？

侯爵不要急，他上還有吏部尚書的銜兒，甚至還兼著太常寺卿。

太常寺不要，可這吏部統管全國員，這個職位，不是有個兒是貴妃就能得到的。

何況，齊家祖上也確實有功。

齊家的老大齊敏之現任京兆尹，雖然職不算太高，可這是多要的職？

這還不算，齊家四子，全都在朝中，還有齊家的親戚，門生故舊，當真不人呢。

地方上也不齊家的姻親和親眷，怎麼不能算盤錯節？

可畢竟，這不是世家節制皇家的時候了。

其實哪怕沒有貴妃，沒有齊家的謀算，這樣一個龐然大，英瓊樓也會的。

只是時間問題，或許會等到齊川海死后，再順勢將人都換下來。

可如今不一樣了，這些事來來回回，英瓊樓不想等了。

“娘娘，平寧侯出宮了。”臨水回來道。

“貴妃不留膳了？”無眠問。

“這個時候，估著也沒心留膳了吧？”飛絮撇：“宗正寺那邊日夜不停的審問，明家的人都抓去了，不知這件事后頭怎麼說，反正那明氏活不了。陛下如今定然對齊家也是厭惡。要是平寧侯自己知道退一步，或許還能保全家里人吧。畢竟也是幾朝的老臣了，祖上又有功。后宮還有貴妃和六皇子，為六皇子的臉面，陛下也不至于他們太難看。”

“你說的是，可前提是他愿意退一步。”臨水道。

“這權力才是藥，吃了就停不下來。如今要是我讓出這個后位，我也舍不得。不管人是好還是不好，得到的東西總歸是舍不得放手的。何況，齊家這樣一個家族，百年榮耀，一旦退一步，就回不來了。”無眠輕輕嘆口氣。

都說后宮腥，真正腥的還是朝堂。

一句話，一個字，都可能令一個百年大族消失。

多人盯著你，不是因為盯著你本，而是盯著你占據的位置。你不下來，別人怎麼上去呢？

“萬幸現在看著六皇子乖巧的多，大概以前就是不懂事。”臨水道。

“是啊，六皇子和八皇子關系最好。二皇子和三皇子如今偶爾一起吃個飯，四皇子跟咱們公主最好。七皇子寵著十皇子。”飛絮道。

“了一個吧？”無眠道。

飛絮一愣：“五皇子喜歡讀書，跟誰都不錯，但是好像又沒特別好。”

無眠笑了笑：“好的。”

“奴婢們會好好觀察的。”飛絮道。

無眠點頭，沒再說什麼。

不管齊家要怎麼走，都需要時間。

而宗正寺里的審訊也停滯了。明氏的父親雖然職很低，但是畢竟是個員，不能對他大刑。

不過該查的也查個差不多，明家跟齊家一向是有書信往來的，只是信都燒了。這消息是從明家下人里問出來的。

明氏選秀之前，確實接到了齊家給的東西和信，信下面人不知道容，但是齊家還送了一個嬤嬤給明家教導這個明氏。

不管牽扯不牽扯齊家，至明氏毒害皇子這一條就跑不了。

明家也要跟著一起倒霉。

明氏之前死活不肯招認，自然是想保全父母，也想著還有機會能走出宗正寺的大獄，現在時間這麼久，不僅跑不了，全家都被抓了，那還堅持什麼？

至于孩子，想都沒想過陛下能憑著一個孩子放過。

所以就在這一日下午，再一次審問的時候，明氏招了。

“是齊家，是他們特地請了教導嬤嬤給我，我能有機會進宮。可惜我沒能進宮，而是進了大皇子的后院。后來也是他們教唆我毒害大皇子，借著孫氏嫉妒宮的機會，毒害大皇子。是我……是我減了藥量，沒有大皇子死。”

“我想著，只要毒害的事做了，陛下就會懷疑皇后，大皇子也不必死。”明氏聲音艱。

畢竟知道，一旦大皇子子死了，自己這一輩子也廢了。

不管得到多，又能有什麼用？

“是齊家，齊家用我爹娘的命威脅，幾年前我爹犯了案子，是齊家人仗著一些姻親關系保住我爹。他們說了，如果我不能照辦，我爹的案子就瞞不住。那可是人命司。”

堂們如實記錄，這案子他們早就查出來了。

卷宗送去了前，英瓊樓看過后道：“將這個送去給平寧侯看看。”

“是。”

傍晚時候，他去了無眠宮中，將事簡單告訴了無眠。

“明家是犯了什麼案子？”無眠好奇。

“是那明繼宗死了一個。”英瓊樓道。

無眠了然。

“說難聽的，雖然是一條命，到底都是苦命人，誰為們冤？那明家只怕自己也想著要犧牲兒博富貴，真要是拼著這件事發，也沒有死罪，不就保住一家子了？”無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