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忽然之間,他所有的陳年往事都忘記了。
又或者,他將沒有得到的一切都給了這個小兒子。
他暢想了許多,承諾了許多,可惜啊,他沒時間了。
早年的藥早已掏空了他,若非這些年努力進補,他也活不到如今。
如今他剛到不,就一頭栽倒,再也起不來了。
他的逸兒在他的榻前,哭的鼻頭紅紅的。
樊氏問太醫:“還有多日子?”
“三個月吧,或許都沒有三個月,這個冬天是肯定熬不過去了。”太醫道。
“就這麼給陛下回話吧,這幾日長安公主是不是要生產了?”
“是,前日里太醫院好幾位太醫已經都去了公主府了,陛下說了,最近不需要進宮,每天換班在公主府待著,就怕公主忽然要生。”太醫道。
這是長安公主第二次生孩子了,還是這樣嚴陣以待。
“既然是這樣,那勞煩您回去就先別上報了,免得打攪了陛下。過幾日等公主平安生產后再說。”樊氏道。
“這……會否不妥?”太醫有點猶豫。
“事已至此,大皇子也好不了了,左右還有時間。因這個事要是萬一有一點點耽誤了公主那邊怎麼辦?”樊氏問。
太醫一愣,那可不行!誰人不知長安公主是陛下的命子。
“您說的對,那就晚幾日再說吧。”
樊氏微笑點頭,人送太醫出去,還賞賜了不銀子。
前院的床榻上,大皇子昏昏沉沉。他最寵的妾室李氏坐在榻邊哭。
見了樊氏,李氏忙起:“皇子妃來了。”
雖然驕傲,可到底只是個侍妾,就算是側妃待遇,也知道這輩子不可能真的為側妃,宮里不認。
所以不敢在樊氏面前囂張。
“妹妹坐吧。”樊氏坐在一邊:“太醫說,只要好生靜養不會有事的,他會去斟酌藥方。”
大皇子沉默了一會:“不必安我,我好不了了。”
“您不要這麼說,逸兒還小呢。”樊氏輕笑。
提起逸兒,李氏更傷心了。
大皇子也沉默了下來。
因為就在這一瞬間,他過漫長的時回到了小時候,最后一次見母后的時候。
母后那時候跟他說一定要活下去。
母后樹敵不,那時候肯定在想死后自己會被人謀害,所以求了父皇將自己送去行宮。
父皇還有別的孩子,父皇不會為他費心太多……
今時今日,他忽然也面臨這個境地。
他要死了,可逸兒還不足五歲。
這幾年,他一門心思寵李氏和逸兒,他很關心信兒。
甚至已經好幾年,沒有問過信兒一句功課了。
初一十五他依舊會去看樊氏,但是留宿也越來越,說說話更是很久很久都沒有了。
所以以后樊氏會怎麼對待李氏和逸兒呢?
信兒會怎麼對待這個弟弟呢?
他好像從來就沒有看見過信兒和逸兒單獨說話……
他沒有發自心的疼過信兒,又怎麼能指信兒疼逸兒?
一輩子,兜兜轉轉,繞不出這個圈子。
他的逸兒會不會也一生都困在這個圈里呢?
他可真失敗啊。
大皇子沒能熬到三個月,甚至兩個月也沒有。
剛冬,他就不行了。
信兒作為兒子,要侍疾,日里守著他。
大皇子昏沉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了。
此時他已經不再喝藥了,因為喝什麼藥都沒用了,不喝藥還能進一些飯食,喝藥就一口飯食也進不了了。
午后,他從昏沉中醒來,過窗戶看外頭的天。
冬日的午后是最暖的時候,也最好。
他又側頭,看著在不遠桌前看書的人。
那是他的長子,他已經弱冠,去年的時候已經娶了妻子。
門第不高,但是他看見過他們夫婦的相。
那也是一個午后,他無意中看見了信兒和他的妻子在拐角說話,他們也是到了,本來兩口子是要去不一樣的方向的。
到了,就站在那說了幾句話。
周圍還有奴仆,他看見信兒手在他妻子的袖里勾了一下,然后他妻子的臉就紅了。
他們互相都很喜歡對方,樊氏也說,他們很恩。
“信兒。”
信兒回頭,對上大皇子的眼睛:“父親醒了?”
“你沒有嫌棄過林氏的家世嗎?”
信兒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說什麼,有點詫異,但還是回答:“兒子不在意這些。”
“為什麼不在意呢?”大皇子問。
“嫁給我,將終托付給我,該我給一個前程,而不是用家世給我什麼。高門子也好,小戶子也好,相的來最好。”
大皇子笑了:“你說的對。”
后來他就再也沒有問過這類問題,他也不肯再見小兒子。
他只是將自己全部的東西都代給了信兒。
當年沈氏留下的財產還是很多,這些年大皇子府消耗的不多。
他也沒有囑咐信兒要照顧好弟弟之類的話。
他選擇相信他們,不管怎麼樣,李氏母子不會死就好。
十月初九,天降小雪。這一天早上他就醒不過來了,還有一口氣,但是不醒。
太醫說就是今日。
樊氏鎮定的人進宮傳話,府里預備。
經過這麼多年,樊氏終于為一個合格的主母,只是的夫君就要走了,也不需要再管家了。
彌留之際的大皇子依舊醒不過來,卻聽得見樊氏說話的聲音。
好陌生。
從新婚至今,他與樊氏一直都好陌生。
他其實不后悔,他就是不喜歡樊氏。對此他至今也不后悔。
他只是后悔自己的糊涂,后悔自己的野心。
他遲遲咽不下最后一口氣,他在等,等他的父皇。
可是沒有。
他等不到,于是在黃昏,雪已經停了,天將要黑了的時候,終于還是咽了氣。
逸兒哭的厲害,這本沒什麼,可只有他在哭。
樊氏哭不出來,信兒也哭不出來。
他們都不是無的人,可再多的誼,也不會再給大皇子了。
意識消散的最后,大皇子想這一輩子可真是沒意思了。他不怪他們,只是可別再有來生了。
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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