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吧。”
葉寒西系著圍將一道菜端上餐桌,印象里他很做飯。
葉南之心里容。
“這麼晚了,你給我做飯?” 葉寒西“嗯”了一聲,“我也沒吃。”
話落,他再次回到廚房,將剩下的幾道菜端出。
“洗手去。”
葉南之怔忡片刻,聽話地去了一樓衛生間。
等他出來,餐桌上已擺滿了飯菜。
葉南之知道,這一晚上葉寒西經歷的不比他,他看起來卻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葉寒西拿起勺子,給他盛了一碗排骨湯。
“天涼了,喝這個暖子。”
葉南之雙手接過,湯冒出的熱氣熏得他眼底潤。
自一年前的那場風波后,這偌大的宅子里,除了傭人好像只剩了他。
葉寒西偶爾回來,基本也是取東西。
“怎麼不喝?” 葉南之“嗯”了一聲,舀起一勺湯送進里。
“黎溫蕎呢?” “晚上接連了驚嚇,又中了量迷藥,醫生給注了藥,這會兒睡著了。”
葉南之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嚴重麼?” 葉寒西舒了口氣,“還好。
畢竟所有事都解決了,安心休息幾天,應該沒什麼問題。”
說著,他把幾粒蝦仁撈進葉南之碗里,“多吃點。”
“哥。”
“嗯?” “我想走了。”
葉南之放下勺子,長長舒了口氣。
“確切說,我很久以前就想走了。
之前是覺得窒息想逃離葉家,現在是沒什麼念想,想出去走走。”
葉寒西放下筷子,頓了頓,給他倒了杯紅酒。
他清楚知道,葉南之這幾年也不好過。
雖然最開始是由于他自己態度不堅定,但之后經歷的那些事,早已超過了他該承的后果。
他端起酒杯,與他的杯子輕。
“想去哪里?” 葉南之輕抿了口紅酒,“沒想好,先去歐洲轉轉吧,有喜歡的地方就固定待下來,待膩了就換個地方。”
葉寒西“嘖”了一聲,“令人向往的生活。”
葉南之笑,“你都有了最想陪伴的人了,我這種單狗的生活有什麼向往的。”
葉寒西指腹挲過杯沿,“未來很長,說不定你出去之后也能遇上合適的人。”
“但愿吧。”
葉南之喝了一大口紅酒,他上應著,心想的卻是葉寒西這樣的說法太過飄渺。
酒過三巡,兩人臉上均染上了淡淡的。
葉寒西放下酒杯,斜斜地靠在椅背上。
“南之,這些年怨過我麼?” 葉南之握著酒杯的手一頓,眸漸深。
“曾經怨過,后來不怨了。”
葉寒西驀地一笑,再次拿起醒酒給葉南之倒了一杯紅酒。
“當初黎溫蕎酒里的那些藥,知道是誰下的麼?” 葉南之:“無所謂了,沒有那些藥,該發生的事還是會發生。”
說罷,他抬眼看向葉寒西,“其實,在我放棄的那一刻,你就有了打算。”
葉寒西“嗯”了一聲,并不否認。
“只是沒想到有人打了我的計劃,在酒里添了藥,不然很多事的順序不會錯。”
說罷,他角浮上一抹無奈,“我明知道那藥是圈套,卻還是認了。”
“所以我輸得徹底。
我承認,你比我。”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你的并不是,而是有的那段時。”
葉南之沉默半晌,好一會兒后,他紅著眼眶“嗯”了一聲。
其實他何嘗不知,與黎溫蕎在一起的那幾年,雖是相和諧,但實際上他和其他青年一樣,不懂得珍惜。
只是失去之后才幡然醒悟。
大概見他神落寞,葉寒西再次了他的杯子。
“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讓你后悔,是讓你寬恕自己。
再遇到喜歡的姑娘,別瞻前顧后。”
…… 還在睡夢里的黎溫蕎,迷迷糊糊地聞到一酒味。
睜開眼,就見葉寒西那張英濃郁的臉近在咫尺。
“喝酒了?” 閉住眼往他懷里蹭,“幾點了?” 葉寒西捻起粘在鼻尖的發,“四點。”
“四點了還喝酒。”
“嗯。”
葉寒西低頭吻的,“想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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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想我麼?” “嗯,只有你能讓我失眠。”
黎溫蕎笑著攬住他的脖子,閉著眼本能去尋找他的。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講給我,不一定能解決,但愿意當你的緒垃圾桶。”
耳邊傳來很輕的笑,“沒什麼,就是覺得之前對不起你。”
黎溫蕎睜開眼,只見男人微醺的眸子里帶著幾分認真。
的睡意一點點淡去。
“怎麼突然想這些?” 手指上他的眉,男人抓起的手指放在邊吻。
“就想起來了。”
“傻瓜,再這樣以后不許喝酒。”
“嗯,都聽你的。”
葉寒西說著再次把按進了懷里,沉穩的心跳聲一下下敲打在耳。
“寒西。”
黎溫蕎突然想起了什麼。
“怎麼了?” “之前黃夫人說,你每年六月份都會給孤兒院捐贈,還幫助了許多單親家庭。
你這樣做,是因為裴燃嗎?” 葉寒西定定看著,一雙墨眸里盛滿了意。
“是因為你。”
“因為我?” 黎溫蕎指著自己的鼻尖,滿是不可思議。
“你告訴我,我們第一次相遇是什麼時間?” 黎溫蕎咬著,想起那條莫比烏斯環項鏈,角漸漸起一抹笑。
“六月。”
“那天是什麼日子?” 角笑意凝固,“我爸爸的忌日。”
“嗯。”
葉寒西眼底波,“所以你明白了麼?” “傻瓜。”
黎溫蕎手掌上他臉頰,“你為什麼從來不說?” 葉寒西覆上的手背,“我準備在宴會上說的。”
“笨蛋,有些話不需要等時機的。”
“嗯?” “因為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時機。”
黎溫蕎話落,葉寒西眼底漸漸有了亮。
他抓住黎溫蕎的手,從自己小指上褪下那枚莫比烏斯環戒指,又緩緩套在黎溫蕎的無名指上。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要抓住時機。
這枚戒指每在我手指上戴一天,我心里就不踏實一天。”
“葉寒西!”黎溫蕎嗔怪,“戒指不應該在婚禮上戴嗎?” 葉寒西懵了,“你說的,有些話不需要等時機的。”
“可是……”黎溫蕎哭無淚,“這是婚戒。”
“傻瓜。”
葉寒西俯親吻,“該有的,一樣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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