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南初恍惚了好一會兒。

午睡也睡得極不安穩，做了恐怖的噩夢。

還夢到了上次被戚如煙那三個瘋狂綁架的事。

夢到祁滿是地將護在后，朝著遠開槍。

子彈每發出去一顆，他的子便震一下，他肩膀上的便流得更多。

南初滿手都是他上的，粘膩，滿布。

直到最后一顆子彈完，他倒了下去。

死死抱著他，他的名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最后，火大亮時，看清了他眼里的自己。

如祁又庭所言。

祁灰飛煙滅。

也是。

“祁！”  “我跟你一起！”  從噩夢中驚醒，南初睜開眼睛，大口地著氣。

看著頭頂的燈，半晌才回過神來。

原來都是夢！  “還好是夢。”

之后的幾日，南初故意讓自己忙碌起來。

日子似乎回到了之前祁失蹤的那段時間。

讓自己極度疲憊，疲憊到倒頭就睡的程度。

只是，這幾日，祁又庭每日都會來，每次都帶著合作問題或訂單來的。

這不，這日中午，南初剛出會議室，陳欣迎了上來。

“南總，祁先生又來了。”

南初似乎也習以為常，“嗯。”

剛往會客室方向走，祁又庭迎面走了過來。

南初見祁又庭兩手空空，眼神閃了閃。

“祁先生。”

祁又庭扶了扶眼鏡，“南總，一起吃個午餐？”  不等南初拒絕，祁又庭挑了挑眉，“怎麼，南總怕了？”  “還是，你其實跟阿沒分手，怕被他看到我們一起吃飯吃醋？”  南初莞爾一笑，“祁先生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頓飯我似乎不得不吃。”

“那走吧！”  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轉頭看向陳欣，“你剛剛跟我說的急件等我回來再理。”

陳欣，“是！”  祁又庭對南初做了個“請”的作，兩人往電梯方向走去。

電梯里，祁又庭問南初。

“南總，想吃什麼？”  “我不怎麼挑食，聽祁先生的。”

祁又庭看著南初的發頂，“那我就先賣個關子吧。”

南初眼神一閃，意識到祁又庭這頓飯可能暗藏玄機。

閑聊似的問，“那我要說想吃粵菜呢？” 

 祁又庭一臉理所當然道：“我當然會說有家西餐廳味道相當不錯，請南總陪我吃一次。”

“那我要說，我不喜歡吃西餐，想吃面呢？”  “西餐廳里也可以吃奧面。”

南初挑眉，“西餐廳離應該不可以外帶食進去吧？”  祁又庭，“西餐廳是我開的，我說可以就可以。”

“那要是剛好那家西餐廳不是你的，難不你還現收購不？”  南初覺得可笑，“你們有錢人就這麼任嗎？”  沒認識祁之前，南初自詡自己也是有錢人。

認識祁之后，覺得自己這個有錢人就是個笑話。

祁又庭平靜且理所當然，“只要有錢，想買什麼樣的西餐廳買不到？”  說完，他看向南初，斷了后面的問題，“就算有的老板不賣，我也總有法子能買下來。”

“畢竟，人心都是長的，總有心疼的人和事。”

“人也是吃五谷雜糧的，總有生病時。”

南初著包包的手了。

祁又庭繼續道：“更別說，有的時候，就算有些人不吃五谷雜糧，走個路還能摔出植人呢。”

“你說是吧，南總！”  至此，南初看著面上沉靜，心卻翻涌起波瀾。

你永遠也不知道，一個道貌岸然的人，他心里真正在想什麼。

你跟他談晌午的太多溫暖，多燦爛，生活多滿幸福，他心里想得卻是把你弄死后埋在哪里。

南初看著電梯鏡面里的男人，儒雅外表下，一顆狼豺虎豹的心。

祁和尚辰，劉玄和方文山，甚至常杰，他們都跟說，讓離祁又庭遠點。

可是，能怎麼遠離呢？  如果一個人想要故意接近你，怎麼都會找到理由接。

就像之前的祁老，他想要阻

止和祁在一起，威脅不到，他會去找他的家人，會給Ls找事，會各種歪門邪道的搞事。

反正，敵人在明，在暗，想躲也躲不掉。

與其讓他背后使暗手段，還不如讓他見面。

祁又庭對上鏡面里南初的眼神，“南總該不會是對我心了吧？”  “我這人雖然看著面善，但是心是真的狠。”

“而且，我沒談過，南總這樣看著我，我真的會害。”

南初低頭一笑，“是嗎？” 

 “那我還真好奇，面善心狠的祁先生會看上什麼樣的孩子。”

南初話音剛落，電梯門這時候打開。

剛想要出電梯，被祁又庭按住了肩膀。

“嗯？”  南初回頭，對上祁又庭的臉。

祁又庭勾著笑，“如果我說，我喜歡南總這樣的，你怎麼說？”  南初眼底一，怎麼看怎麼覺得祁又庭的笑很瘆人。

半開玩笑地來了句，“那我還倒霉。”

走出電梯，也順勢避開祁又庭按在肩膀上的手。

走出電梯，南初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剛準備開車門，祁又庭按住了握在門把手上的手。

“南初，跟了我，怎麼樣？”  “阿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南初，“那我先讓祁先生看個東西。”

從手包里掏出手機，翻找了下相冊，最后調出一張照片給祁又庭看。

“這個是祁睡我的代價，幫我從我父親手里奪回了我百分之十五的份，又轉投了五個億給Ls。”

南初看祁又庭，“這樣，我們怎麼著也算是人，我給祁先生個友價，給我們Ls增資七個億，我今晚就是你的。”

“我還能保證，跟你玩的，絕對沒跟祁玩過。”

祁又庭，“我肯定要睡過，才會考慮你值不值七個億。”

南初像是聽了笑話，“那要是你睡過賴賬怎麼辦？”  南初又說，“這樣，你先付我一個億的定金，我陪你一晚，后續的事，我們再談，怎麼樣？”  祁又庭對上南初的星眸，里面放著，不知道是對金錢的，還是對他。

不過，為了做一場戲，花掉一個億？！  這種虧本的買賣，他可不做！  他一個響指敲在南初額頭上，“南總果然聰明。”

“我剛剛確實是在開玩笑。”

南初心下松了口氣，點頭，“就是說嘛，祁先生不會這麼無聊。”

不會無聊到無緣無故必須帶出來吃飯，還來“示”這一出。

所以，他讓做他的人，是想表達表現什麼呢？  跟誰表達表現？  這頓飯就這麼不簡單？  上次，他帶出去吃飯，是因為祁？  這次呢？  還是因為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