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爺在前線浴戰，為了阻止江東水師，北方軍竟然對我們痛下殺手，這仗爺不打了，你們誰打誰打！”

“就是！他們北方軍命比較金貴，我們都是后娘養的，不干了！”

“走，回家，都回家去，反正留下來也不過是死路一條，不死在戰場上，也死在他們北方軍的手上，那還打什麼！”

“我們一起走，他曹要殺的話就把我們都殺了吧！”

......

荊襄水師的軍營里，謾罵聲、打砸聲不絕于耳。

老曹想過他們肯定是心灰意冷，士氣低迷，甚至會出現罷戰的況。

可萬萬沒想到，這種緒竟然在整個荊襄水師的軍營里彌漫開了，他們有的惡語相向、謾罵曹和北方軍，也有的收拾行囊準備回家，更有甚者是直接在軍營里開始打砸。

這不是心灰意冷，這是群洶涌，這是兵變啊。

可是在荊襄水師的立場，他們覺得這一點都不過分。

這些日子以來，與江東的搏殺出的幾乎都是荊襄水師，青徐水師多為輔助，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他們雖然敗了幾仗，也認為自己是有些功勞的。

可昨夜一戰，北方軍竟然對著自己人痛下殺手，這一點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的。

有了這一次，他們便無法再相信曹了，誰能保證下一次他不會為了其他的戰略目的又從背后對自己人下手。

將士們的緒沸騰到了極點，哪怕是前來軍的蔡瑁、黃忠、文聘、李嚴和魏延都是在荊襄影響力巨大的人，依舊起不到半點作用。

他們的態度已經很明朗，非走不可，哪怕出了軍營，面對都是北方軍的刀槍也在所不惜。

反正，留下來，大概率也是沒有活路的。

“快，去校場，北方軍說要給我們一個說法，走，都瞧瞧去啊！”

一名百夫長吆喝了一聲后，原本嘈雜的聲音就停下來了，眾人面面相覷，須臾，都咆哮著要去看看他們怎麼給說法。

很快，校場上就集結了兩三萬人，由于荊襄水師人數眾多，還在源源不斷的涌來，甚至都到了校場之外了。

演武臺，張允雙手被縛跪在上面，他的后站著的曹仁手里握著一柄行刑的屠刀。

臺下眾人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不知道這唱的是哪一出，怎麼會跟張允扯上了關系。

見人來了這麼多了，曹仁便開始喊話，“荊襄的兄弟們，昨天夜里，江東襲，渡口大，為了穩定大局，魏王不得已下令朝著戰圈投擲了火油。

雖然擊退了江東水師，可很多兄弟再也回不來了，這件事，必須有個代！”

旋即，曹仁將屠刀架在了張允的脖子上，喝道：“此事的起因都因張允一人失誤導致，作為水師副都督，大戰歸來，竟不清點戰船，以至于讓他們幾百人蒙混進了我軍，把渡口攪弄的天翻地覆。

張允治軍不利，致使我軍大敗，當陣前問斬，以示三軍！”

啊，原來是因為張將軍沒有好好的清點戰船，讓江東那些家伙混進了昨夜凱旋歸來的隊伍之中，這才有了昨夜的大敗，大意了呀。

但，大不了就死戰啊，用得著朝我們的人痛下殺手嗎？

這不會是找一個替死鬼吧？

軍士們低聲議論，顯然，曹仁這個說法本不能讓他們信服。

可曹仁不管那麼多了，說完就將屠刀高高舉起。

“住手！”

屠刀正要落下的時候，一陣驚咤傳來。

眾人循聲去，只見著四爪蟒袍的曹快步走了上去。

他上前一把奪過曹仁的屠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隨后用屠刀將捆綁張允的繩索割斷，將他扶了起來，又拍了拍他上的塵土。

“魏王，末將...”

“別說了。”

張允話沒說完，曹便抬手打斷，道：“這件事，與你無關，都是孤的錯。”

“魏王！張允治軍不力，誤放江東水師營，罪當問斬，為何...”

“什麼治軍不力！什麼誤放江東水師營！”

曹瞪著曹仁大聲吼道，“你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嗎？自與江東大戰以來，荊襄的弟兄們兩番與江東戰，盡管他們都在勇殺敵，可江東賊子過于狡猾，屢屢占得先機，兩敗我軍。

孤知道，荊襄水師各個都是大漢的好兒郎，都想著為朝廷建功，為社稷出力，兩番戰敗他們也憋著一口惡氣想要證明自己。”

吼完之后，曹又轉看向臺下的數萬荊襄水師，語重心長道：“終于，昨天你們戰勝了江東的水師，終于揚眉吐氣了，在這樣的況下，難免會有些許大意，這些孤都能理解，你們沒錯！

就算換了是孤，也難保會犯同樣的錯誤。”

早就背好了臺詞的曹，一上來先把矛頭指向源，是你們先放他們進來的，才導致了昨天夜里險些被江東水師沖破了中軍。

然后再強調，就算你們做了這種錯事，孤也不怪你們，孤大度吧？

顯然，這雙簧唱的還是有些效果的，荊襄水師們又在低聲嘀咕，不過臉上的戾氣已經退了不，甚至有人在點頭附和了。

“可是魏王，不拿張允問罪，難道要拿虎賁營的兄弟們問罪嗎？若不是因為他放進了江東戰船，虎賁營也不會朝著戰圈直接投擲火油啊！”

“不！”

曹雙手一擺，喝道：“虎賁營跟荊襄水師一樣，都是好樣的！當時里面的況已經是一片混，若是讓江東水師沖破殺到眼前，只怕荊襄水師的弟兄們會有更多死在江東的屠刀之下。

虎賁營是為了大局而忍痛做出的選擇，他們也沒錯！”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孤下令無差別殺傷可不是不把你們當人看，那是為了救更多的人。

這話說出后，確實是讓臺下不人都低下了頭，他們當時有人在救火，有人在跟徐盛他們廝殺，確實是手忙腳，那會要是江東水師近，他們只會像羔羊一樣被屠殺。

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要開始軸大戲了，曹仁不甘的喝道：

“難道，昨晚我們荊襄水師的弟兄死了這麼多人就白死了嗎，不！末將不甘，今天要是沒有人為此付出代價，何以安陣亡在渡口的亡魂啊！”

“當然要有人為此罰！”

曹喊完，一副肝腸寸斷的神，緩緩合眼道：“那個人就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