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口無遮攔質問二夫人，“你不會在嫉妒仙娘吧？”

    “莫非你還沒忘了你我當日之？”

    “我當大哥是正常人，大哥別把自己搞瘋子。”

    “你在這裏滿口噴糞時有沒有想過你弟弟？”

    “這種婊子想娶進門，你問母親去。”

    二夫人抬腳就離開。

    不知大嫂有沒有勇氣走出那間屋子與那道貌岸然的夫君當麵對質。

    ……

    離開那裏時，二夫人心中那種舒服、爽快、興、大仇得報的覺，讓覺自己走路都飄起來了。

    事的發展出乎的意料。

    大公子聽了仙娘的要求，回家就和自己妻子坦白了。

    一個無分文的男人，想給相好的花樓贖。

    不管多貴，出了花樓，也還是。

    他竟然想著將人贖出來，再著安置在那偏僻的角落，在自己家中打造一世外桃源。

    他看中的地方還是妻子的書齋，他不但背叛還了。

    更可笑的還在後麵，大嫂同意用自己的嫁妝，幫大公子贖人，條件是給一紙休書。

    ，要用自己的錢，為自己贖。

    這個發展不是花嬋娟想象得到的。

    真有人傻到放手屬於自己的財富，給曾深自己的男人另找他人。

    自然不懂，有人把“自由”看得比命還重。

    ……

    許多個日日夜夜，我都在思索，將來的出路。

    和丈夫徹底離心就在那日午後。

    我在那僻靜的角落，有些破敗的房中讀書。

    這裏連下人也不怎麽路過。

    隻有在這兒，我才覺到一寧靜。

    每個無事的下午，我都帶上自己喜歡的書本到這裏讀上一兩個時辰。

    就在那兒，我聽到自己的丈夫和弟妹說，他要花巨資納妾。

    那筆錢夠給整個薛府每個男人都納個小妾。

    他毫不吝惜金錢，同錢相比，他和仙娘的一片才是世間最珍貴的。

    不久之前，他還對我一片深呢。

    我正慨歎，他突然又指責二弟妹對他餘未了？

    這個消息，真讓我來不及消解。

    他二人從前就相識？

    為何老大沒娶花嬋娟，反而是老二娶了？

    聽弟妹的意思，對夫君嗤之以鼻。

    當時我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卻不知這句話才是所有事件的起因。

    那天晚上，夫君回來得早。

    自從仙娘出現後，他便再沒對我展過笑臉。

    那天晚上，他對我又如從前一樣殷勤。

    “我想同娘子商量件事。”

    我靜靜看著他作戲，他拉著我的手，我想沒出來。

    “這段時日冷落了你，都是因為為夫在想辦法幫另一個子離困境，你們同為子，想來你也能明白的苦楚。”

    我別過臉，不想看他虛偽的模樣。

    聽他說，那子不是中原人氏，仙娘是花樓為起的名字。

    被賣花樓不是所願。

    子傾慕中原文化，所以學習棋琴書畫，技藝了得。

    我黯然失笑，這麽拙劣的謊言，也隻有他這樣的傻子會信。

    他想為贖，手裏沒錢，便把主意打到我的嫁妝上。

    聽到這裏，我反而不再為他的毫無下限而煩惱，好奇地詢問那子價。

    他說，五萬兩。

    我冷笑一聲，五萬兩，難不的子是金子打的？

    見我不語，夫君急了，他質問一向有同心的我為何對其他子的死活毫不在意。

    我真的對他已經完全死了心。

    是假的就罷了，還那麽蠢。

    “幫那姑娘贖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你要的不是小數目。”

    他不迭答應的樣子醜極了。

    “我要一紙休書。”

    他目瞪口呆，問我，“為了那姑娘，你要與夫君決裂？我抬為妾是在幫，我仍是你的呀。”

    多麽無恥的臉。

    我平靜地問他，“你說過我給你的東西你都會好好保管。我問你我為你親手製的那條大氅呢？”

    他形高挑削瘦，那玄狐皮最襯他風度。

    是皮草就幾百兩銀子。

    我的手工更是無價。

    他呆呆著我，突然恍然，“娘子在生這個氣呀，披風我借給仙娘，明兒就給你要回來。”

    我無語，這件事他隻覺得是小事，還認為我心眼太小。

    無力深深將我擊碎，沒有多說一個字的。

    “你給我休書，我親自幫你去贖仙娘。我還會謝。”

    我決絕地給他一個答案，之後將他趕出房去，這個人我一靠近就有想嘔吐的反應。

    ……

    薛二夫人那幾天都守在自己婆母邊。

    知道以大哥的稟，要討小，必定要先和母親商量。

    不想錯過消息。

    不知他怎麽和大嫂開口的，第二日他便急不可耐來給自己母親請安。

    婆母問他有何事，他開口石破天驚。

    “兒要休妻。”

    婆母捂著心口，看著自己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大兒子。

    薛二夫人再次歎自己父親好眼力，為避開這個大坑。

    “你媳婦溫和孝順，知書達禮，你發什麽瘋？”

    他說不出所以然，被婆婆罵到狗淋頭，狼狽地逃出門。

    薛二夫人追出去，問他什麽意思。

    這才知道大嫂傲氣至此。

    要休書，離開薛府與自己夫君一別兩寬。

    為了這份自由，願意幫仙娘那個賤胚子贖！

    那張皮再，也不值五萬銀子。

    這個數目是騙大哥這個傻子的。

    薛二夫人沒想到自己大嫂拿得出這麽大一筆錢。

    一個更毒辣的主意在腦中形。

    不但要搞垮大公子，還要拿到嫂子的銀錢，將大嫂的銀子據為己有。

    這些富貴人家的小姐公子，究竟知道不知道萬兩白銀，是很大很大一筆錢？

    為保住這個，還要弄死那個賣笑的狐貍。

    好在去青樓一向扮男子，用的假名字。

    仙娘並不知道請自己到府上跳舞的人是薛府的主母。

    當時請仙娘到府裏表演的不止薛家。

    二夫人以薛家朋友的名義支付定銀，約定時間，隻定了一支長歌舞。

    本來是打算讓大公子先見仙娘一次，自己再找人勾著他去花樓，不信他不上鉤。

    不想他一次就咬鉤了。

    仙娘真正的相好不難打聽，是某三品京家的庶出公子。

    有點錢，但不多。府裏有眾多出的哥哥弟弟們。

    生著一副好皮囊，又有一好武藝，為人有幾分仗義，可惜出不夠，在府上也得聽他爹的。

    不得不說仙娘看男人眼還算不差，這位公子從哪裏看都比大公子強百倍。

    薛二夫人打聽過了。

    仙娘喜歡的男人已娶過妻，那位千金門第不輸丈夫，如烈火。

    絕對不允許夫君把個貌如斯的青樓抬府中。

    他府裏還有兩個貴妾，也是有點份的良家，沒人願意和子出一個門戶。

    想必仙娘還做著夢。

    會出手破這個夢，得仙娘無路可走，非嫁到薛家。

    畢竟，這人才來京一年，一夜價百兩不止，因為技藝傍，是富貴人家送的禮就不止萬金。

    想來該與杜十娘的百寶箱有一比。

    潑天的富貴就擺在眼前。

    對大公子已毫無從前的分，把他當作棋子，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