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不怒反笑，“忘了告訴你，牧西城跟我是舊相識。”

“你什麼意思？”陸辭周的神經，陡然繃。

唐韻依舊是笑，“安娜死的時候，他找過我一次，看起來很糾結，我想，他應該是恨你的，但……”

唐韻卷了卷鬢間的發，“最終好像還是兄弟占據了上風，他沒選擇報復你。”

陸辭整張臉急速褪白，無數的回憶涌腦海中。

有他和牧西城小時候遇到恐.怖襲擊時，背對背，說要彼此保護對方，還承諾，若是只有一個人活下來，另一個人就要替對方好好的活下去。

還有他們同時到東大求學，為了學研究，徹夜激辯的畫面，當時他急火攻心差點猝死，是牧西城給他做的急救。

到后來，牧西城選擇出國，當晚陸辭熬了人生第一個通宵。

再到后來，他知道牧西城也喜歡上了簡溪，卻一再忍讓……

“這一次，他打算報復我？”陸辭抬起頭，目冷冷地盯著唐韻。

唐韻沒說話，依舊笑得眉眼彎彎，無聲勝有聲。

陸辭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坐坐跌坐回去，“跟你完婚，他就不會手，是這樣嗎？”

唐韻得意地笑出聲，“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一點就通，吉時快到了，我到外面等你。”

起離開。

陸辭僵坐在那，臉沉得瘆人。

看著手機屏幕，一遍遍的撥打牧西城的電話。

那頭，終究是接了。

“別傷害簡溪和孩子。”

他一開口，聲音啞得不行。

牧西城在那頭似乎是一個激靈，酒也醒了不。

“唐韻告訴你的？”

陸辭苦笑，“西城，我們當真要走到這一步？你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牧西城的聲音有些發，“記得，你說過，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兄弟，但，如果我了簡溪，那這兄弟不做也罷。”

“那你為何還要這麼做？！”陸辭的語氣陡然重了起來，明顯怒了。

牧西城在那頭愣了好一會，突然就笑了，笑得格外的苦，“阿辭，我知道你時日不多了，我想替你照顧他們娘倆，這個借口，你覺得怎麼樣？”

咳咳咳……

陸辭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咳了出來。

他抬手，掉，看著鏡中滿鮮紅的自己，笑了，笑得眼淚肆意。

“你他媽的真不是人啊！”

牧西城也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阿辭，我可以發誓，會對他們母子倆好一輩子，接下來的日子，你就去做你想做的吧。以后，每年清明，我都會帶他們去拜祭你。”

“他媽咒我！你不是神醫嗎？如果真想幫我，多給我幾年的時間，有多難？”

牧西城在手機那端，似乎是吐了，吐得很兇。

聲音也更啞了，“阿辭，我想的，可……我可能真的沒那個本事，就像是，我沒辦法治好簡溪父親的病一般。”

陸辭大笑起來，“牧西城，我總以為，簡溪永遠都會在我邊，畢竟面對你這麼優秀的追求者，他都無于衷，可他媽的，老天爺卻要懲罰我了！”

他后悔了……后悔當初簡溪深他的時候，他沒有察覺到自己對的，沒有給予應給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