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警,羅警?”
寧秋水連續呼喚了幾聲,羅警回過了神,人仿佛直接虛了,擺了擺手道:
“沒,沒事……沒事!”
他雖然這麼說著,但看上去哪里像是沒事的樣子。
羅警仔細地審視了寧秋水幾眼,確認寧秋水沒有問題,這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
“剛才看花眼了。”
“今天先聊到這兒吧,我先走了,有機會下次再聊。”
他說完,也沒有等寧秋水的回復,便心事重重地走了。
寧秋水看著羅警的背影,眼爍。
剛才老警員的表驟變他看得很清楚,那絕對不是沒事,而是老警員『遇著』點什麼了。
可這里……不是只有他們二人嗎
寧秋水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除了一些樹木,就是集的矮冬青,但或許是心理作用,讓寧秋水總覺那些枝葉間的黑暗中好像藏著什麼,正在窺他……他上涼颼颼的,不敢久留,也迅速離開了這兒,去找胖子了。
胖子選擇野炊的地方還算不錯,風景比較好,而且一同來到這個地方曬太的人不,氣很足。
三人坐在半燃的炭火旁,心不在焉地烤著串兒,氣氛有一種不正常的沉重。
寧秋水來后,胖子一下來了神,問道:
“秋水,你跑哪兒去了?”
寧秋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拿起了一烤串,胡吃了幾口,哈著熱氣道:
“說個糟糕的事,我們這次恐怕惹到了本得罪不起的『東西』。”
胖子面一僵。
“啥意思?”
“為什麼這麼說?”
寧秋水掃了三人一眼,說道:
“白河中學被封事件你們都知道吧?”
程子東皺眉:
“廢話,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
“里頭接連有幾名教職工和學生神失蹤,所以學校就被封了。”
寧秋水嗤笑了一聲:
“有幾人失蹤?”
“知道嗎,那學校里幾千人……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他已經極力將聲音低,不想被周圍的人聽到,這件事寧秋水原本是想要為老警員保的,但已經事關到他們生死,寧秋水沒有選擇。
他們朝不保夕,沒準兒這兩天就被鬼殺了,死人不會泄,也不算違背了答應老警員的事。
燒烤架旁的三人被寧秋水嚇住,半晌沒有說話。
許久之后,程子東收斂了一下煞白的臉,轉而變了些許慍怒,對著寧秋水道:
“鬼故事好玩嗎?”
胖子也覺得不可思議,道:
“秋水,這消息也太荒誕了,你從哪兒聽來的?”
“幾千人,那可不是個小數目,真要死這麼多人,市區里絕對早鬧翻天了,不可能一點兒輿論痕跡都沒有留下!”
寧秋水掏了掏兜,直接用炭火點了煙,語氣凝重;
“這事兒玄乎就玄乎在這里,幾千人的死亡,影響的可是上萬人,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跳出來說這件事,這種數以萬計的網絡問責,方是封不住的,就算當時封得住,也不可能封17年。”
“然而,網絡上關于『白河中學』的事像是被風吹散的沙,幾乎沒有任何痕跡了。”
“給人的覺……就好像是那些死去的教職工和學生們的家人,默認了他們的死亡。”
寧秋水了口煙,腦海里浮現出了幾個畫面,繼續說道:
“哎,你們還記不記得,熊亞強與丁希冉,他們死后,他們的家人在理他們的尸時,幾乎沒有任何悲傷的緒。”
三人回想了一下,關于那幾個完全不重要的路人,程子東和錢衛軍的腦子里基本只剩下馬賽克了,但胖子還記得。
他被寧秋水這麼一引導,手心已經滲出冷汗了。
“你這麼說……好像還真是。”
“怎麼會這樣?”
“難道,它們的家人也到了鬼的影響?”
寧秋水緩緩道:
“我有一個簡單且暴的答案——那些人,全都是被鬼殺死的。”
他話音落下,四人全都盯著中央的炭火,說不出話來,只覺得一陣絕,尤其是程子東,覺得自己的心頭有什麼讓他覺到害怕的東西一一地涌上來,像是不停息的浪。
“這消息,誰告訴你的?”
他再一次問出這個問題,緒極其激烈。
寧秋水回道:
“一個當年參與過封鎖白河中學的老警員,你信不信。”
“你死了,可能我就是下一個,我沒理由嚇唬你,這對于解決這事毫無幫助。”
真相是傷人的快刀,程子東那頭綠有點兒炸了,罵道:
“滾你媽的!”
“你們死完了小爺我都不會死!”
“如果咱們注定是要被鬼殺掉,我一定是活到最后的那個,懂了嗎?”
他脖子上出現了青筋,聲音給周圍的人震住了,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胖子丟下了手中油刷,不耐煩道:
“你在這里跟我們放狠話有什麼用?”
“那是我們要殺你嗎?”
“你把我們全揪著罵一頓又怎麼樣?你搞清楚,現在是鬼要殺你,我們要救你!”
“得罪我們,對你有什麼好?”
“傻!”
程子東呵呵一笑,形容扭曲,似乎是被恐懼沖破了膽,理智不存。
“救我?”
“放你媽的屁!”
“鄧晨文,你就只關心你自己!”
“要不是你,我們能被鬼盯上?”
“而且,你是想救我嗎?”
“你是怕我死了,下一個就是你!”
“我告訴你,老子要是死了,一定變鬼來找你!”
“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