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姐”震耳聾，夏青檸再也忍不住了，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多想回應他一聲，可是車子已開出很遠了，他小小的影早就消失不見了。

將頭靠在車窗玻璃上，盡量讓自己哭得小聲一些，現世里沒有兄弟姐妹，從未會過這樣的濃烈的手足深。

不舍，無奈，，難過……眾多的緒織，在心里翻涌著，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夏青草應該很早就起床了，知道姐姐要走，專門摘了枇杷，把大的一顆顆挑出來，放在桌上，然后提前去了汽車站，悄悄地等著們。

或許一開始他只想藏在某個角落，地看一眼姐姐就回去，但是最后對姐姐的深和不舍，在看到車子慢慢開遠時，再也制不住，追著車子跑了起來。

他那麼要強，那麼倔強，卻還在最后時刻，開口了。

想到這些，夏青檸的心更加難了，沉浸在離別的悲傷之中，緒久久沒能平復下來，就在這時，一只手臂橫了過來，將的頭從邦邦的玻璃窗上攬了過來，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沒有說話，卻用行無聲地安著。

夏青檸沒有拒絕陸驚蟄的好意，枕著他的肩膀，慢慢地平復著緒，他上溫熱的溫隔著襯薄薄的布料，緩緩地傳遞過來，讓的心漸漸被安了下來。

發現邊的這個男人，真的很好！很好！他總能在不言不語之間，給予你力量，讓你到安心和溫暖。

靠在他的肩上，車子搖搖晃晃地前行著，過了許久終于不再難過了，害怕太久，他的肩膀不了，于是將頭從他肩膀上抬了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覺到有一道目正在注視著自己，但當下意識地看過去時，卻又什麼也沒發現。

“怎麼了？”陸驚蟄注意到的神，沉聲問。

見沒什麼異樣，夏青檸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于是對陸驚蟄搖了搖頭，輕聲說：

“沒事。”

陸驚蟄沒再問什麼，對說如果困了，可以先睡一會兒，到站了再。

走了那麼久的山路，剛剛緒又大起大落，夏青檸確實有些累了，仰著頭，閉起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也許是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好，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陸驚蟄，說快到了，才醒來。

一睜眼，就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靠到了他肩膀上，最尷尬的是，在陸驚蟄的襯上發現了一團小小的水漬。

了潤的角，立刻明白過來，那是自己流的口水。

“不好意思。”十分抱歉地說，抬手想幫他掉，又覺得不太合適，收回手說道：

“一會回去，你下來，我幫你洗干凈吧。”

“沒事。”陸驚蟄沉聲吐出兩個字，好似并不在意。

差不多三點的時候車停了下來，兩人下了車，往前走，準備去坐回家的公車，就在這時，背后忽然傳來了一個小心翼翼地詢問聲：

“你，你是小檸吧。”

夏青檸聞聲回過頭去，就見一個二十三四歲的人正看著自己，人有些瘦，黑眼圈有些重，但看得出來五還算清秀好看。

能出自己名字，自然是認識自己的，但夏青檸卻覺模樣看著眼生，開口問道：

“你是？”

人出一個略顯尷尬的微笑，吞吐著說道：

“我， 我是小玉，我們以前見過的，你忘了？”

夏青檸在腦海里搜索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哥哥那個青梅竹馬。

其實剛剛在車上，林小玉一開始并沒有認出夏青檸來，變化太大了，和以前仿佛是兩個人，直到對著窗外喊青草的名字時，林小玉才確定了是。

后來一路上都在默默觀察著，夏青檸覺到的目就是的。

知道份之后，夏青檸臉依舊平靜，沒有厭惡也沒有憤怒，問道：

“哦，有事嗎？”

見這麼平淡，林小玉倒是有些意外，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哥哥他……現在好嗎？”

“好。”夏青檸不自覺蹙了一下眉，回答道。

“那他……”林小玉停頓了一下，眼里帶著期待，開口問道：

“那他有沒有對你提過我？”

在說出這句話后，一旁一直沒有表的陸驚蟄，不自覺流出了一厭惡的神。

夏青檸眸底帶了一不滿，聲音有些冷漠地回答：

“沒有提過。”

原本對林小玉離開哥哥，嫁到城里并沒有意見，畢竟哥哥的壞了是事實，不能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去苛求別人不離不棄，那是道德綁架。

可是既然已經做了選擇，現在再來問自己這些曖昧不明的問題，就實在有些輕賤了。

聽了夏青檸的話，林小玉的眸明顯黯淡了一瞬，然后很是悲傷地說：

“我知道他還是很恨我，但是我也是沒辦法呀，如果他的沒壞，我怎麼可能離開他，要怪就怪老天爺……”

自己做的決定卻甩鍋給縹緲的老天爺，夏青檸實在不喜歡這樣沒有擔當的人，不想再聽說下去，直接打斷了的話，帶著怒氣說道：

“做決定的是你，不是老天爺！”

說完，穩了穩緒繼續說：

“還有你想錯了，我哥他并不恨你，你們的，在你們確定分開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可是……我心里還有他呀。”林小玉自憐自地說：

“哎！我們倆這輩子就是有緣無分，都怪老天不公，生生地把我們分開了。”

聽了的話，夏青檸的眉頭鎖得更深了一些，不想再和繼續說下去，用告誡的語氣說道：

“別再說你心里還有他這樣的話，你已經結婚了，請你尊重自己，尊重你的丈夫，也尊重他，別讓人看輕了你！”

“結婚了，心里就不能有他了嗎？他就在我心里呀，難道我對一個人深錯了嗎？”林小玉委屈地反駁道，仿佛自己才是害者，整個事件里就最委屈一般。

“遲來的深比草還要輕賤！你怎麼想都是你的自由，但是別去找他，別去打擾他就行。”夏青檸語氣里明顯帶了慍怒，說完這些，不想再停留，便要離開。

見要走，林小玉一急，忽然就出手來，一下拉住了，也不再拐彎抹角，終于說出了來給夏青檸說話的目的：

“那個，小檸，你能不能給你哥哥帶個話，就說……”

話還沒有說完，后忽然傳來一個魯的男人的聲音：

“林小玉你在和誰說話？”

夏青檸回頭就看見一個材矮小，尖猴腮的男人怒氣沖沖的朝這邊走了過來，目落在陸驚蟄上，看著林小玉質問道：

“這個男人是誰？”

林小玉臉大變，立刻迎了過去，拉住那個男人的胳膊，謹小慎微地解釋著：

“那個的來問我路，那個男的是男人。”

男人狐疑的目在夏青檸和陸驚蟄臉上停留了一會，語氣很兇地對林小玉說：

“說什麼說，我說過多次了，不許和別的男人說話，你是不是皮又了。”

“我沒說，我只和那個的說了兩句。”

兩人說著便轉離開了，一路還傳來男人的呵斥謾罵聲。

夏青檸不自覺輕嘆了一聲，只覺得可悲又可恨，沒再說話，快步往前走去。

陸驚蟄看著夏青檸的背影，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不知怎的，越和接，越覺得和其他人不同。

沒有因為林小玉離開夏青樹而生氣，反而是在說出心里還想著夏青樹的時候，和自己一樣出了鄙夷。

是如此清醒，如此明智，這一刻他不自覺開始猜想：

如果自己哪天在戰場上負了傷，失去了或者胳膊，又會如何選擇？

兩人坐上回家的公車，一路上夏青檸都沒有說話，陸驚蟄也不是個會主找話說的格，所以兩人相顧無言，一路上車，下車，走回到了大院里。

這邊的陸家，何珊珊已經氣急敗壞地在屋里罵罵咧咧快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