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晚梨洗漱完后,看見顧宴禮蹺著二郎坐在沙發上,已經換上了和平時西裝革履完全不同的穿風格。
暗黑襯領口微敞,襯得脖頸修長優雅,黑休閑勾勒出他拔的形,領帶松散地掛在脖子上,整個人顯得閑散又氣,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
沈晚梨總覺得,今天的顧宴禮有些不像他自己,倒有幾分另一個人的影子。
出口的話沒經過腦子,沈晚梨直接說道:“你今天怎麼穿得跟顧時霆似的,看起來里氣的,活像個混不吝。”
誰知這話一出,原本在看早間新聞的顧宴禮,直接拿起遙控板關了電視,黑著一張臉走進更室里。
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了另一件白襯,整個人又回到了平日里斯文敗類的模樣。
顧宴禮沉著一張臉,薄輕啟:“換服,要走了。”
“去哪里?”沈晚梨剛睡醒,腦子還有些不清醒。
“沁園墅苑。”顧宴禮撂下簡短一句話,便邁走出了大門,“車上等你。”
沁園墅苑正是顧家老宅的所在地,全京市數一數二的豪宅區,單是一平方米的價格,就能讓普通人不吃不喝斗幾十年。
沈晚梨挑了一件溫婉簡約的白長,微卷的長發鋪灑在肩后,淡妝點綴在白的臉頰上,正好是長輩們喜歡的典雅形象。
剛一上車,手機就自連上了車的藍牙。
沈晚梨播放著平時聽的藍調,顧宴禮漫不經心地打轉方向盤,突然一聲提示音響起,中控顯示屏上彈出一條消息。
顧宴禮掃了一眼過去,頭像是一個模樣端正的男人。
安丞佑:“小梨,今晚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顧宴禮眉尾微挑:?
一旁的沈晚梨也恰巧看見了這條消息,就在準備拿過手機回復的時候,顧宴禮突然開口:“今晚陪我去參加一場酒局。”
沈晚梨停下手里要回復消息的作,疑問道:“外界都不知道你結婚了,我以什麼份出席?”
顧宴禮轉著方向盤,神自然地說道:“私人書。”
沈晚梨眸一閃,意味深長地拉長聲調:“私人書?顧總玩兒得花啊,除了我,還有沒有藏著其他私人書?”
“一大把,數都數不清。”
沈晚梨小一撇:“那我不去了,顧總去找其他小書陪同吧。”
顧宴禮見一副吃醋不高興的樣子,心里反倒暢快不。
“千百個書也比不上顧太太這一個。”
顧宴禮這句話,倒是把沈晚梨給逗開心了:“難得顧總今天這麼甜,那本小姐就屈尊陪你一次,也讓酒局上的那些人開開眼,瞧瞧什麼是大。”
說著,沈晚梨便快速回復了安丞佑:“今晚沒空。”
顧宴禮瞥了一眼中控屏幕上跳出的新信息。
安丞佑:“那下次再說。”
目的已達,男人懸著的心放回肚子里,上再次沒了把門的:“畢竟那些的加起來,也抵不過顧太太這張淬了毒的,不愧是從小喝農藥長大的。”
沈晚梨總覺得這句話有些耳,垂眸想了想,頓時拍罵道:“顧宴禮你丫的!那天我和喬以沫在你辦公室門口互撕,你全聽見了?!”
顧宴禮不置可否,信手開著車。
“看見自己老婆被人欺負,你一聲不吭在旁邊看熱鬧是吧!顧宴禮,你真他媽是個窩囊廢!”
沈晚梨的話說得刺耳,但偏偏顧宴禮也不生氣:“那天是誰被誰欺負,顧太太心里沒個數?”
沈晚梨被哽住,雙手抱,把頭別向車窗外:“怎麼,我罵,你心疼了?”
男人沒有回答,將車子穩穩停在了沁園墅苑門口:“下車。”
沈晚梨跳下車,賭氣不等顧宴禮一起,自顧自地加快腳步進了院子。
顧宴禮看著人加快的背影,眸底藏著笑意,角止不住微微上揚。
沈晚梨雖然先顧宴禮一步到達顧家老宅,但在進門前還是故意放慢腳步,等了等他。
畢竟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在長輩們面前裝裝樣子做戲,扮演一對恩夫妻。可不能在一進門的時候,就掉了鏈子。
待到自己和顧宴禮并肩的時候,沈晚梨主挽上他的胳膊,仿佛剛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還親昵地了聲:“老公,小心臺階。”
顧宴禮也十分配合:“多謝顧太太提醒。”
兩人剛一進顧家老宅的大門,一盞熱茶便直接沖兩人砸了過來。
顧宴禮迅速將沈晚梨護在自己的后,手不偏不倚地接住了茶杯。
剛沏好的熱茶滾燙,將他的手心灼得生疼,可顧宴禮完全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任由冒著白氣的茶水順著指滴落到地板上。
被男人護在后的沈晚梨,想去替他接過茶杯,卻被顧宴禮拽住手腕:“沒事。”
語調平淡沒有毫緒,仿佛那手是銅鐵打造的,沒有知覺一樣。
直到傭人上前,顧宴禮才將茶杯遞了過去。
“不要臉的賤人!你以為自己有什麼資格,可以進我顧家的門?!”
沈晚梨順著聲音看去,顧宴禮的父親顧海,正襟危坐在沙發上,一臉怒不可遏的樣子,著實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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