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
阮明月還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段祁州應該也從來沒有將兩個人的關系想得那麼長遠過。
甚至不太確定,段祁州這樣的男人,會不會愿意被家庭羈絆?他會想要和擁有一個真正屬于他們的小家嗎?
“媽,我們還沒想的那麼長遠。”
魏芝芝還想說什麼,宋予棠坐過來:“媽,你夠了,妹妹難得回來一次,我們也是難得在家,你要把這麼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催婚上嗎?”
“好好好,我不說了,媽其實并沒有其他意思,我的終極目的就是希你們都幸福。”
“我們現在就很幸福啊,你和爸爸健康,我能拼事業,妹妹有自己的人,弟弟也在追夢,現在就是最理想的狀態啊,你何必非要拉進度條呢。”
“是,你說得有道理,我們都應該珍惜當下,當下。”
“你想通了就好,來,吃飯了。”
一家人和樂融融地吃了飯。
當晚,阮明月留宿在了宋家。
母親魏芝芝早就給準備好了房間,被子床單洗得香香,睡都是幾套幾套地備著。
“安安,你看看缺什麼,跟媽說。”
阮明月掃了一眼:“媽,足夠了,什麼都不缺。”
“好,那你早點休息。”
“嗯,晚安。”
“晚安。”
母親魏芝芝離開了房間。
阮明月洗完澡,正準備睡覺,人在國外的段祁州打來了視頻電話。
“你這睡是不是太可了?”段祁州一眼看到了阮明月上的草莓睡。
“我媽給我準備的。”
大概在魏芝芝的心里,阮明月還是個小孩兒。
“你回家了?”
“嗯。”阮明月用手機掃了一圈房間,“今天住在這兒。”
“好的,唯一不足是……”他賣關子。
“唯一不足是什麼?”
“是這個房間沒有我。”
阮明月被這句話控了好幾秒。
段祁州見發愣佯裝不滿:“怎麼,你難道不想我嗎?”
“想啊,我媽和我聊天十句話有九句話都和你有關系。”阮明月說。
“是嗎?阿姨說什麼了?”
阮明月斟酌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主提起訂婚的事。
段祁州見猶猶豫豫,一下就看出來藏話了。
“阿姨到底和你說什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媽問我們什麼時候訂婚。”
段祁州那邊停頓了兩秒,阮明月看他一不的,還以為是畫面卡頓。
“嚇到了?”問。
“沒有。”段祁州笑了笑,“只是覺得阿姨太著急了。”
阮明月心想,果然,這麼快提訂婚還是不妥。
“我媽也是隨口說說,你不要有力,我說了,我們暫時沒想那麼遠。”
“誰說我沒想那麼遠了?”段祁州看著鏡頭,眼神認真,“我想過那麼遠,我之所以說阿姨著急,是覺得應該先問我什麼時候求婚,再談訂婚的事。”
原來段祁州是想過和結婚的。
阮明月的心里一暖,一種幸福的覺油然而生。
“阮明月,傻笑什麼?”
段祁州隔著屏幕看到不住的角,也忍不住笑起來。
“傻瓜,你放心,跟了我,我一定給你一個最好的結果。”
**
段祁州說了那句承諾后,阮明月就像忽然吃了定心丸。
一顆心盈又踏實。
周末過后,繼續回到的出租房開始正常上班,并且每天都在期待著段祁州回來。
段祁州原定是周五回來的,可周三那天,段家出事了,段祁州的爺爺去世了。
段老爺子自從被人投毒后,就一直昏迷在床,段家人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等到老爺子真正去世這一天,段家上下還是陷了沉重的悲痛之中。
在國外出差的段祁州得到消息后,連夜趕回榕城。
阮明月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這個消息的,打開手機,看到段祁州給發了信息。
“我爺爺去世了,這幾天會比較忙。”
段家是高門大戶,段祁州作為長孫,持葬禮、接待吊唁賓客的重任都落在他的上,他當然會忙。
阮明月后悔沒有及時看到這條信息,沒有及時安他。
宋林和魏芝芝得知這個消息后,也準備前去吊唁。
“安安,你和我們一起吧。”父親宋林說。
阮明月的確很想借著吊唁的機會去看一看段祁州,可是,又怕在葬禮上遇到段家的那些人會尷尬。
畢竟,曾作為翁芯的兒和段家人有過相的經歷,可偏偏最后翁芯以那樣不面的方式下線,雖然已經和翁芯沒有瓜葛,可知道,段家人看到心里肯定依然會覺得膈應。
段秋明還好,但他的那兩個姐妹,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魏芝芝看出的猶豫:“你不想去?”
“想去的,但是怕大家會尷尬。”
“沒事,有爸爸媽媽在你怕什麼?”宋林說,“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你已經不是過去的你,現在的你是我們宋家的兒宋予安,我看誰敢對你說三道四的。”
“是啊安安,既然你和祁州在一起,那麼總有一天要重新去面對段家人,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不如趁著這次,我和你爸都陪在你邊,就算有人對你有意見,也不敢在我們面前欺負你。”
父母給了阮明月足夠的底氣。
覺得爸媽說得對,如果將來有結婚的打算,總要去見段祁州的家人,逃不了一輩子。
“好,我和你們一起去。”
阮明月跟著父母來到殯儀館參加段老爺子的葬禮。
殯儀館外,放滿榕城各屆送來的花圈。
阮明月一進門,就看到了段祁州,一黑的西裝,西裝外佩著戴孝臂章,短短兩天,人憔悴了不。
段祁州的邊,是段秋明。
段秋明也是差不多的裝束,他坐在椅里,滿頭白發,和阮明月印象里溫文爾雅神矍鑠的樣子已經判若兩人,好像,他一下就老到了古稀之年。
不過也是,這一年多陸陸續續發生了太多的事,這樣的事,普通人也許一輩子都遇不到,但段秋明都遇到了,他一定了很大的打擊。
段祁州也看到了阮明月。
他遠遠朝點了點頭。
阮明月拿著白走過去鞠躬默哀,然后跟著父母一起走到段秋明和段祁州的面前。
“段叔叔。”阮明月喊了一聲。
段秋明面無表地看了一眼,點了下頭,就挪開了目。
“祁州,節哀。”宋林握了下段祁州的手。
“謝謝宋叔叔宋阿姨。”
“嗯。”
阮明月也跟著父母一樣,和段祁州握了握手,相較于宋林和魏芝芝,段祁州與握手的時間明顯更長,算上段祁州出差,他們的確好幾天沒見面了。
“節哀。”阮明月對他說。
“嗯。”
段祁州松開了的手,阮明月覺得來這一趟,能看他一眼,也就安心了。
宋林和魏芝芝夫婦又去段家在靈堂隔壁設立的大休息室小坐了一會兒,今天的吊唁儀式,來的都是各行各業的大佬,宋林遇到了一個之前客戶,兩人好久沒見,一聊起來就忘了時間。
阮明月覺得悶,就到外面去等著。
剛走到門簾后,一道影忽然躥出來攔住了。
是很久沒見的段元溪。
段元溪一襲素黑的長,頭上簪著一朵小白花,沒有化妝,看起來反倒比平時化了妝更素雅好看。
其實,段元溪長得像段祁州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兄妹兩格差這麼多。
“你來干什麼?”段元溪盯著阮明月,那眼神簡直像是要現場生吞活剝了一般怨恨,“阮明月,你簡直也太不要臉了,今天什麼場合,你為什麼要出現!”
“我只是來吊唁……”
“誰要你來吊唁?你難道忘了嗎?翁芯那個賤人害死了我的母親,你是的兒,你這輩子都是段家的仇人!”
段元溪人在國外,并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阮明月和翁芯之間的恩恩怨怨,看到阮明月,只覺得看到殺母仇人,憤怒到不行。
“翁芯不是我的母親。”阮明月解釋,“我和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怎麼,是想和那個賤人斷絕了關系再來勾引我哥嗎?”段元溪冷哼了聲,“阮明月你記住了,只要我段元溪還在,我哥邊的位置,永遠不到你!你給我滾,現在立刻給我滾!”
段元溪一邊說一邊推搡著阮明月,阮明月還想解釋,可段元溪本不愿給機會。
“阮明月,你要是再不滾,我現在就讓保安來把你趕出去!”
段元溪大呼小的靜吸引了不人朝們看過來。大家都覺得奇怪,段老爺子葬禮這麼肅穆的場合,這兩個人怎麼還爭吵起來了呢?
宋林和魏芝芝正好出來,聽見聲響,立刻朝們走了過來。
“安安,怎麼回事?”
“爸媽,沒事。”
今天場合特殊,阮明月不想把事鬧大,覺得在葬禮上任何方式的沖突都是對逝者不敬。
“爸媽?”段元溪打量著宋林和魏芝芝夫婦,“你倆瞎了眼了嗎?認做兒?”
“誒,你這丫頭是誰啊,怎麼這麼說話?”魏芝芝見戴著喪禮臂章,猜出是段家人,“段家的孩子這麼沒禮貌的嗎?”
“你什麼東西還想來管教我?”段元溪不耐煩地指著宋林夫婦和阮明月,“我爺爺的葬禮,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來的嗎?你們現在趕給我滾!”
“爺爺?你是祁州的妹妹?”魏芝芝問。
“是我,本小姐段元溪,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我們安安是你哥的朋友啊,你怎麼可以對你未來嫂子這麼沒禮貌?”
“笑死人了,我哥說要娶這個人了嗎?還未來嫂子!我告訴你們,榕城之,想當我嫂子的人海了去了,誰都可以當我嫂子,但阮明月就是不行!”
“誰當你嫂子,我說了算。”段祁州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人群之外,他凜著一張臉,走到段元溪邊,“段元溪,請你看一看今天什麼場合,今天到場的所有人,都是爺爺的貴客,由不得你放肆!現在給宋總一家道歉!”
“哥,你瘋了嗎!你忘了翁芯害死了媽媽,你忘了阮明月是翁芯的兒嗎?是我們一輩子的仇人!”段元溪哭起來,“我媽是被這個人的母親害死的,這對母把段家攪得七八糟,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們的。”
“不是翁芯的兒,是宋總和宋夫人的兒。這件事,我晚點會和你解釋,但現在,為你的無禮向宋總一家道歉!”
段元溪快委屈死了。
不明白,原本疼的哥哥如今為什麼總把天平傾斜向阮明月這個賤人,才不管阮明月是誰的兒,總之,恨阮明月!
“道歉!”段祁州加重了語氣。
“總之我是不會道歉的,有本事你現在就打死我,然后把我的葬禮和爺爺的一起辦了。”段元溪憤憤地看著段祁州,眼里含著淚和恨。
段祁州一時拿沒有辦法。
“好了沒事。”阮明月不想把事鬧大,也不想讓段祁州難堪,輕輕拍了拍段祁州的胳膊,“這件事存在一些誤會,今天不是解釋誤會的好時機,我們下次約個時間一起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解開誤會就好了。”
段祁州沉氣,點了點頭,看向宋林和魏芝芝:“抱歉宋叔叔宋阿姨,我妹妹不懂事,我代向你們道歉。”
“算了,你先忙,我們不打擾你了。”
魏芝芝說完,牽起阮明月的手,拉上就走。
宋林對段祁州點了點頭,也隨其后離開。
一家人上了車,魏芝芝還是太“突突”直跳。
“祁州好好的,怎麼有這麼一個囂張跋扈的妹妹?”一想到段元溪對阮明月無禮的樣子,就氣得夠嗆。
“好了媽,你別生氣,今天也是事出有因,是誤以為我是那個人的兒,見到仇人的兒,緒激也可以理解。”
魏芝芝沉了一口氣:“都怪爸媽不好,執意把你帶過來,卻沒有保護好你。”
“沒事。”
“不過我看,就算沒有誤會,這小丫頭也不是什麼善茬,你要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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