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這種活不冒,畢竟讀本科以前,叛逆、不學習,中學時期就是那種家人
、老師都頭疼的孩子,與這種活本無緣。
「還要再挑一件,明晚在蘇黎世還有個宴會。」
是一個月以前定下的行程,黎枝後續工作室的順利開展肯定需要這樣的公開平臺打開知名度,和主辦方搞好關係很有必要。
應綺知道黎枝和宋斯寒的雪山之約,好奇地問,「所以明天雪山如果和表哥遇見就和好?」
黎枝挑著禮服,輕哼一聲,「說不定遇不見呢。」
突然不想便宜那個男人。
應綺別有意味地笑了笑,「我猜表哥會安排一堆保鏢在各個位置堵你呢。」
憑對表哥的了解,很有可能,上位者的世界,只要達到目的,用什麼手段,經歷什麼過程,他們並不在乎。
「這是打破遊戲規則!」黎枝無語地道。
就像之前在倫敦,在一起那麼久,每次和宋斯寒鬧彆扭,那男人從來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且不容拒絕。
但這次,賭宋斯寒不會。
-
六月的倫敦天氣溫暖,從寒冷到熱,距離上次在倫敦久待像是已經過去很久很久。
畢業典禮這天,天空中下著泠泠的小雨,天氣不算晴朗。
演講臺上,簡單的學士服襯得孩姿窈窕,發表完演講,黎枝漂亮的眉眼輕彎,鞠躬道謝。
抬頭的瞬間,黎枝目忽地一凝,在大禮堂人群嘈雜的角落裡,那道修長拔的影。
只是一個恍神,全是陌生的人和臉,哪裡有宋斯寒的影子。
黎枝搖了搖腦袋,大概是看錯了。
宋斯寒現在應該是在蘇黎世,怎麼會出現在倫敦?
臨近中午的時候典禮才結束,黎枝回實驗室和導師、同師門的同學告別。
方清崖約黎枝去了咖啡廳,和方清崖共同署名的文章幾個月以前過了終審,前不久見刊,能順利畢業也有方清崖的幫助。
將近半年時匆匆而過,兩人一直沒機會當面聊這件事。
黎枝和方清崖表示了謝,表示以後有機會請他吃飯。
方清崖挑了下眉,「師妹,你說真的?」
「...」雖然黎枝心其實是在客套,但是一頓飯而已嘛。
便道,「過兩天我回倫敦,如果你也有空的話可以。」
「不用必須在倫敦,我不急,記得你喜歡吃中餐。」
「中餐?」黎枝聽出方清崖的另一層意思,將來回國請?
方清崖點頭,看黎枝不時看手機,「有事兒?」
黎枝『嗯』了聲,「確實有事兒,一會兒還得趕飛機,大概明後天能回倫敦,不好意思,師兄,你約我有什麼事兒嗎?」
方清崖沒答,「是去參加今晚在蘇黎世舉辦的香水盛宴?」
黎枝『嗯』了聲,「是呀,難道師兄你也要去?」
「不止,其實是想和你商討畢業回國開工作室的合作事宜。」
黎枝詫異了下,「工作室?合作?」
方清崖點頭,「你沒聽錯,飛機上聊?」
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黎枝進實驗室差不多三年時間,包括本科最後一年,認識方清崖也差不多這麼久,兩人嘗嘗一起探討課題,如今又一起畢業,竟然都不知道他原來是京北人。
黎枝和方清崖在飛機上簡單聊了聊,約定回到倫敦後再詳談。
出了機場,黎枝婉拒了方清崖一起前往宴會地點的請求。
蘇黎世的傍晚是浪漫的藍調,黎枝乘車來到距離雪山不遠的地方,一個人走過去。
之前只在冬天的時候來過蘇黎世的雪山,皚皚潔白的雪覆在綿延不絕的青山之上,等待第二日的日照金山,一整個晚上都在興和期待中度過,是心靈能夠完全得到滌盪和淨化的那種。
六月份的雪只余山角那一點白,在昏暗的旖旎夏夜,千里青綠綿延。
這是一場過季的雪山景,所以註定也遇不到宋斯寒。
大概異國他鄉,從前那些好親的回憶不斷在腦海浮現。
其實和宋斯寒分別不過一周,卻像是過去了很久很久。
這場雨一直從倫敦蔓延到蘇黎世。
仿佛波及整個歐洲,雨簌簌地下,似乎沒有停下趨勢。
不遠的晚會即將開場,香鬢影之間,宋斯寒一凜冽黑,淨白指骨撐傘而來,為遮擋海上飛舞的雨霧。
黎枝停在原地,看著他朝走過來。
像從前的很多次那樣。
恍恍然間,兩人好像回到很久以前,初見那日。
黎枝看著他,恍惚想起很多個從前。
港城初遇時那一抔紫霧般的藍花楹,宋斯寒於其中,輕易將的心跳捕捉。
也許從那時起,這場後面的諸多經歷就已埋下伏筆。
黎再遇,他向走來的那個夜晚,那場下了一夜,淋漓又纏綿的雨。
倫敦的日日夜夜,那一個個淋漓盡致、當下的清晨與夜晚。
後來也有京北一場場刻骨銘心,仿佛眼淚凝化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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