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樓。

“段爺，你答應過我要好好對秦念可，你失信了。”溫慕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冷漠的聲音娓娓道來。

段星從桌上的煙盒里出一煙，目向溫慕的時候，又放了回去。

他走向落地窗前，背對著溫慕雙手兜，長舒了一口氣。

好半天才開口說話。

“讓你覺得我失信了，我很抱歉。”段星看著窗外，湛黑的眸沒什麼緒地開口，“但只有這麼做，才算是對你守信。”

溫慕狐疑地“嗯？”了一聲，抬眼看向落地窗里反像的段星，語氣不輕不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告訴我，當著秦念可的面，和另外一個人抱在一起，還在無家可歸的時候，和斷絕關系，是為了好？”

“段大爺，你要不要錄個音自己聽聽，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信不信。”

段星輕笑了一聲。

“信啊，為什麼不信？”他毫不遲疑地應聲，“我知道會來找我，那個人是我特意安排的，在開門的同時，故意抱在一起讓撞見。”

溫慕愕然。

“你這麼做的理由是？”溫慕不可置信地問，“你生病了，要死了，怕太難過，長痛不如短痛？”

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溫慕很自然地這麼猜。

當然，其實覺得這有些荒謬。

段星被溫慕說笑了，轉頭看向溫慕，原本沉著的眸此刻充滿了哭笑不得的緒：“溫慕，你不喜歡我就算了，怎麼還盼著我死呢。”

段星抿著薄，失落的目撒向溫慕，深深地嘆了口氣。

可別說，他這仿佛被世界拋棄的小表，加上他這一張只比顧十方值差一丟丟的臉，樣子當真是有些可憐，惹得溫慕差點有些心疼他。

還好早見過顧十方那張人間絕的臉，見過顧十方小狗一般委屈的臉。

比起顧十方那裝可憐的小模樣，他還差得遠。

“我承認我猜得有點過分，不過你不告訴我原因的話，我也只能這麼猜。”溫慕面無表地看著段星，語氣沒有半分憐憫之心地開口。

話罷，溫慕瞇了瞇眼，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段星冷嗤一聲，他喜歡的人還真是和那些整天圍著他轉的孩子們不一樣，若是他在別的孩子面前裝出這般委屈模樣，們怕是早對著投懷送抱了。

“我喜歡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我都會做到，這就是原因。”段星也不是個喜歡繞彎子的人，他接著說，“我不喜歡秦念可，當初我拆穿冒充你和我聊天的謊言后，還選擇繼續和做朋友，是因為答應了你試著和相。”

“相之后，我徹底認清了自己的心，我對確實沒有男之間的那種喜歡。我原本打算繼續和以朋友的方式相下去，可我發現時間越久對我陷得越深。”

“溫慕，如果換是你，你會選擇讓繼續沉淪在沒有未來的幻想中，還是斬斷的幻想？”

溫慕淡聲：“那你早不斬斷晚不斬斷，為何選在昨晚？你知道……”

溫慕想說，秦念可昨晚在公園過的夜。

段星打斷了，頷首：“我知道，他離開我家后，我一直悄悄跟著，我也在公園待了一夜。”

聞言，溫慕更不理解了。

他明明是關心秦念可的。

段星又一次猜中了溫慕想說的話：“你一定想說，我明明關心，為什麼還對這麼殘忍。你要知道我如果在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必定會把我當的救贖，陷更深的泥潭，到時候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就像……”

就像，

我把你當我的救贖，從沒打算走出去過，哪怕你對我我滿滿的意視若無睹。

話到了邊，段星卻沒繼續說下去，頓了頓后慨道，“只有在最無助的時候狠狠推開，才能讓他對我徹底死心。而我對好關心，只是因為我答應過你會好好待，僅此而已。”

“還有，我沒過，李思雪之前的帖子是造謠的。”

溫慕微微抬了下眉眼，本想說些什麼。

想想還是算了，段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強扭的瓜不甜，可能他們真的沒緣分吧。

“嗯，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不罵你了。”溫慕抿了抿，嗓音淡淡，“至于李思雪造的謠，如果你有辦法替秦念可澄清最好，沒有的話也不用和我解釋什麼。你和誰在一起，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和我沒關系。”

“但我想讓你知道，因為我喜歡你。”

段星提了提角走過來，作突然地將溫慕擁懷中。

溫慕下意識地就推開了：“段星，你做什麼？我是顧十方的朋友。”

段星低笑了一聲，眉眼有些瘋狂：“溫慕，我可以等，等你和顧十方分手，多久我都可以等。”

溫慕語氣堅定：“我是不會和顧十方分手的。”

段星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但臉上還是笑著的：“溫慕，不要這樣對我，我會發瘋的。”

他在忍，也在克制。

他的眼神越來越暗，定定地看著溫慕，像是在等待著溫慕的回應，來判斷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氣氛一度有些張、危險，就連段星自己，都害怕自己下一秒會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而發瘋，做出什麼傷害溫慕的事。

他不想那樣，但人有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只見，溫慕冷著一張臉，擼起了袖子。

面無表地砸了砸，風輕云淡地說：“來啊，發瘋啊，看看誰比誰更瘋。”

張危險的氣氛，突然在這一瞬間降到了零度。

段星整個人也僵住了：……

不是，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這讓他怎麼發揮。

溫慕挑眉，耐心耗盡了：“怎麼沒靜，連話也不說了，我都已經想好了先斷你哪條胳膊，你這樣突然安靜下來打斷我的緒，真的很不禮貌。”

段星薄倏的抿一條直線：“嗯，抱歉……”

幸虧他沒發瘋。

溫慕此行雖然沒罵段星，但搞清楚他為什麼那麼對秦念可之后，來這一趟的初衷也算是完了。

肚子了，得回公寓吃顧十方做的飯了。

不時，溫慕笑眼微瞇地看著段星，揮了揮手：“那你不瘋，我可走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