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有些心疼地握住的手。

“你不用道歉，該道歉的是他們。”

寧宸指了指下面的所有人，“別理會他們的話，就當他們是放屁。”

“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別看他們長了個人樣，其實骨子里全他媽是下流胚子，骯臟下賤，令人作嘔。”

寧宸這話，可把所有人都給激怒了。

“你，你為監察司銀，卻帶著風塵子招搖過市，還在這里滿臟話，這何統？”

“監察司負責監察百，你這種行徑，還有什麼資格監察百？替天下百姓主持公道？”

“掌柜的，如果不把這兩個人趕出去，你這天福樓，我以后再也不來了。”

“對，我們都不來了...我等是什麼份，讓我們跟風塵子同店用餐，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天福樓掌柜的是個大胖子，滿臉為難。

監察司他得罪不起！

可這些食客，他同樣得罪不起！

寧宸冷笑一聲，大聲道：“你們不用怕丟人，因為你們在我眼里本不算人。”

“你，你怎麼能罵人呢？”

寧宸冷聲道：“罵你怎麼了？你過來看我不你就完了...最討厭你這種人頭狗臉的偽君子了。”

“你們問我，怎麼替天下百姓主持公道？去問問崇州的百姓。”

崇州？

雨蝶姑娘？

心里活泛之人臉大變，他們大概猜出了寧宸的份。

“你，你是寧宸寧銀？”

有些試探著問道。

寧宸冷哼一聲，“正是！”

滿場皆驚！

現在京城誰不知道寧宸寧銀？

為了崇州的百姓，刀斬國舅。

隨便一首詩詞都是曠世之作，被稱為詩仙轉世。

寧宸一臉鄙夷，冷笑道：“你們什麼東西，也配教我做事？”

“論才華，爾等在我面前如同啟蒙的孩。”

“論為天下百姓支持公道，比起你們這些道貌岸然只會皮子的廢，天下百姓心自會評斷。”

“如今我只是帶自己的人出來吃個飯，就玷污了你們高貴的份？”

“我想請問，你們哪里高貴了？在場的人有誰沒去過煙花柳巷之地？只怕去的時候你們跑的比瘋狗都快...表面滿仁義道德，背地里滿肚子的男盜娼。”

“誰能站出來告訴我，人品，才華，份？你們哪一點高貴？”

“自以為高貴，其實就是下賤的表現...你們在我眼里，只不過是披著人皮，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山禽走而已。”

所有人被寧宸罵的臉漲紅，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論才華，他們加起來都寫不出一首寧宸那樣的詩詞。

論武力，那就更比不上了。

論為天下百姓做事，他們只會皮子，寧宸為了百姓，可是連國舅都敢斬。

一個老者猶豫了一下，說道：“寧銀，大家都是讀書人，應該面...這帶著風塵子招搖過市，實在不妥，有辱寧銀份，我們都是為了你著想。”

“放你的狗臭屁，老子可不是讀書人，因為于與你們為伍，丟不起這個人...你們自稱讀書人，圣賢書都被你們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寧宸頓了頓，大聲道：“我來告訴你們，什麼才是真正的讀書人？”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才是讀書人該做的事...而不是像你們這樣，上一秒還在青樓子上，下一秒滿仁義道德，批判們出來賣不對，一群專家，不對，一群人渣。”

所有人都呆住了！

對于寧宸后面的話一句沒聽進去，腦子里只有前面那四句。

這既不像詩，也不像詞，更像是語錄...但卻振聾發聵，讓他們呆立當場。

寧宸是罵爽了，但還沒完。

他松開雨蝶的手，單手按著刀柄，大拇指輕輕一彈，長刀出鞘三寸，走下樓梯，來到羅有康面前，眼神凌厲地盯著他，厲聲道：

“給我的人道歉，若敢說個不字...我讓你濺當場！”

羅有康臉煞白，當得知寧宸份那一刻起，他就嚇破了膽。

眼前這位，可是連國舅都敢砍的狠人。

若他不道歉，寧宸真敢一刀砍了他。

好漢不吃眼前虧。

羅有康決定先道歉，然后再聯合其他人，想辦法參奏寧宸。

他抬頭看向雨蝶，然后低頭說道：“雨蝶姑娘，剛才是我吃醉了酒，莽撞了...請雨蝶姑娘原諒！”

雨蝶水汪汪的大眼睛上蒙了一層水霧。

寧郎竟然為了，不惜得罪這麼多人，其中還有世家公子。

如果現在讓為寧宸去死，會毫不猶豫。

自從十二歲，家中遭了變故，了教坊司...再也沒有人對這麼好過。

雨蝶在心里暗暗發誓，只要寧宸不棄，愿意一輩子跟著寧宸，哪怕為奴為婢。

寧宸沉聲道：“滾蛋！”

羅有康幾人，相互攙扶著，狼狽地跑了。

寧宸看向天福樓掌柜的，大聲道：“一只烤鴨，再準備一些便于攜帶的吃食，打包帶走...這滿屋的山禽走，實在是倒胃口。”

掌柜的趕吩咐伙計去準備。

寧宸走回雨蝶邊，“怎麼哭了？”

雨蝶癡癡地看著寧宸，輕輕搖頭，“風沙迷了眼！”

“我還以為我把你帥哭了呢？”

雨蝶被逗笑了。

“怎麼，我不帥嗎？”

“寧郎是天底下最帥最好的人了。”

寧宸了的小臉蛋，“小真甜，晚上我得好好品嘗一番。”

雨蝶紅了臉。

一屋子的人低著頭，面皮漲紅，都被寧宸罵的抬不起頭來。

沒等太長時間，掌柜的打包好了寧宸要的食。

寧宸丟下幾兩銀子，拉著雨蝶的手離開了。

走到門口，寧宸回頭：“呸...一群專家！”

一屋子人靜悄悄的，全都低著頭，雖然沒聽懂，但沒一個人敢吭聲。

“寧郎，一群專家是什麼意思呀？”

路上，雨蝶從馬車里探出小腦袋，好奇地問寧宸。

寧宸笑道：“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吃人飯不干人事，屁都不懂，喜歡指手畫腳，專門損人不利己的一群人。”

雨蝶哦了一聲，大概懂了。

“寧郎，我們要去哪兒呀？”

“出城，野餐...我上次逃命的時候，發現一山清水秀之地，風景極好，傍晚的時候...還能看到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