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一樣趕人,其實本來不打算鬧得這麼僵,但一來原本來就不是好相與的,太友好低姿態只會被懷疑,二來,對方都手了!他都手了啊家人們!這誰能忍!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群眾裡面有壞人啊!
薛寧轉過去想回到屋裡,又被主喊住了。
「等等。」溫幾步上前,頓了頓道,「我幫你療傷。」
不提還好,一提就特別疼,好漢不吃眼前虧,薛寧正要答應,就聽到後面的話。
「你的傷很重,我這幾日就留在這裡幫你療傷。」
「不了,謝謝,你們可以走了。」
薛寧果斷拒接,雖然很心,但真的不行,主如果最後還是留下了,那這傷真是白了。
溫看著充滿拒絕的背影,清冷的臉上縈滿了哀傷。
一直沒說話的秦白霄拉回停留在薛寧上那若有所思的視線,微微斂眸道:「師姐不必擔心,豈是會委屈自己的人。至於兄長那裡,我這就進去看看。」
雖然他們確實都像薛寧說的那樣修為高深,可以在外知到秦江月生命徵還算正常,但有些事是必須要眼睛看過才肯相信的。
聽了秦白霄的話,薛寧就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秦白霄目不斜視地越過。
「我這個親弟弟待在這裡,似乎要比你這個所謂的未婚妻來得名正言順。」
風送來秦白霄冷淡的話語,他是真的做到了討厭的人,半個眼神都不施捨。
心底冒出幾分不甘來,好像是原殘存的緒。
薛寧捶了捶口,把那緒下去,發現秦白霄也沒能進到屋裡去。
因為秦江月出來了。
外面如此吵鬧,裡面的人哪怕修為盡失也不可能毫無反應。
白皙的手推著深木的椅,乍一看反差極大,更彰顯他生命的易碎脆弱。
秦江月好像有一種魔力,之前再劍拔弩張的氣勢,在他出現之後都會變得溫和沉靜下來。
他的表始終溫溫淡淡,清的臉龐如同映的溫潤玉石,寂靜幽深的眼眸慢慢劃過在場的所有人。
「你們誰都不用留在這裡。」他的神無波無瀾,「若我有什麼需要,傀儡可以幫我。修界事忙,去做更重要的事吧。」
他安然地坐在椅上,微風吹他額邊的碎發,薛寧穿書以來,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笑容。
輕,無聲,從容,自如。
仿佛天驕也好,廢人也罷,都不能搖他半分心。
活著還是快要死了,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秦白霄臉難看,眼眶泛紅,他想說什麼,對上兄長的臉又什麼都說出不來。
他好像支撐不住,匆匆別開走了,他們兩兄弟很好,哪怕以前他難免會嫉妒兄長那種自己怎麼追趕都追不上的強大,偶爾會因為他對自己的管束到失落煩悶,但那是他至親的兄長,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是可以為之生死的脈親人。
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兄長變廢人,替他去死。
換位思考一下,他簡直不知道要如何像兄長這樣平靜地接天翻地覆的變化。
秦白霄到愧,無法面對,所以他逃掉了。
慕不逾倒是還想說什麼,可秦江月又笑了一下,他就什麼都說不出來,長嘆一聲帶著唏噓不已的長老們離開了。
薛寧覺得他們趕走了真的是好事。
不是對來說,對秦江月來說也是。
這一張張惋惜痛苦的臉,簡直是不斷提醒著他「你快死了」,這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一時之間,簡陋的住所除了秦江月,只剩下薛寧和溫。
從前外門弟子都嫌棄的地方,如今聚集著仙府英。
「師兄,他們可以走,但我不能。」溫咬道,「你是為了救我才變這個樣子,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你,我要留在這裡照顧你,這是我僅能為你做的事了。」
修界式微,因為害得眾人的希隕落,溫這幾日沒人排斥。
但覺得這都是應該的。
只覺得這都還不夠。
要為秦江月償命,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秦江月對溫的請求不置可否,不說還也不說不好,好像在等待什麼一樣。
很快他就等待到了。
「溫師姐。」
薛寧臉上還帶著痕,擋在秦江月面前的步伐卻很堅定,如同護著小的母。
會到這種,秦江月不微微側目。
「你錯了,這不是你僅能為他做的事。」
由於薛寧的表實在太正式誠懇了,溫也迷茫了。
「……不是嗎?」
薛寧肯定道:「不是。你還能為他做一件事。」
「什麼事?」溫怔怔地問。
薛寧直脊背:「照他說得做,離開這裡讓他如意,讓他心好上一些,這不也是為他做事嗎?」
溫呆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似乎沒料到會這麼說話。
腳步不,薛寧正要再說點什麼,秦江月開口了。
「我不是為了救你才傷。當時要救的不只是你,還有其他仙宗的同門,溫師妹不用有什麼負擔。之後我會寫一封澄書,讓其他人不要再為難你。你也不必覺得虧欠我,修界正是用人之際,我已經是這樣,你更要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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