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出在秦江月那裡。

聶槃讓秦白霄去見劍仙，說不定能得些領悟，秦白霄去了。

出於某種敏銳的直覺，慕不逾在秦白霄從水上仙閣回來之後，在他房中提前點好了九仙香。

九仙香無無味，還是他在幫溫離夢魘時拿出來的，就剩下這麼一點，正好用了。

九仙香既然可以幫人對抗夢魘，就也代表著它同樣能造出一個夢境來。

只是這個夢境通常都是好的，不會令人沉溺不出，夢醒之後還能有所進益。

慕不逾在秦白霄腦海中造了一個夢，讓他回憶起白日的事，一字不差地知道了秦江月無法拿劍的事。

他看著眼前的薛寧，一字一頓道：「你得死。你若不死，大局不定，會影響修界戰力，影響天下局勢。你一人之死，萬民得濟，是功勞一件，我會年年為你奉上高香。」

薛寧不屑：「我都不知打我本事那麼大，一條小命可以影響天下局勢？」

「你能，你怎麼不能呢？」慕不逾越來越近，薛寧靠在魚船邊，底下是深不可測的大海，海中不知還有多妖，前面就是殺意畢現的慕府主。

「你本事之大，自己或許謙遜不知，但我可是深有了解。」慕不逾緩緩道，「你都能讓劍仙拿不了劍，你本事不大嗎？」

薛寧錯愕抬眸，終於明白慕不逾的殺意何而來。

「你怎會知道……」

「我如何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死了。」

慕不逾已經來到薛寧面前，他惋惜地看著這張陌生的臉：「死前看不到你的真實面孔……也好。」不然總會覺得不太舒服。

這張陌生的臉殺起來力小了不。

「九泉之下能得往生，你也要謝過我。」

慕不逾的手落在薛寧臉上，說的話薛寧忍不住啐了一口。

他偏頭躲開，聽冷笑道：「你殺我我還要謝你，你想得太了。」

慕不逾淡淡道：「我殺了你，總比你死在魔神手下，被錮神魂生不如死的好，不是嗎？」

薛寧愣住，這些時日過得太安全，幾乎都要忘了長聖離開時發下的宣言。

但慕不逾記得清清楚楚。

「死在魔神手裡，你連往生的機會都沒有，我是為蒼生，亦是為你一人。」

慕不逾的眼神變了些，薛寧居然從這個偏執的藤妖眼中看到了一誠懇？

可去他爹的吧！

「那麼喜歡死來死去，你怎麼不自己去死！」

掙紮起來，慕不逾扳住的下：「別幻想劍仙來救你。這還要謝你那日對抗魔神時提醒了我，傀儡，借用你我相通的心法靈，倒是能暫時唬住仙尊。」

「仙尊當初為你好，將我的心法給你練，應該不會想到有朝一日，這反而會害了你。」

慕不逾面妖異的哀婉：「去死吧，若真是死不瞑目，化作鬼，再來糾纏我就是了。」

只要不是影響到劍仙那等關鍵，做個厲鬼也無甚大礙。

慕不逾手揚起，這次是真的打算要了薛寧的命。

薛寧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明明不是本人的眼睛，可慕不逾在那一刻手上忽然有些離，竟然有些下不了手。

鹹鹹的海風過面頰，慕不逾心中緒難言，看到眼睛泛紅，幾乎就要掉眼淚，已經聚合的靈力都有些潰散了。

「殺了我就能讓劍仙心無掛礙了嗎？」薛寧嘲諷道，「你也是有妻有的人，居然不懂比人更厲害的，是在最時死去的人嗎？」

「我死了只會讓仙尊更忘不掉我，別說拿起劍，殉都有可能。」

「你這樣自信？」慕不逾微微瞇眼。

「怎麼回事？！」

一個悉的聲音傳來，慕不逾眉目一凜，薛寧抓住機會一把將他推開，他遲疑許久終於打下來的靈力稍有偏頗，雖然也傷到薛寧，但不至於要的命。

薛寧及時護住心脈，要謝明知危險還來到這裡的人，那悉的聲音，可不就是一開始藏在床底下那位道友？

「若我事後還能活著回來，再來謝你！」

薛寧揚聲一句，翻下了海。

沒有地方去了。

慕不逾殺意已決，護住心脈卻還是了傷，逃是逃不走的，突然來到這裡的道友不知是為何來此，但不可能見有命之憂還會久留，跟不跟過去是一件事，真跟過去，也沒有用。

只能下海搏一搏。

這是薛寧方才就在心中型的念頭。

泡泡。

謝謝丟泡泡機上來的那位道友，您真是幫了大忙！

薛寧拿法吹出一個泡泡，實驗地鑽進去，泡泡沒有破裂。

接著泡泡圈著墜海底，也沒有出現任何裂痕。

有用！！

薛寧看到海底一無際的黑海藻妖，集恐懼癥都犯了，這東西雖然力量不大，架不住多啊。強忍著傷痛將試圖侵泡泡的海藻盡數趕走，拿法飛出新的泡泡來填補裂，推著單薄的泡泡壁往謫仙島的方向去。

以為下了海慕不逾會放棄繼續追，畢竟這種況在海下九死一生，他應該會覺得必死無疑，未免夜長夢多被秦江月發現，不該再追來。

可噗通一聲，薛寧看到黑海藻圍繞著白髮黑的藤妖，他輕而易舉殺死了半數海藻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