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霄面如霜，想問府主怎麼樣，卻發現已經不必再問。

慕不逾被咬的手很快接連手臂都無法彈，那可是右手，秦白霄右手握劍，是個劍修，如果手像這樣廢了，簡直不敢想會怎樣。

「攻它四方！」

慕不逾是法修，結陣施法也要用右手，但沒有的話，單手也可以施，只是法力會有所下降。

他有條不穩定地主持戰局，奢比是有靈的，看得出他是目前的領導者，所以第一個盯上了他。

妖族對神是有種天生的畏懼的。

修行多年，慕不逾以為自己可以抗住這種威，可事實證明還是不太行。

他膝蓋了一瞬，就沒能攻到他負責這一方，還被奢比一角頂過來。

紈念是想幫忙的，可他們只有三個人，秦白霄攻擊一，慕不逾傷了也只能對上一，他得搞定兩才行，實在是分·乏。

可難道眼睜睜看著慕不逾中這一角嗎？

紈念正要作，有個小的影擋在了慕不逾前。

在這之前，慕不逾已經決定化出原形撐這一下子，務必要將自己這一邊守好。殺不了奢比也要它元氣大傷，和魔神一樣短時間不能作惡。

儘管這樣做的可能是他也會如同前不久隕落的師妹一樣，死得乾乾淨淨。

可那又如何呢。

他從不懼生死，只是不想死得沒有價值。

死在這樣的時刻，他死得其所。

突然就想到薛寧曾經也說過類似的話。

心下一片酸，莫名對生有了些，至留下一口氣，還能再見那個人最後一面。

令他意外的是，有人幫他擋了那一下。

慕不逾反應極快，在那一角被阻礙的瞬間他就反擊回去，配合其他兩人給了奢比雖然稱不上沉重，卻實在不容小覷的一擊。

奢比怒吼一聲，十三重天電閃雷鳴，魔神長聖睜開了眼睛。

「真煩。」他厭惡道，「都是廢，幾個凡修都攔不住。」

可他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隨意出去，反而回了想要找場子的奢比，將所在之封印起來，與奢比一起療傷，甚至不管自己，先給奢比療傷。

外面就只剩下一個黑在留守了。

慕不逾並未因此到欣喜。

他著從空中墜落的慕妏，已經不能修煉靈力匱乏的人，挨了奢比那一下子，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

慕妏的變得很輕盈，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眼前是烏漸漸散去稍稍出的明。

覺得很累。

所有的掐尖要強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或許人死的時候就是會想開很多事吧。

慕妏閉了閉眼，看到慕不逾飛過來接住，滿足而脆弱地緩緩閉上眼眸。

可以說的臨別之語不多，想來想去也不過一句：「爹，我錯了。」

「若有來生，我想當您和母親真正的兒。」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黑不是傻子, 眼看翳騎死了，奢比離開，也不會在這裡乾耗著。

雖然不會輕易死去, 但也確實不想再短時間復活一次了。

別人只知道可以無限次復活, 卻不知每次復活都會十分痛苦, 重生在一隻非常弱小的種子上, 一點點找回從前的力量，然後再飛回魔域, 真的很累啊。

想逃，修界大部分人亦逃走了, 能攔住的人之又，他們之中有人重傷，也顧不上了。

秦白霄來到慕不逾邊，看著他懷中氣息微弱的慕妏, 心有些複雜。

這是薛寧同父異母的妹妹。

誰能想到這一點呢？

至今他還是不太能接這些。

主要還是無法接明明是姐妹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多年來以府主之的份，高高在上地審判和嫌惡另一個多年。雖然薛寧從前不錯，但結合當年母親與大長老之間的糾葛, 不免覺得是慕妏母仗勢欺人, 如今下場都是報應。

「慕……」

秦白霄連一聲慕師妹都不出來了，好像了就是對不起薛寧一樣。

他從前也對慕妏諸多維護，慕妏有什麼事也很樂意來找他幫忙, 不記得多久之前，他還因為跟合歡宗起了衝突, 合歡宗的那位師妹今日也來參加了這場大戰, 保護了不同道。

也確實不該再慕妏這個名字，該薛妏才是。

不過以閉眼之前那句話, 怕是死去之後也不願意在墓碑上刻下「薛妏」這個名字的。

薛長老連骨都要死，應該也不願意有這個一個兒和自己姓。

「還有救。」

紈念大師突然開口：「還有氣息，送回去讓靈壽師姐試試看吧。」

紈念的師姐，法號靈壽，是萬佛法寺修那一脈的首座。

秦白霄不知該不該因此高興一點。

他目轉向慕不逾，見對方依然面無表，視線一錯就將慕妏遞過來。

「你帶去見靈壽法師，本座還有要事安排。」

仙府和修界經此一戰，損失尚在可以接的範圍，回去之後還要整合、安置。

作為府主，慕不逾責無旁貸，秦白霄理解他的繁忙，但手臂有些抬不起來。

他姓秦，是兄長的弟弟，兄長又是薛寧的夫君，算起來，薛寧是他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