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秦江月平穩道，「是奢比引的冥鬼，阻了他們撤回的路。」

薛寧過了一會才說：「迴路？他們在魔域的戰況不知如何。」

秦江月瞥了一眼天際的暗，就連妖界的天也沉許多，可見多麼龐大。

「能令奢比如此怒，他們自然是得了好。」秦江月算到這場大戰會不好收場，但確實也是「有驚無險」，經過雖然不知，心裡卻並不那麼擔心。

「翳騎和黑，一定有一個死了。」

「那肯定是翳騎。」薛寧篤定地說。

首先，黑沒那麼容易死，可以無限次復活，除非想個辦法將的種子全部除掉。

其次——原書里寫，魔神七個護法裡面，翳騎和奢比關係最好。

魔神沉睡修煉的那些年裡，奢比的生活起居都是翳騎照料。

翳騎是人臉馬，和奢比外貌有些類似，大約脈之中也有些親緣。

原書里翳騎死的時候奢比就暴了，當時的況慘烈無比，男主差點死在其中，主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他們都算是如秦江月所說那樣「有驚無險」。

真正有險的是慕不逾。

慕不逾就死在奢比的暴中。

他為了替求更多的人爭取時間隕滅灰，點滴不剩。

薛寧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蒼白妖異的青年。

他的死在原書里很賺眼淚，看書的時候也很，現在劇已經不可參考，這場暴提前來到，他還會死在裡面嗎？

一直沉默，秦江月自然看得出有心事。

但他什麼都不說也不提，只是看著，直到薛寧向他，抿吐出一句話。

「慕不逾可能會死。」

秦江月面目平和，只是眼瞼低垂，遮住了一閃而過的緒。

果然知道一些事。

方才那些沉重的緒，是因為知道慕不逾應該死在這樣一場暴中。

早在還只是凝真君的時候，秦江月就約意識到，薛寧知道一些什麼。

不僅是關於他的，還可能關於很多人，甚至是整個六界。

那時隕落前，他也擔心過還會藉此作惡，但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點破，也從來都不問不表自己的這些猜測。哪怕是現在，也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

他只是在心中思忖這件事。

若他可以看出來，遲早別人也會看出來。

麻煩的不是「別人」，是魔神。

魔神不是人，不在他可考的範圍，若魔神也知曉薛寧或許知道些什麼呢？

秦江月不想提及這些，但似乎還是要提醒薛寧一下才好。

「你要去救他？」他權衡良久開口道，「你還未曾將魔化全部解除，略估計也還要七天。」

這已經是很理想的結果了。

被種下魔種，魔化之後不但沒死，還可以恢復，甚至只用了不到月余的時間，簡直聞所未聞。

不過薛寧如果想去救人，這時間就不夠了。

秦江月正要再開口，就聽薛寧說：「我閒得慌才去救他。」

趕站起來撇清關係：「我只是知道這樣一件事，也很想看看，我們不去干涉，他的結果最後會是怎樣。」

秦江月又沉默下來，這次明白他的沉默是為什麼了。

既然說出來這件事，就已經做好了面對的準備。

「不問我為什麼知道這些嗎？」

薛寧覺得很難有人對「未來」不抱有任何迷幻的期許。

應該每個人都難以抗拒知道自己的未來吧？

疑似知道些什麼，秦江月會是什麼反應呢？

會和在荒羽那段記憶里數萬年前的他做出一樣的選擇嗎？

他絕不是今日坦白才得知這些，以他的敏銳應該早有察覺，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一直很想弄清楚他到底對此懷有怎樣的心，今日總算是有個恰當的契機問出口。

四目相對，秦江月的神未有任何變化。

非要說有的話，也只是本來沒有表的臉，約有一瞬的笑意。

像是很高興一樣。

「沒必要問。既然你想看看那些事還會不會發生，就說明它很可能不會發生了。已經沒有任何知道的價值。」秦江月不疾不徐道，「我想說的只是你要更謹慎些。在我面前沒什麼，在旁人面前定要小心，不要出這些痕跡。」

言詞未盡，天空一聲雷鳴，整個妖界都跟著震，紅花樹因為震落下無數花瓣。

秦江月沒再繼續說下去。

是薛寧闔了闔眼說：「答案應該快要揭曉了。」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薛寧的魔化還沒完全恢復, 肯定不能就這麼前往戰場，鎖靈陣沒有收起，秦江月的靈力也不足以支撐他們去了危險的之中再安然返回。

真的去了, 看修界眾人陷險境, 又真的能做到袖手旁觀, 只顧自己安危嗎？

所以還是不能就這麼去看答案。

薛寧也有點不那麼想知道答案了。

臨門一腳, 突然不敢去看。

「算了。」鴕鳥心態起了，重新盤上道, 「還是快些將自己的事理好要，魔化一日在上, 一日擔心出什麼意外。」

秦江月已經做好了冒險去外圍看一眼，不暴份，看完再回來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