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約翰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如何在一年之支離破碎，而他也從一個尚能解決溫飽的農戶，淪落到一個在生存的邊緣不斷掙扎的落魄自由民的故事。

聽了他的講述，靈們的心也沉重了起來，面帶慨。

這一路走來，他們見過各種麗的風景，也見過各種各樣的風土人，但同樣的，也見到了人類國度裡平民的悲慘生活。

老約翰僅僅是千千萬萬個難民的影，遭遇與他類似的，甚至比他更加慘的，還有很多很多。

《靈國度》人類世界的黑暗遠比玩家們想象得還要殘酷，縱使已經在之前的前楓葉領看到了很多，但相比廣袤的帝國領土，楓葉領還算得上是富足了。

而另一方面，貴族的生活卻宛若天堂，紙醉金迷，奢侈糜爛。

這讓玩家們不得不歎，就這樣的國度還能夠維持下去，只能說超凡力量的存在，讓一切不合理的事，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但同時，隨著一路見聞，一個疑也漸漸在玩家的心中滋生。

“人類平民的生活這麼困頓，永恆教會難道就一點都不管的嗎?”

聽了老約翰的講述，德瑪西亞疑地問道。

他真的很疑。

作為神座下出的傳銷(劃掉)傳教頭目，他自認為在這方面還是有幾分心得的，按理來說，越是戰年代，應該越是傳道信仰的好機會才對。

在一個人最危難的時候，雪中送炭，哪怕是僅僅是滴水之恩，也會換來對方的無限激。

對於教會來說，這是擴大信徒的最佳時機。

不說別的，哪怕是永恆教會在城裡設置一個粥棚，怕是都會在難民中獲得一批虔誠的信徒的。

而現在他們所看到的，卻是大多數教堂對領地裡發生的事不管不顧。

當然，嚴格來說也並非是真的不管不顧，這一路走來，德瑪西亞還是看到過不牧師救濟窮人的。

只是，作為一個傳教頭子，在德瑪西亞看來他們明明還可以做的更好，但卻明顯沒有用力去做。

“管?要是他們管就好了，牧師老爺們現在眼裡只有貴族。”

老約翰搖了搖頭。

德瑪西亞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不正常，不像是一個正常教會應有的樣子。

就算是牧師也墮落了，與貴族沆瀣一氣，沉溺於紙醉金迷的生活裡，神靈就不管嗎?

再怎麼說，也該降下懲罰什麼的吧?

畢竟，信徒可是真神的力量來源！

玩家祭司搞事還會被遊戲系統和神懲罰呢，《靈國度》這麼追求真實，不至於在這種地方犯低級錯誤吧?

“不過，貿易之神，藝之神，還有與節日神的教堂據說好很多，經常會救濟窮人，但可惜，呂克城沒有祂們的教堂。”

老約翰又說道。

貿易之神，藝之神，還有與節日神都是永恆之主的從神，有著屬於自己的教會。

他們的教會的勢力范圍與永恆教會織，既獨立於永恆教會，又像是永恆教會的下屬。

不過，並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祂們的教堂，而是只有一些大城市，以及帝國的東部和南部才會多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南方的艾瑞斯王國，這些大大小小的從神教堂要更多一些，永恆教會對於王國的掌控和影響力，也不及神聖曼尼亞帝國。

聽了老約翰的講述，德瑪西亞心中對永恆教會的做法越來越困，最終忍不住在隊伍的聊天頻道吐槽了起來。

而看到他的吐槽，一旁的苳苳瞅了他一眼，回復道:

“德瑪，你知道永恆之主究竟有多信徒嗎?”

“多?不是說好幾億嗎?”

德瑪西亞打字道。

“不止。”

苳苳發了一個搖頭的表。

“我曾經跟大姐頭一起在楓月自由領做過一次短期任務，就是剛剛解放那裡，開始傳教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就覺到永恆教會的墮落了，還特意向大姐頭請教過這個問題，你知道大姐頭怎麼回答的嗎?”

“怎麼回答的?”

“永恆之主的信仰早已遍布整個賽格斯宇宙，是隸屬於祂的主質位面就不下五百座，甚至更多，這其中不乏面積堪比賽格斯世界的大型位面，並且這還不算別的各種適合信徒生活的半位面……你想想，所有位面加起來得有多信徒?”

“臥槽?！這也太誇張了吧?神面對的到底是個什麼怪啊?遊戲背景中永恆之主不是才崛起了千年嗎?”

“德瑪，你是不是小看了人類的繁衍能力?更別說在超凡的世界裡，底層再困苦，總的資源卻是富足的，整上來說人口增加的速度可比藍星誇張多了。”

“嘶……這麼說，不是真神放任教會墮落，而是神靈本不在乎?”

“當然，你想想，統治這麼多的位面，擁有這麼多的信徒，多一點一點又有什麼區別呢?”

兩個玩家在聊天頻道彼此流著，德瑪西亞的表變了數遍。

作為神座下數得上號的傳銷(再次劃掉)傳教頭目，他一直沒將拉的永恆教會放在眼裡，但現在卻恍然發現，原來自己面對的是這麼大一個龐然大……

“對了，大姐頭還有一句話。”

苳苳又打字道。

“什麼?”

德瑪西亞有些好奇。

“紀元主宰，終究是紀元主宰，哪怕是再拉，祂也是紀元主宰。”

“好家夥，大姐頭連‘拉’都會說了。”

“瑟蘭迪爾還學會花式妹了呢……”

玩家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而講完了自己的事，老約翰也給眾人介紹起了附近的況來。

雖然玩家們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認認真真地聽了，畢竟，不同的人，帶來的消息也多多會有些不同的。

當然，整上還是大同小異。

玩家們現在所在的地點是一座五萬人的小城，嗯……至在人類社會，這個人數的城市還勉強算小城，換在地下世界的話，足以稱得上大都市了。

這座小城名為呂克城，位於帝國北方邊境領，隸屬於七大選侯之一的羅森家族。

而羅森家族就是索菲婭所屬的韋爾斯家族的主支，被泰坦邪神全滅軍隊的那個倒霉貴族家，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玩家們的老朋友了。

再往北的話，就是帝國鄰極北冰原的軍事重鎮科林堡了。

當然，雖然呂克城位於大陸北部，但靈之森的季風影響，這裡四季分明，氣候宜人，並不像想象中那樣寒冷，夏天的時候甚至還比較炎熱。

而德瑪西亞等人來到這裡，也僅僅是途徑罷了，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前往龍島拜訪。

那是幾個月前教會大姐頭髮布的任務，來說是為了謝龍島在戰爭中的援助，換句話說，幾人算是靈之森的使者了。

而理論上來說，從靈之森的西北部出發，然後乘坐巨龍前往龍島應該是最快的。

但正值賽格斯世界地圖開放，拜訪龍島的日期又還有一陣子時間，玩家們就沒急著前往，而是換了另一條路，打算橫穿人類帝國，翻越極北冰原，然後再前往龍島。

說到底，就是想到轉轉玩玩，一下《靈國度》的真正冒險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提出這個想法的是李牧，他還特意據這次行在彈幕視頻網上開了一個大陸旅行的專題，據說播放量直接炸了。

而這次行，一同前行的不僅僅是他們三人，七大公會中每個公會都至派出了一人，共計十人，大家是一起行的。

參與者幾乎都是各個公會的會長，哪怕是不是，也是公會高層，而他們的等級，均已經在出發之前晉升到了黃金。

這也是他們選擇這個任務的底氣。

黃金位階之後，刷小怪晉升的速度就越來越慢了，相比之下，在大陸上遊歷，解決一下NPC無法解決的難題，倒是經常有意外收獲。

一行人在剛剛進的帝國的時候，就在西部領的某個城鎮附近意外地遇上過一次傳奇魔暴走屠城的事件，只不過對方已經重傷，實力十不存一。

而十個黃金玩家，就一起合力，與附近的一個大型傭兵團合作，將魔宰了。

十人都因此益，等級飆升了一大截。

有了甜頭，大家就對這樣的行更加熱了起來。

只不過，來到了新城市裡後，大家往往會選擇自由活，各個公會會選擇自己的方式去打探消息，最後再匯合。

而三人所在的自然之心，拜德瑪西亞所賜，最習慣的就是找平民區的酒館打探了。

順帶一提，大家也是騎著龍來的，只不過現在巨龍被他們放養到郊外了，還用匿魔法藏了形。

沒辦法，要是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巨龍，就太顯眼了。

雖說……十人之前屠了傳奇魔差不多已經出名了，苳苳就聽有在楓月自由領那邊冒險的朋友說，已經有遊詩人傳唱他們的事跡了。

什麼靈龍騎士的傳說，正義勇敢的遊俠之類的。

還編了曲。

而在眾人開啟了冒險之路之後，遊戲系統中也出了一個新的功能，或者說系統評價——傳說度。

這是以玩家們在大陸上的聲為標準評定的一個指標，代表著玩家們的知名度。

傳說度有兩個好，一個是提升玩家獲得轉職名額和進階名額的概率，另一個是提升發藏任務的概率。

只有做了正義的事，才會漲傳說度，而做了不正義的事，不僅不會漲，反而會扣聲評價，甚至為生命教會追捕的對象。

再嚴重一點，會發紅名機制，甚至直接封號。

而若是做了轟一時的大事，傳說度則會暴漲。

比如之前十人鏟除屠城的傳奇魔，一下子在西部領出名了，每個人的傳說度就漲了好多。

不過，傳說度不是一不變的，什麼都不做的況下，傳說度會緩慢地下降。

只有不斷去做一些正義的事業，在大陸揚名，才能保持一個較高的水平。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全服玩家裡傳說度最高的是賽博，這位拯救了冰霜靈的玩家在傳說度剛上線的時候，就已經是大佬了。

而在傳說度上線之後，因為一次次的戰爭，以及在與各個勢力打道的過程中各種拐著彎坑蒙拐賣而導致形象與聲譽漸漸微妙的靈，名聲重新開始了扭轉。

大地圖的開放，不僅沒有大規模出現靈風評被害的現象，而且還有了逐漸改善、好轉的趨勢。

只是，重新扭轉後的靈聲譽，與過去那善良純真的印象又有所不同。

這一次……世人對靈們的印象集中在了“正義”、“善良”、“仁慈”、“俠義”、“英勇”、“強大”、“嫉惡如仇”、“除惡揚善”等等方面。

宛若故事中的騎士一般。

再加上靈那高貴麗的外表，一時間，竟然還有一些描寫靈冒險的小說和話劇，開始在部分區域流行了起來，據說深年們的喜。

地，一靈熱，似乎要在大陸上流行起來了。

當然，現在這些事還僅僅是個苗頭，僅僅有一些細心的玩家發現罷了。

而要說這其中有沒有玩家在背後作為推手……嗯，只能說懂得都懂。

回到當下。

李牧等人一路冒險來到呂克城，已經有兩個月了。

等離開了這裡，他們就會翻越極北冰原，越西北海，前往龍島。

當然，現在他們要先去礦場看看。

金龍可是很稀的，整個靈之森裡和玩家契約的巨龍超過千頭，但金龍加起來也不到十頭。

三個玩家坐在小城廣場的座椅上，聽老約翰講述著礦場的事，而又過了一會兒，陸陸續續有新的靈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裡。

“喵大佬！風姐！這裡這裡！”

德瑪西亞興地對遠的靈招手。

老約翰好奇地了過去，看到那是兩名靈，一位法師，一位德魯伊。

們上的法袍，甚至比李牧等人還要華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