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是在下午時分知道了景棠的事。
醒來睜眼, 看到沙發上坐了個人,優雅地疊著雙, 低著頭在看手里的手機。
“盛清歡?” 盛清歡抬頭,扯下耳機:“醒了呀?” 溫池慢吞吞地坐起來,剛睜眼有些似醒非醒的迷糊:“你怎麼來了?” 盛清歡當即白了一眼,哼了聲,習慣地互懟:“怎麼,不想見到我麼?” 溫池:“……” “想,特別想。”
微微一笑。
嗓子有些干,便掀開被子下了床, 腳踩上地給自己倒了杯溫開水,潤了, 又問:“小星星呢?” 盛清歡幽幽吃醋:“你居然只想著我兒, 看不到我?溫池, 你變了。”
“……” “阿姨在陪玩呢,你二哥請我們來住幾天。”
吹了吹剛做的甲,盛清歡致的眉眼間盡是傲,“你二哥給了我部主角的電影,我就來了。”
“你知道的啦,我被雪藏了這麼久, 既然重回娛樂圈了, 必須要比從前還風。”
言外之意,要不是勉強看在主角和錢的面子上, 我才不來呢, 你可別自作多覺得我是為了你。
溫池:“……” 不想理了。
挑了挑眉,盛清歡湊了上去:“看看。”
“什麼?”溫池接過。
而后,看到了視頻里狼狽的景棠, 在警局門口被記者圍堵,被一個看著很溫的小姑娘用蛋砸額頭。
這個視頻關聯的,是凌晨時分景棠親自發的視頻。
溫池看完,神淡淡地把手機還給了盛清歡,并不在意。
而盛清歡似乎也只是就給看看八卦而已,接過手機時已換了話題:“對了,打算在青城住多久?” 溫池走進了帽間,邊挑選服邊回答:“大概還要住段時間,二哥不放心我。”
雖然溫靳時沒有明說,但心里很清楚,他是希留下來的,在這里他能護著,真的要走,至要把病看好。
今天下午就要去看他預約好的醫生。
“怎麼?” 隨意地靠著柜子,盛清歡手勾住的 下,眨眨眼,笑得無辜良善:“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在劇組待段時間?” 溫池面無表地拿開的手指:“你想讓我給你當助理麼?” “我的溫池池真聰明。”
“可以,求我。”
“……” 塑料姐妹一番你來我往,以溫池高姿態勉強答應,盛清歡咬牙切齒瞪為結果,最后兩人又笑了起來。
溫池沒有拒絕,是能猜到,大概是二哥的意思,他不想自己一個人在家。
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溫盞接下來也會非常忙碌。
不想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盡管覺得經過昨晚后自己好了很多。
換了服,洗漱,兩人離開臥室,如每次見面一樣互刺幾句,找到小星星后一起吃了午飯。
吃完休息了會兒,們出門去見醫生。
溫靳時安排的許醫生是國治療抑郁癥這方面頂尖的專家,許醫生剛剛出差回國,好不容易才預約到。
溫靳時早就等在了那,特意推掉了下午的工作安排。
“二哥。”
溫池見到他,眉眼噙笑。
“二哥就在外面等你,別怕。”
溫靳時了的腦袋。
溫池想搖頭說自己不怕,見醫生而已,但最后又點了點頭,乖巧地說:“好。”
獨自進去,和之前每次一樣的,是不陌生的流程,聊天測評。
不一樣的是,的心很輕松。
而最終的評估結果也和所想的差不多,很不錯。
有些不敢置信的是之后被醫生進來的溫靳時。
許醫生將表格拿給他看,解釋了病,治療方案等,當他一個字一個字聽清楚后,他心中是松了口氣的。
溫池起,臉上染著明顯的笑:“我和盛清歡還要逛街呢,二哥,我先走啦。”
溫靳時點頭,習慣地又囑咐了兩句。
溫池乖乖地聽完應下,便拉開門走了出去,找到等候在外的盛清歡,兩人一左一右牽著小星星離開。
小星星被兩個媽媽牽著開心壞了,一蹦一跳的,笑意就沒從臉上消失過。
跳著跳著,扭頭往回看了眼。
溫池看到,了的手心:“怎麼啦?” 小 星星眉頭小小地皺起,撅著小,一本正經的:“覺得……覺得有人一直在地看我們哦。”
聞言,溫池轉頭,只看到一個小護士在撞上的視線后不好意思地別過了臉,臉似乎還有點兒紅。
下意識以為是認出了盛清歡。
雖說盛清歡被冷藏了好久,但當年是當紅小花,極多,如今慢慢地復出,被認出也有可能。
但現在有個小星星…… 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溫靳時發了微信,把這事和他說了聲。
溫靳時回得很快,說他會理。
溫池便放心了,放了語調和小星星說應該是看錯了。
三人邊說邊離開。
當走進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后,藏在拐角后面的椅被緩緩地推了出來,椅上坐著的,赫然是臉沒什麼的厲肆臣。
那雙暗得不進的眸,始終一瞬不瞬地著電梯方向,仿佛要看到永恒。
何一推著椅,瞧著,心里莫名抑:“厲總,”他小聲提醒,“太……溫小姐已經走了,您該回去了。”
厲肆臣沒有回應,仿佛聽不見。
直到,溫靳時出現。
“醫生怎麼說?”他抬頭,克制得極好,但眼底是無論如何都掩不住的張和擔憂,低啞的聲音亦是。
溫靳時本不回答,淡漠地要走,想到醫生剛剛和他說池池癥狀減輕的可能原因,他站定:“很好,不必你擔心。”
抓著椅扶手的手不自知地握,手背經脈跳躍,厲肆臣艱地滾了下結:“真的?” 回應他的,是沉默。
他克制了又克制,又說:“教授那邊已經安排好,后天上午,麻煩你帶去看看。”
溫靳時轉,垂眸,視線不經意間掃過他傷的腹部。
今天的許醫生,其實是厲肆臣比他先聯系上預約到,而他所說的教授,是想幫溫池檢查的高燒況。
“厲肆臣,”他開口,字字冷淡地著他的心,“池池已經和你沒有關系,該做的你已經做了,別再打擾。”
話落,他離開。
厲肆臣始終留在原地,薄抿得極。
良久,何一 試探著小心翼翼地想勸:“厲總……” 厲肆臣闔上眼,眼前瞬間變黑,但黑暗中,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在腦中分外清晰。
長長的走廊里,安靜籠罩,他肆意地想著,最后開腔的嗓音極低極啞:“走吧。”
“是。”
* 離開醫院后,溫池和盛清歡帶著小星星開始了一路逛一路買。
從意大利回來時并沒有帶多行李,想著還要在青城住一段時間,便又買了不服和需要的東西。
買完自己的后,又給小星星買東西。
服,玩,吃的…… 只要是小星星喜歡的,都會給買,買完后留了別墅的地址讓人送上門。
兩大一小,都數不清究竟買了多東西。
之后,們又帶小星星去室游樂場玩,最后玩累了也逛累了,三人去了一家私家廚房吃晚飯。
回到別墅已經很晚,小星星到了睡點,盛清歡給洗了澡先哄睡。
逛了一下午,溫池也是累的,洗完澡吃了藥后也爬上了床,連盛清歡后來什麼時候過來的也不清楚。
溫池是在后半夜醒的,閉著眼打開床頭壁燈,緩了緩,慢吞吞地爬起來,倒了杯水喝。
喝完,想繼續睡,無意間發現外面的窗沒有關,有風吹進來,輕薄的窗簾被吹了起來。
盛清歡睡得淺,睜眼看見要去關窗,撐著起來:“我去關。”
“不用,你睡吧。”
溫池笑笑。
但盛清歡還是起來了。
溫池著腳走到了外面,正要關上床,不經意地一瞥,發現別墅大門外,有輛車安靜地停在那里。
萬俱寂,夜濃郁,那輛車的周圍,唯有暈黃的路燈淡淡地籠罩著它。
莫名的……孤寂。
下一秒,收回了視線。
上床,關燈,很快的,重新陷沉睡中。
接下來的兩天,溫池呆在了別墅里,因為一些原因,盛清歡就要進組,需要研究劇本,陪小星星的任務就落在了溫池上。
而溫盞也從其他城市回來了,誰也沒提抑郁癥復發的事。
等盛清歡的電影開拍,溫池也跟著進了組。
是第一次進劇組,到底是新鮮的,對什麼 興趣都很大。
雖說盛清歡是“求”著當助理的,但其實不是那麼回事,溫池并不需要真的做什麼。
真正做的,反而是因為劇組出了意外,臨時頂替攝影師給各位主演拍攝定妝照。
再撿起攝影,興趣更大,用盛清歡的話說,了相機的,眼睛里時時刻刻都有熾熱的。
溫池很開心。
就這樣,白天在劇組開心且忙碌,晚上回了別墅陪小星星玩兒,一晃就過了十多天到了五月中旬。
周末,早早離開劇組回家,一進客廳,阿姨笑著說有的國際快遞,給放房間了。
國際快遞…… 溫池怔愣了兩秒,才想起那晚從醫院回來,睡不著,恰好溫靳時有工作要理,索陪了會兒。
當時拿了平板電腦在一旁上網,看國際新聞時,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登陸了從前的工作郵箱。
就是在郵箱里,看到了一封幾月前黎房東給發的郵件,告訴,重新裝修時發現了留的東西,問現在在哪里,給寄過來。
當年,因為工作原因在黎住了很久,后來沈肆失蹤,滿世界地找,怕他會回到居住的公寓,便和房東簽了份長合約,租了好幾年。
再后來,找到了他,滿心念的是盡快回青城,所以走得匆忙并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帶上。
這兩年,沒有回去過。
如果不是那封郵件,都快忘了。
仔細回想,似乎是有溫靳時和溫盞送的東西沒帶回來,于是回了郵件,留下了別墅地址。
但過了好幾個月,也不確定房東是否還會看到,東西是不是還留著。
沒想到房東竟然回得很快,說好。
現在,東西寄到。
著包裹,溫池拆開,很快看到了一些的確是屬于的東西。
只是…… 最上面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狐疑,拿起拆開。
“啪嗒。”
有什麼東西從信封口掉落,滾在了地上。
溫池連忙低頭,發現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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