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幽要說的話，全部堵在了嚨口。

這一刻，就算跳出去頂罪，也不會有人相信了。眾人反而還會覺得，和尋梅都是了小主的指使。

尋幽竟不知道，是該焦急，還是該慶幸……

“陛下……”

康貴人淚眼婆娑地著帝王：“嬪妾之前也一直以為，是那個尋梅的賤婢，自作主張害了嬪妾的孩子。可若是如此，柳貴人為何還要置嬪妾于死地？”

“這只能說明，才是幕后真兇！怕有一日，嬪妾知道真相會報復，所以先下手為強。”

“可憐嬪妾的孩子，還在腹中就遭了這樣的無妄之災……陛下，您一定要為嬪妾做主啊！”

帝王示意宮將康貴人扶起來。

此時此刻，他看柳如煙的眼神只剩下厭惡，不帶一地問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狡辯？！”

沈知念和康貴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不僅揭了做的事，還堵死了的所有退路。

柳如煙知道，棋差一著，再抵賴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抬起一張掌大的小臉，弱的子微微抖，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陛下，此事確實是嬪妾所為，可嬪妾也是不得已，一時糊涂……”

“嬪妾真的沒有害康姐姐的孩子，卻因為小產的事遷怒嬪妾，不僅讓務府斷了漪瀾閣的所有炭火，還在吃穿用度上無底線地克扣……”

“嬪妾好歹也是您的貴人，可這麼冷的天，每天想喝一口熱水都難。一到晚上，漪瀾閣外更是刺骨的冷……”

“嬪妾和尋幽也是被康姐姐得活不下去了，才會出此下策。但陛下明鑒，嬪妾從未想過害康姐姐的命，只是想讓抱恙，顧不上針對嬪妾。”

“嬪妾知錯了，求陛下看在嬪妾也是有苦衷的份上，原諒嬪妾這一次吧……”

沈知念在心里冷笑了一聲。

柳如煙的確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找到一個完的借口。還將自己的形象從加害者，轉換了有苦衷的害者。

康貴人反而了囂張跋扈，自食惡果的人。

康貴人本就不是能言善辯之人，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對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下意識看向了沈知念。

沈知念似乎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柳妹妹有苦衷，可康姐姐經歷了喪子之痛，一時沒控制住自己，也是有可原。”

“是非對錯，還真不好說清了……”

帝王著柳如煙冷冷道：“什麼苦衷？歸結底，也是你先下不嚴，導致邊的人害了康貴人的孩子。康貴人即便有所遷怒，你也應該著！”

“再說了，康貴人失去了親骨，也只是命人克扣你的用度，讓你吃些苦頭。而你一出手，用的就是可以害人命的辦法。”

“朕以前一直以為，你弱可人，沒想到你的心思如此之深，簡直是個毒婦！”

帝王之威，豈是一般人能承的。柳如煙跌坐在了地上，沒想到帝王會用如此誅心的詞語來形容。

明明有好幾次，可以減輕自己上的罪名，卻都被沈知念三言兩語破壞了！

沈知念這個賤人，天生就是來克的吧！

帝王懶得再看柳如煙惺惺作態的樣子，沉聲道：“來人，傳朕的旨意，柳貴人居心不正，謀害宮嬪……”

誰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柳如煙就捂著自己的肚子，直地暈了過去。

“小主！”

尋幽的心已經冷了，可和柳如煙是一繩上的螞蚱，柳如煙如果被帝王置了，也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此時此刻，還是裝出了一副焦急的樣子：“啟稟陛下，小主這個月的月事一直沒來，也是擔心萬一自己有孕了，繼續被康貴人克扣用度，會影響到腹中的皇嗣。這才不得已，反擊康貴人……”

“求陛下看在小主事出有因的份上，寬恕小主這一次吧！奴婢求您了！”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所有人看柳如煙的眼神都變了，目不控制落在了的腹部！

康貴人的狠狠晃了晃，眼底寫滿了不敢相信：“一派胡言！”

“我確實想給柳貴人一點教訓，但若真的有孕，只要說出此事，宮里還有誰敢給委屈？何必大費周章，害我命？這分明是你們的借口！”

尋幽跪在柳如煙邊，搖頭道：“小主的月事確實沒來，但是否有孕，只是小主和奴婢的猜測。涉及皇嗣，事關重大，小主哪敢妄言。萬一是誤會，豈不是罪無可赦……”

帝王抬手止住了們的爭辯，看著暈倒的柳如煙，眼底閃過了一抹復雜：“傳太醫。”

“是！”

事態發展現在這樣，著實出乎了沈知念的意料。

不過柳如煙剛要徹底玩完，尋幽就說可能有了孕，這也太巧合了一點。

柳貴妃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嫉恨過后，眼底閃過了一抹哀傷。

明明整個后宮，才是最陛下的人。

可的子不爭氣，生大公主的時候難產了。如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旁人一個接一個懷上陛下的孩子，卻再也不能了……

不！這一切只是尋幽的一面之詞。說不定是這個賤婢，為了給柳如煙罪，故意想了這麼個借口！

在場的許多宮嬪，都抱著同樣的心思。畢竟有了皇嗣，就相當于有了免死金牌。

們都不曾有孕，憑什麼柳貴人有這樣的福氣？！

尤其是康貴人，死死地咬著自己的，甚至嘗到了腥味。

這一定不是真的！

跑的小太監是前的，十分機靈，為了保證結果不出錯，同時請了三位太醫過來：“微臣參見陛下！參見各位娘娘、小主！”

南宮玄羽揮手道：“不必多禮，都去給柳貴人把脈，看是否有孕了。”

“微臣遵命！”

若懷了皇嗣，份可見不一般了。

如今雖然只是疑似，但也不能真讓柳如煙躺在地上，免得皇嗣有什麼閃失。

太醫過來之前，已經被宮人抬到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