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沈茂學就從六品刑部員外郎,一路高升為了從三品祿寺卿。
這樣的晉升速度,別說本朝了,就算放在整個大周的歷史上,也是十分罕見的!
如今的沈家,可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無數同僚前來恭賀,無數小想要結。
“沈大人,恭喜恭喜啊!今后在朝中,還沈大人多多提攜!”
“誰說子不如男?若能有沈大人這樣的好福氣,生出一個深得圣寵的兒,那才是真的耀門楣啊!”
“如今誰不知道,貴人自宮后,就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他日若生下皇子,封妃也不是不可能!沈大人的前途不可限量!”
“還沈大人看在往日的分上,飛黃騰達后,不要忘了下啊!”
“……”
沈茂學雖然不是好丈夫和好父親,卻是一個好。
以往不過是京城的員太多了,沒有背景,又無人提攜,想出頭太難了。以他的才華,得到機會,一飛沖天本就是正常的事。
他深諳為之道,明白越是這種時候,在暗盯著他,想抓他錯的人越多。
所以,哪怕被這麼多人結、恭維,沈茂學也沒有飄起來,反而越發謙虛謹慎。滴水不地應付著他們,讓人挑不出一錯。
這樣的大喜事,陸江臨自然也帶著沈南喬,到岳家來恭賀了。
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命很好!
一介寒門學子,卻能娶到家小姐。而且沈南喬在他和家人面前,毫都沒有家小姐的高高在上,還對他的前程充滿了信心。
如今,沈南喬的妹妹在宮中深皇恩,連帶著岳父步步高升。陸江臨雖然暫時沒得到好,卻也覺得與有榮焉。
他的妻子和貴人是親姐妹,只要結好了貴人,他的前途還用愁嗎?
然而誰知道,陸江臨側過臉,卻看到了沈南喬幾乎瘋魔的神!
“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沈知念怎麼會如此寵,還帶著父親犬升天?不!肯定不是真的……”
明明記得上輩子,高高在上的帝王,是那麼冰冷威嚴,幾乎沒拿正眼看過。被柳貴妃陷害進冷宮后,父親更是被陛下貶去了挨著匈奴的邊陲小城。
為什麼這一世,什麼都不一樣了?!
“沈知念就是個運氣不好的倒霉蛋,貪慕富貴進了宮中,不會有好下場的!陛下為什麼會寵一個,心中只有榮華的人?為……”
陸江臨連忙捂住了沈南喬的,嚇得臉都白了,呵斥道:“你在這里說什麼瘋話?!”
“滿宮都知道,貴人深得圣寵,陛下對的寵還能有假?”
“你這話若是傳出去了,自己玩完不算,還要連累別人!趕快給我住!”
沈南喬漸漸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著陸江臨。
婚的這幾個月,婆母和小姑雖然對多有為難,但夫君在言語上還算維護。沈南喬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疾言厲地跟自己說話,還是為了沈知念!
想起他們上輩子可是有名的恩夫妻,沈南喬又恨又妒,把他的手拉開了:“你要搞清楚,這輩子我才是你的妻子!是你應該維護的人!”
陸江臨雖然有些搞不懂,沈南喬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可周圍人來人往,他不想把事鬧大,于是低了聲音:“南喬,我自然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但家族向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貴人在宮中得寵,對我們也有好,不是麼?”
“你不是一直說,我一定能在明年的鄉試中奪得解元,將來封侯拜相嗎?可場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尤其是像我這樣的寒門學子,想出頭更是難上加難。”
“你跟貴人是親姐妹,若能和搞好關系,讓給陛下吹吹枕邊風,那我……”
陸江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南喬猩紅著眼打斷了:“你做夢!”
始終覺得,搶走了沈知念的風人生,這輩子一定能過得比沈知念好無數倍,將對方徹底踩在腳下!
陸江臨讓去求沈知念,這不是打的臉,要承認即便換了姻緣,依舊不如沈知念嗎?
對沈南喬來說,這簡直比殺了還難!
陸江臨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沉。
然而他的仕途,離不開沈家的支持,更想攀上貴人那高枝。
即便心中不快,陸江臨還是輕地將沈南喬拉到了一旁,溫聲哄著。
“南喬,為夫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著想啊。你不是一直想當誥命夫人嗎?只有為夫做了大,才能為你請封誥命啊。”
“若不是為了實現你的愿,便是高厚祿,我也不屑一顧!”
這番話算是說到了沈南喬的心坎上,總算找到了一點,勝過沈知念的地方。
雖說夫君現在還沒仕,但對的一片深,真是難能可貴!
哪像沈知念,要在后宮跟那麼多人,搶帝王微薄的寵。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郎。論得到夫君的,一萬個沈知念也無法跟相比!
沈南喬的心好了,說話的語氣也溫和了許多,又恢復了以往的清高姿態:“夫君對我的深,我自然明白。”
“可不管是做大,還是做誥命夫人,我們都要人淡如,不爭不搶,不然豈不是有失面?”
“貴人那些向上諂的手段,便是告訴我,我也不屑去做的。”
陸江臨頓時一口老哽在頭!
最開始,他確實很欣賞沈南喬的風骨。可相的時間長了,陸江臨才看,不過是假清高,其實心深比誰都虛榮!
虛榮就算了,偏偏要日裝出一副人淡如的樣子,連唾手可得的明前途都不去爭取,只等著別人送到手上。
可又不是人人都是娘,憑什麼慣著?!
這一刻,陸江臨真的不了了:“你總說自己品高潔,不屑像貴人那樣為了尊榮低頭,為何見深皇恩,你會這麼難?”
“你就是沒有的本事,卻又羨慕嫉妒,所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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