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臨的這番話,像一把尖銳的刀,直直進了沈南喬的心口,完全破防了!
“我是沈家嫡,生來就比沈知念那個庶高貴,我需要嫉妒?!”
“你這樣幫著沈知念說話,甚至不惜貶低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對……”
陸江臨嚇得臉慘白,急之下推了沈南喬一把:“還不快住!”
禍從口出,貴人可是宮妃,這番話傳出去了,大家還要不要命了?!
幸好眾人都在前面恭賀岳父大人升,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里,不然真的要玩完了!
沈南喬從小就被慣壞了,之前是堅信陸江臨能封侯拜相,才忍著陸母和陸江月的磋磨。
但搶了沈知念的姻緣,本就心虛,最聽不得陸江臨夸沈知念。
更何況,陸江臨竟為了沈知念對手,沈南喬再也忍不了了,一把朝他臉上抓了過去:“我就是要讓你知道,沈知念再好,你的妻子也是我!而且那個賤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陸江臨吃痛地捂著臉:“你瘋了?!”
兩人鬧出了這麼大的靜,很快就傳到了沈茂學和周氏那里。
陸江臨哪敢在沈家放肆,自然將所有錯誤都攬到了自己頭上,伏低做小,沈南喬這才得意地揚起了下。
看!沈知念即便再寵,在宮里敢對帝王手嗎?
哪像,即便撓花了夫君的臉,夫君也得好聲好氣地哄。
憑這一點,就嫁得比沈知念好!
周氏是聰明人,不暗自搖了搖頭,安了陸江臨一番,便把沈南喬到了房里說己話。
“男人最是要面子,你怎可在這樣的日子,撓傷了賢婿的臉?”
“即便如今因為沈家的權勢,他不敢表現出對你的不滿,卻也會將這份辱記在心中。賢婿日后若得勢,你猜他會如何待你?”
沈南喬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夫君說了,在他心中,我比權勢重要多了,他才不會呢。”
“再說了,要不是他一直夸沈知念,我也不會如此生氣!”
事的來龍去脈,剛才已經弄清楚了,賢婿說的話本沒問題。
倒是南喬,似乎有些過于疑神疑鬼了,總覺得賢婿對貴人有什麼心思。
他們連話都沒說過,周氏真的覺得,沈南喬的擔心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也不喜歡貴人,但還是敲打了沈南喬一番。畢竟這些話要是傳出去,沈家和陸家都要倒大霉。
見所有人都站在沈知念那邊,沈南喬越發不忿:“娘,如今怎麼連你,也那麼怕沈知念了?你別忘了,以前可只是個在我們手底下討生活的庶!”
“而且你們看到的,都只是表面上的恩寵,在宮里風不長久的,遲早會被陛下打冷宮!”
周氏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你哪回不是這麼說的?可不僅沒失寵,反而還步步高升。先是了常在,后又封了貴人!”
“按照陛下對的寵,就是封嬪、封妃,也是遲早的事!”
“這潑天的富貴,原本是屬于你的啊,卻被你親手讓給了妾室生的庶!”
“我真不知道陸江臨一個窮書生有什麼好,讓你放著帝王不嫁,非要嫁給他!”
“貴人如今住在金碧輝煌的宮殿里,呼奴喚婢,極盡奢華,你再看看自己過的是什麼日子?真是每次想起來,我慪都要慪死!”
沈南喬已經解釋累了,更不敢重生的事,不然怕傳出去了,別人把當妖怪燒死。
“娘,我可以向你保證,換了和沈知念的姻緣,絕對是我此生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你現在不懂也沒關系,最多等到明年鄉試,你就明白了!”
見沈南喬這麼信誓旦旦,而且距離鄉試也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周氏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最好像你說的這樣。”
“做娘的只是希,你不要有后悔的一天!”
沈南喬嘟起了:“我才不會后悔呢。”
“深宮是吃人的地方,有什麼好?別看沈知念現在春風得意,誰知道背后有多辛酸?說不定都活不過這個冬天呢……”
周氏的心有些復雜。
見沈知念了寵妃,確實渾不得勁,恨不得對方從高栽下來才好!
可沈知念寵,給整個沈家帶來的好,也是顯而易見的。
就比如老爺了從三品的大員,也會依例為三品淑人。
這樣的榮,是周氏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算算時間,封誥命的圣旨應該快到了,為娘得好好梳妝,準備迎接了!”
沈南喬整天自命清高,說不屑榮華富貴,更不屑沾沈知念的。
可此時此刻,面對沈知念帶來的榮華,也是一副期待的樣子。
“兒在這里提前恭喜娘,給淑人請安了!”
“哈哈——我以后可就是三品淑人的兒了,走出去誰不高看我一眼?想必婆母和小姑,也不敢再到我面前擺架子!”
“沈知念遲早都是要被打冷宮的,在此之前,先給娘掙來一個誥命,也不枉沈家養了一場!”
周氏以前只是六品安人,出去際時,即便努力討好,那些品級高的誥命夫人,還是對不屑一顧。
等了三品淑人,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沈知念的姨娘,努力生了一個爭氣的兒又如何?最后益的還不是這個主母!
想到這里,周氏終于覺得心中憋著的那口氣,緩緩散了。
然而……誰知道就在這時,管家一臉為難地走了進來:“夫人,大小姐……”
沈南喬沉浸在期待和喜悅中,沒發現他的異常,含笑問道:“什麼事?是不是封娘為淑人的圣旨和吉服到了?”
周氏卻注意到了管家難看的臉,一顆心止不住沉了下去:“有事就說!”
管家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陛下有旨,命老爺將夢姨娘立為平妻,如主母一樣,后代香火……”
夢姨娘便是沈知念的生母。
沈南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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