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不知道有多雙眼睛盯著養心殿,此事像風一樣迅速傳開了!
沈知念自然明白,帝王的偏寵會引起軒然大波,如今定有許多人恨恨得牙。
可進宮就是為了爭寵,自然不會把到手的寵和好推出去,不然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至于妃嬪們的妒火,總有辦法化解。
……
坤寧宮。
姜皇后喝了藥,勉強打起了一些神:“芳華,今日后宮可有什麼要事發生?”
的子雖然一日不如一日了,可還要為鎮國公府守著后位,自然得關注后宮的大小事宜。
看著姜皇后越來越消瘦的軀,芳華是真的心疼,卻又不敢在面前抹眼淚,免得主子覺得晦氣。
“皇后娘娘,如今最要的是您的子……”
姜皇后用帕子捂著咳嗽了幾聲,虛弱道:“本宮的子,本宮自己有數,已經回天乏了……”
“能守好中宮之位,待家族新人進宮,本宮的任務才算完了……”
“究竟是什麼事?你說吧。”
芳華不敢再瞞,低聲道:“今早貴人送了一碗參湯到前,陛下便下旨賜了一乘暖轎……”
姜皇后不以為然道:“陛下對沈氏正在興頭上,下雪了心疼要走回鐘粹宮,給個恩典也不算什麼,值得你如此如臨大敵?”
芳華的頭垂得更低了:“不是一時的恩典……陛下的意思是,貴人以后出行,都能乘坐暖轎……”
姜皇后枯瘦的手指猛然握,因為太過消瘦,眼睛看起來有些往外凸,此刻出這種表,竟顯得猙獰起來。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陛下將沈氏從答應擢升為貴人;又將的父親由一個六品小,提拔為從三品的大員;如今竟連嬪位才有的待遇也給了!”
“本宮和陛下是年夫妻,都從未見陛下如此寵一個人!本以為柳如煙能牽制沈氏,可也是個無能的!”
“這樣下去,以沈氏的盛寵,等鎮國公府挑好人選送進宮,還斗得過嗎?!”
芳華急得不行,連忙勸道:“娘娘息怒!”
“太醫說過您的子要靜養,最忌緒激啊!為了一個貴人這樣的肝火,委實不值得!”
姜皇后捂著口大口氣:“本宮是皇后,何至于因為一個貴人寵,就氣?本宮只是在擔心鎮國公府的未來……”
“沈氏早就投靠了柳貴妃,若本宮薨逝,后位落到了柳家手上,那本宮真是鎮國公府的千古罪人了……”
芳華眼中滲出了熱淚,強忍著不敢落下:“娘娘千歲,不可說如此不吉利的話……”
“再說了,柳貴人肚子里的那個大殺,不正是為貴人準備的?只要能在鎮國公府送人進宮之前,除掉貴人,娘娘便可高枕無憂了!”
姜皇后虛弱道:“這是本宮最后給柳如煙的機會了,但愿能把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
“你吩咐下去,命人暗中克扣漪瀾閣的用度,以次充好。”
芳華十分不解:“娘娘,柳貴人是您的棋子,如今又懷了‘孕’,您為何要……”
姜皇后冷笑了一聲:“柳如煙雖然對沈氏恨之骨,可比起沈氏的心機,始終棋差一著。不將絕境,如何能起,一擊必中?”
芳華明白了:“正因為柳貴人懷了‘孕’,后宮沒人敢明著為難,也只有圣寵不衰的貴人,才有這樣的本事和膽子。”
“只要我們稍加引導,讓以為是貴人要置于死地,定會使出全力去對付貴人。”
“娘娘這招禍水東引,真是高啊!”
姜皇后沒有再說話,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后宮群狼環飼,沒有幾分手段,如何能在無子的況下,坐穩中宮之位?
等除掉了沈知念,柳如煙這顆棋子就沒用了。
屆時,家族選中的人宮時,新人里有威脅的,已經全部被除掉了!
……
永壽宮。
柳貴妃坐在主位上,周貴人和陳答應一左一右坐在下首,臉上盡是討好之。
陳答應挑撥道:“貴妃娘娘,您是不知道,陛下真是疼貴人疼到了骨子里。”
“今早嬪妾和貴人一前一后,去養心殿給陛下送吃食。可是陛下連見都沒見嬪妾,只傳貴人進去說了許久的話。”
“貴人臨走時,陛下心疼出門會凍,特意破格賞了一乘暖轎,這可是主位娘娘才有的待遇啊!”
“如此豈不是說明,貴人雖然只是貴人,可在陛下心中,已經和嬪位沒什麼區別了?”
“說不定陛下哪天興起,便會封為嬪呢。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盛……”
柳貴妃臉鐵青,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下:“夠了!”
十五歲就嫁給了陛下,那時陛下還是王爺。見到陛下的第一眼,就深深上了那個尊貴、威嚴的男人。
如今數年過去,對陛下的意不僅沒有減,反而還隨著時間的沉淀,越發濃郁!
柳貴妃最不能忍的,就是陛下對別的人上心!
雖說一開始,將沈知念拉進自己的陣營,是看中了的能力,想借的手打姜皇后的人。
可見陛下真的如此寵沈知念,柳貴妃又忍不住吃醋、嫉妒,甚至開始后悔最初的決定了。
真的容不下,陛下對其人,比對更好!
見挑撥起效果了,陳答應的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貴妃娘娘息怒!是嬪妾失言了,陛下最寵的人當然是您……”
沈知念的盛寵,后宮誰不嫉妒?誰不想取而代之?周貴人也不例外。
所以,和陳答應對視了一眼,幫腔道:“貴妃娘娘,以貴人的寵,怎會甘心屈居人下?您不得不防啊!”
柳貴妃可沒忘記,周貴人早就發現了和田玉手串的不妥,卻一直沒有說出來。早就不信任這個人了,當即狠狠地瞪了過去。
“貴人狐,你對本宮就忠心耿耿嗎?!”
“真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們在本宮面前上眼藥,就是為了借本宮的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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