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答應猛然抬起頭,眼底寫滿了不敢相信:“真的嗎?!”
“如今人人都說,嬪妾是殺死陳答應的兇手,連陛下也這樣認為,良妃娘娘還愿意幫嬪妾?”
良妃嘆了一口氣,憐憫道:“后宮的斗爭向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妹妹和陳答應之間究竟是怎樣,本宮不知道,也無力參與。本宮只是覺得,皇嗣無辜。”
不管怎樣,良妃愿意在這種時候出援手,孟答應已經激不盡了:“俗話說得好,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良妃娘娘的恩,嬪妾銘記于心,日后若有機會定會報答!”
良妃溫和地沖笑了笑:“大家都是姐妹,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傻話?”
“好了,時間不早了,本宮也該回去了。”
孟答應起道:“嬪妾送娘娘出去!”
有了良妃帶來的這些資,就算被幽在晚香閣,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最重要的是,良妃承諾會找機會為求,這讓孟答應絕的心,再次升起了希冀!
如果是其他妃嬪過來整這一出,孟答應或許會懷疑對方的目的。
可在潛邸里,良妃娘娘就是公認的老好人。后宮上到陛下,下到宮人,就沒有說良妃娘娘不好的。
宮里總算還有一位有人味的妃子!
……
轉眼到了除夕的前一天。
芙蕖從外面走了進來,含笑道:“小主,老爺來信了!”
沈知念接過,拆開看了看。
沈父在信上說,他派出去的人,據沈知念提供的線索,功在中州找到了劉嬤嬤和的兒子。
剛開始,劉嬤嬤什麼都不肯待。
可聽不懂道理,沈家的人也略通拳腳,在兒子上來了一通大記憶恢復。
見自己唯一的老來得子被打得沒了半條命,劉嬤嬤哭天搶地,只能選擇對不起舊主了,什麼都招了個干凈。
沈父派出去的人已經把帶回京城了,隨時可以作為人證。的兒子還在沈家手上,他們不怕不聽話。
沈知念看完信,角勾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將信放進香爐里燒了。
“明晚,我真的很期待呢……”
日升日落,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景泰元年,臘月三十,除夕。
晚間,帝王于太和殿宴請后妃,以及皇室宗親。
宴席開始前的幾個時辰,宮嬪們就在自己的寢殿里,開始鉚足了勁打扮了,希自己今天能艷群芳!
若不能,能被陛下注意到也是好的。
尤其對一些不寵低位宮嬪來說,可能一年上頭,只有這個闔家團圓的日子,才能遠遠見到陛下。
們更是花了十二分力在打扮上,若是能陛下的眼,就能逆天改命了!
菡萏為沈知念裝扮完畢,看著鏡子里的人蹙了蹙眉:“小主今天的打扮是很,但妝容、衫和首飾,都有些過于素凈了,不能把小主的優勢發揮出來。”
“除夕這樣喜慶的日子,把妝再畫得稍微濃一點,會不會更合適?”
沈知念含笑道:“不僅不必,你還要把這幾個地方再改改,爭取讓我哭的時候,看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畢竟今天可是要上演許多場好戲,對自己的演技雖然有信心,但有了妝容的加持,效果會更好。
菡萏明白了沈知念的意思,點頭道:“放心吧小主,包在奴婢上!”
在梳妝打扮上的本領,連宮里最會上妝的嬤嬤都塵莫及。
芙蕖看著,忍不住驚嘆:“菡萏明明只改了幾個細微的地方,變化竟如此明顯。小主今天的打扮,嫵中帶了幾分清純,清純中又帶著些許無辜和弱。”
“別說陛下,連奴婢一個子看著,都覺得一顆心怦怦跳呢……”
沈知念對著鏡子仔細欣賞了一下,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哭起來肯定好看!”
暖轎已經在門口候著了,沈知念坐進去后,四個小太監穩穩地抬著往太和殿而去。
……
漪瀾閣。
尋幽站在柳如煙后為挽發,幽幽道:“小主,啞婆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擺在您面前的膳食,會有一道羊羹。您吃了后,就可以伺機嫁禍給貴人了。”
羊有活的作用,普通孕婦適量食用不礙事,但柳如煙了就會“流產”。
柳如煙照著鏡子,有一瞬間的怔愣。
曾經的,一張臉只有掌大小,白勝雪,氣質弱。是任何男人看到了,都會忍不住憐惜的類型。
深知自己的優勢,一直以楚楚可憐的姿態示人。
陛下卻說面若觀音,心似蛇蝎。
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心態一點點改變了。僅有的一屬于的天真,被深宮吞噬得干干凈凈!
銅鏡里的這個人,相貌明明沒有任何改變,眼神卻從靈變得滄桑、麻木了,還著一子狠。
讓柳如煙覺得十分陌生……
明明進宮,還不到四個月啊……
“尋幽,你說我一路走來,是否做錯了?”
不等尋幽回答,柳如煙忽然苦笑了一聲:“可不管是對是錯,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今日不是沈知念死,就是我亡!”
尋幽的眼底閃過了一復雜。
背叛小主,也只是想活下去。
可兩人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麼可能真的一點分都沒有?
尋幽甚至想,如果小主這時候收手,把“孩子”流了偽裝意外。就算貴人告發了小主以前做的那些事,看在老爺正重用的份上,陛下或許會饒小主一命。
就算被貶為庶人,在冷宮度過余生,也比死了強啊!
心中僅存的一良知,促使尋幽開口道:“小主,除夕‘流產’乃大不吉!就算您能功扳倒貴人,陛下以后也會將您視為不祥之人。不如、不如算了吧……”
“算了?怎麼能算了!”
柳如煙的神變得癲狂起來,弱的五已經顯得猙獰:“我第一次侍寢,陛下就賜了我封號,他明明很喜歡我!”
“若不是沈知念那個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我怎麼會落到如今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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