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笑著點頭：“是。”

在的巧手下，銅鏡里的人，逐漸被妝點得更加人。

沒過多久，圣駕就到了。

這是沈知念晉升嬪位后，第一次見帝王。

看到明黃的影從外面走進來，整理了一下表，起拜了下去行大禮：“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玄羽大步上前將沈知念扶了起來，溫聲道：“朕不是說過，你有孕在，一切禮儀都免了嗎？”

沈知念垂眸道：“陛下恤臣妾，但臣妾不能恃寵而驕。”

“好了，快坐下吧。”

南宮玄羽牽著沈知念的手，走到桌邊落座。

他的目落在臉上時，發現的氣好了不。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眼尾被勾勒得微微上挑，秋波流轉，眼如。一顰一笑間，皆風萬種。

最重要的是，眉眼間的悲傷和愁緒，消散了不。帝王沉悶的心，終于得到了好轉。

否則一直沉浸在悲傷中，皇嗣如何發育得好，還會傷及母。

宮人們極有規矩，沉默地為兩人布菜。

兩人間的氣氛，雖還沒恢復得像以前一樣輕松、愜意，但總來說還算溫馨。

晚膳過后，南宮玄羽便讓宮人們都下去了，和沈知念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說話。

“念念搬到鐘粹宮主位后，一切可還好？若有什麼短缺的，便吩咐務府的人。”

沈知念醞釀了一下緒，一雙剪水秋眸，盈盈地著帝王：“臣妾有一些心里話，但臣妾不敢說……”

他之前過來，這個人總是一副極重規矩的樣子，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態度恭敬又疏離。

這讓南宮玄羽覺，他仿佛越來越不到的心了。

今晚終于愿意敞開心扉了，帝王哪有不高興的：“朕一直都希，念念能對朕暢所言。你心里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朕恕你無罪。”

沈知念這才吸了吸鼻子，聲音略帶哽咽：“除夕夜宴發生的事，臣妾心里對陛下確實有怨。不是怨陛下不相信臣妾，而是怨陛下明明說過，不會辜負臣妾的一片深，卻還是……”

“所以這幾天，臣妾真的很傷心，很難過。不明白為什麼之事，如此讓人心碎……”

“直到陛下讓李公公送來了晉封的圣旨，臣妾才知道，原來陛下心里還是很在意臣妾的。”

“臣妾不看重份地位，也不在乎當貴人還是當一宮主位，只要陛下愿意把臣妾放在心上就好……”

這番話便是告訴帝王，開心，和他冰釋前嫌，不是因為當上了嬪位。而是因為知道，他心里有。

沈知念并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男人在場想往上爬，做好本職的同時，免不了使出渾解數迎合上峰。旁人只會夸贊他們，懂得為之道。

那在后宮為了謀得高位，為什麼不能用同樣的手段？

都是圖謀前程，沒有誰比誰高貴。

帝王心中的最后一疑心也消失了，牽起沈知念的手道：“朕知道，念念最在意的，便是朕的真心。”

從前他認為帝王無，不會因為一個人破例。可到了今日，南宮玄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還是無了……

兩人間的隔閡盡數消散，終于和好如初了。在外頭候著的李常德，聽到屋里傳出的歡聲笑語，總算松了一口氣。

養心殿的宮人們，終于不用戰戰兢兢地當差了。

沈知念依偎在南宮玄羽懷里，將臉在他的口，纖細的小手輕輕著自己的肚子：“有時候，臣妾真的覺得神奇的，這里面居然有一個小生命。”

帝王眉眼含笑：“念念第一回做母親，當然會覺得新奇。”

沈知念沒忍住抬頭嗔了他一眼：“陛下這意思是，您已經不是第一回做父親了，所以習以為常了？”

都說孕婦的緒敏，南宮玄羽這回算是會到了，哭笑不得道：“你呀你。”

“朕是說，以后我們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孩子。等次數多了，念念就習慣了。”

沈知念“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心想又不是母豬，哪能生得了那麼多。但皇室最重子嗣，這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南宮玄羽也輕輕著的肚子，冷冽的眉眼一下子和下來了：“皇兒還小，還沒靜呢。”

沈知念輕笑道：“唐太醫說，要等四五個月的時候，才能覺到胎。現在還不到兩個月，哪能那麼快。”

這一點，南宮玄羽自然明白。

說來也是奇怪，他明明不是第一次做父皇了，可從來沒有這麼期待過一個孩子降生。

或許念念和他的孩子，在他心中終究是不同的吧……

眼看天漸漸暗了下來，沈知念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南宮玄羽口畫著圈圈：“陛下，臣妾有孕在，不能侍寢。時間已經不早了，您不去別的姐妹那里嗎？”

南宮玄羽的心更好了。

他的嬪向來善良大度，偶爾這樣耍耍小子，更讓他喜得不行。

因為一個人永遠大方，證明心里本沒有自己；可一味地善妒，又會讓他厭煩。這樣剛剛好。

“朕記得晚膳沒吃餃子，怎麼就聞到了一酸味呢？”

沈知念轉過頭去，不理南宮玄羽了：“臣妾謹守宮規，所以才勸誡陛下，陛下還這樣打趣臣妾。”

南宮玄羽再次將擁了懷中，笑呵呵道：“小氣包。”

“宮規是宮規，但知道你有孕后，朕還沒有留下來陪過你，朕今晚宿在鐘粹宮。”

“只是有一點……你老實點，不許勾朕。”

沈知念淺淺一笑：“臣妾什麼時候勾過陛下了？明明每次都是陛下加之罪。”

“是是是，你說得都對。”

生了這樣一副段和氣質，躺在他旁邊，就是在勾他。

偏偏這樣的話，帝王還沒法說出口。

佳人在懷，呢喃低語，對帝王來說幸福而又折磨。

南宮玄羽總算會到了，什麼甜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