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卻沒有把們的命視為草芥,只是在言語上試探了一番,事后還賞了們三個月的月錢作為補償。
秋月和夏風心里不僅沒有一怨懟,還得眼眶發酸,齊齊跪在了地上:“謝娘娘賞賜!”
“也只有娘娘,會把奴婢們當人看。能分到娘娘邊伺候,真是奴婢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僅是兩人,小周子他們也都是這麼想的,對沈知念越發忠心耿耿。
“好了,都起來吧。”
沈知念只是明白一個道理。
宮人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怒哀樂,貪嗔癡恨。
下之道,威為下策;恩威并施為中策;攻心方為上策!
就像前世,有一個政敵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卻因為為人太過暴戾,最后竟被給他趕車的馬夫給殺了。
誰能想到赫赫有名的大臣,居然死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奴才手中。
所以,想把路走得更穩,沈知念從不會蔑視任何一個小人。
不多時,小明子就回來了,手中多了一方帕:“啟稟娘娘,奴才在柳絮房中搜出了這方帕子。看這材質,不是宮能擁有的。”
沈知念接過瞧了瞧:“確實是宮嬪才能用的。只是上面沒有明顯的特征,看不出是何人的。”
“你們都過來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或者可有人見過,柳絮什麼時候拿出過這方帕子?”
眾人都圍了過來,仔細瞧過之后搖了搖頭。
肖嬤嬤道:“娘娘,看這繡工,應該是由宮中的繡娘統一繡的,之后分到了各位主子那里。這樣的東西,最不好追溯來源了。”
沈知念道:“無妨,把證一并送去慎刑司。”
專業的事,給專業的人去做,比自己兩眼一抹黑去調查,效率會更高。
“是!”
菡萏心疼道:“幕后之人的用心太歹毒了,險些讓娘娘的冊封禮無法完。要是傷到了皇嗣,更不得了。”
“娘娘,可需要派人將此事稟報給陛下,請陛下過來?”
就算沒出這檔子事,沈知念今晚也必定會找借口,把南宮玄羽請到鐘粹宮來。
因為今天是姜婉歌宮的日子。
和姜皇后一黨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自然要在這個關鍵時刻,下姜婉歌的面子!
不過……現在倒不用多此一舉了。
“不必了。蘇全葉必然會將這些事,向陛下匯報。”
……
養心殿。
李常德進來稟報道:“陛下,下面的人過來匯報,文貴人已經在雅文苑安置好了。”
這些事向來都是由后妃負責,陛下鮮過問,卻對文貴人如此關注。
李常德覺得,陛下除了想扶持文貴人,制衡貴妃娘娘以外,對文貴人應該也是有那麼幾分喜的。
畢竟一個才華橫溢絕代佳人,哪個男人看到了能不心?
南宮玄羽點了點頭:“朕知道了。”
李常德奉了茶過去,笑呵呵地問道:“陛下今晚可要翻文貴人的牌子?”
今天是嬪的冊封禮,按理說,他該去鐘粹宮看。
但帝王有自己的考量,想到文貴人的份,眼底閃過了一抹幽深。
“派人到雅文苑傳旨,朕晚些時候親自過去。”
宮嬪第一次侍寢,通常都是被帝王翻牌子后,坐鸞春恩車到養心殿。侍寢結束,再被送回自己的住所。
很有人頭一回,就能讓陛下移駕,陛下還真是給文貴人面。
“奴才遵命。”
誰知道這時,一個在前伺候的小太監匆匆進來了:“陛下,慎刑司總管求見,說有關于嬪娘娘的事要匯報。”
南宮玄羽的心猛然一沉:“宣!”
“奴才蘇全葉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
帝王的語氣,帶了一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張:“嬪怎麼了?!”
蘇全葉把今天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才道:“……慎刑司的人已經在嚴刑拷打,那個柳絮的賤婢了。”
“事關嬪娘娘,奴才不敢耽擱,第一時間就過來向陛下匯報了。”
南宮玄羽臉上閃過了一抹霾,大步往外走去:“嚴查此事,務必審出是誰指使柳絮的!”
“擺駕鐘粹宮!”
正準備到雅文苑傳話的小徽子有些懵:“師父,那我還要去讓文貴人做準備嗎?”
李常德甩著拂塵給了他一下:“蠢蛋!”
要不是看小徽子子簡單,為人最重恩,跟下面那些慣會投機取巧的奴才不同,他才不會收這麼個蠢蛋做徒弟。
算了,他才十一歲,蠢些也正常,大不了自己慢慢教。做他的徒弟,人品最重要。
小徽子也不生氣,笑呵呵道:“師父多教我,我會學機靈的。”
李常德沒有搭理他,快步追上了帝王。
剛走到門口,便遇上了永和宮的春鶯。
恭敬地行了一禮,含笑道:“陛下,我們娘娘說永和宮種著的梅花開了,想請陛下過去一同觀賞。”
南宮玄羽的腳步卻沒有毫停頓。
李常德解釋道:“陛下現在不得空,你回去告訴孟嬪娘娘,等陛下有時間了,會去看和皇嗣的。”
至于陛下什麼時候有時間……那就沒人知道了。反正他敷衍這些來養心殿請陛下的人,已經輕車路了。
春鶯咬了咬,失落道:“是……”
……
永和宮。
冊封禮結束,孟嬪下沉重的朝冠和朝服,換上了簡單的宮裝。
今年二十三歲,正是一個人最有風韻的年紀。可跟宮里那些十五六歲,花骨朵一樣的新人比起來,終究多了幾分滄桑。
所以,孟嬪刻意盛裝打扮了,才讓春鶯去養心殿請帝王。
李公公宣讀晉位圣旨的那日,陛下歇在了鐘粹宮。今天是冊封禮,必須把陛下請過來。
不然豈不是在嬪面前輸得徹徹底底,讓滿宮的人看笑話?
如果用子不舒服為借口,看在皇嗣的面子上,陛下肯定會過來。
但孟嬪沒有。
因為知道,這點小把戲瞞不過陛下的眼睛。陛下就算人來了,心中也會對不滿。
反而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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