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石頭的大小,小周子忽然有點擔心,這砰的一下砸過去,會不會直接把高云懷砸死了?
娘娘可是待過,高云懷要活著落在侍衛手中,不然就死無對證了。
小周子又轉頭看了看,換了一塊稍微小點的石頭。
習武之人的很敏銳,高云懷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后面的侍衛上,才沒有意識到危險。此刻,他察覺到了不對。
可不等高云懷抬頭,小周子就將手中的石頭,狠狠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高云懷萬萬想不到,自己謹慎了小半輩子,最后竟然里翻船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他甚至沒看到,對他下手的人是誰……
小周子立即扯著嗓子喊道:“找到刺客了,在這里!!!快來人啊!!!”
話音剛落下,他便迅速撤退。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高云懷上,小周子從暗離開了永和宮,深藏功與名!
……
沈知念和帝王進永和宮的時候,事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了。
孟嬪被太監們救了上來,人還有氣,就是不知道腹中的皇嗣怎麼樣了。太醫院的太醫,大部分都聞訊趕了過來,正在里面為診治。
高云懷被侍衛抓了起來,頭上多了一個窟窿,還在昏迷中沒醒。
他是坤寧宮的掌事太監,莫名出現在了永和宮,孟嬪也在這時出事,很難不讓人多想。
帝王的眸沉如水,冷冷道:“給朕務必救醒他!”
太醫連忙應“是”。
南宮玄羽記掛著孟嬪的孩子,大步走進了室。
沈知念跟在后面,路過高云懷邊時,低頭看了他一眼。
小周子的行蹤從始至終都沒有暴,今天出現在永和宮的刺客,當然只能是高云懷了。
至于他怎麼莫名被人砸昏迷了……沈知念毫都不擔心,這一點會惹人懷疑。
因為能進宮當侍衛的,雖然都是勛貴子弟出,可誰不想立功,得到更好的前途?
小周子把這麼大一個功勞,白送到他們面前,自會有膽子大的侍衛認下,高云懷是他擒獲的。
就算高云懷醒來后辯解,侍衛不是他引過來的,也沒用,誰會相信一個刺客的話呢?
室。
見孟嬪還活著,夏蟬心里很失,卻不敢表現出來。
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和春鶯一起為孟嬪換了干凈的衫,絞干頭發。
太醫們都圍在床邊,為孟嬪治療。
南宮玄羽沉聲問道:“皇嗣如何了?!”
一名太醫生怕帝王一言不合,又要讓他們陪葬,戰戰兢兢道:“回陛下,孟嬪娘娘的底子很好,遇喜又快四個月了,胎象原本很穩固。”
“可如今雖是正月下旬,氣溫卻依舊寒涼,池水更是冰冷刺骨。就算孟嬪娘娘的子是鐵打的,也扛不住啊!現下已經見紅了,極有可能小產……”
“微臣、微臣們只能盡力保住皇嗣……”
南宮玄羽知道,此次是孟嬪自己不小心,與太醫們無關,只能沉著臉道:“朕命你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皇嗣!”
“……是。”
帝王的目從春鶯和夏蟬上掃過,帶著刻骨的殺意:“你們是孟嬪的宮,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掉進池塘里?!”
夏蟬知道,此時必須有一個人承陛下的怒火。否則天子一怒,今天所有在孟嬪娘娘邊伺候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趕在春鶯開口之前,飛速道:“啟稟陛下,是春鶯說永和宮的荷花池,是先帝專門為了寵妃挖的。若娘娘去那里散心,不僅可以緩解心,還能沾沾寵妃的福運,為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奴婢勸過娘娘,春寒料峭,娘娘懷著皇嗣不宜出門,可架不住春鶯一個勁地攛掇啊!”
“都是奴婢不好,沒能及時勸住娘娘,奴婢罪該萬死,求陛下恕罪!”
反正當時在房間里伺候的,只有和春鶯,誰能證明說謊了呢?
春鶯猛然抬起頭,不敢相信地著夏蟬:“明明是你跟娘娘說,娘娘懷著皇嗣,最好出去散散心,不要一直悶在房間里,這樣不利于皇嗣的發育。你為什麼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來?!”
“我明白了,你跟那個刺客是一伙的,對不對?!”
夏蟬知道這時候越辯解,只會越讓陛下反。
所以沒有反駁春鶯的話,而是流著淚道:“娘娘出了事,我們這些伺候的宮人都是死罪!春鶯,娘娘還沒醒呢,你就別吵了,免得打擾了太醫們為娘娘診治。”
“就當……就當都是我的錯好了。若是我能勸住娘娘,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正因為知道陛下正在氣頭上,春鶯心里才更慌,迫不及待地想把責任撇干凈。
指著夏蟬,氣憤道:“你個賤蹄子,這時候還在這里顛倒黑白!”
“說,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南宮玄羽不耐道:“夠了!”
說到底,他唯一在意的只有皇嗣。并不在意孟嬪是怎麼出事的,更不在意這兩個宮的勾心斗角。
就像夏蟬猜測的那樣,帝王只是需要一個人,來承他此刻的怒火。
比起主將責任攬到上的夏蟬,一個勁狡辯的春鶯,當然更讓人生厭!
“來人,將這個攛掇孟嬪去池塘邊的賤婢,拖出去打死!”
“是!”
立刻有侍衛上前,一左一右鉗制住了春鶯,練地堵住的,把人往外面拖去。
春鶯嗚嗚地掙扎著,看夏蟬的眼神里有不解,但更多的是恨意!
們是同一批宮的,一同跟著嬤嬤學宮規,一同被良妃娘娘收麾下,又一同被分來了永和宮。兩人雖不是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
春鶯實在想不明白,夏蟬為何要置于死地?!
夏蟬不敢看春鶯的眼睛,跪伏在了地上,止不住地發抖,眼底有愧一閃而逝。
春鶯,不要怪。
畢竟今天春鶯如果不死,死的就只能是自己了……
要怪就怪們各為其主吧。
沈知念將這場鬧劇收進眼底,看向夏蟬時,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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