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一時沒反應過來，不解地問道：“娘娘何為這麼說？”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些事不可能是高云懷自作主張，肯定是皇后娘娘在背后指使！”

“即便陛下因為種種考量，暫時不能廢后，也徹底厭棄了皇后娘娘，為何還會給文貴人盛寵？”

原因很簡單。

帝王要兵不刃地除掉鎮國公府，又怎麼會讓他們提前有了防備？

他收走了姜皇后的冊寶，必定會極其寵文貴人，以安鎮國公府，讓他們放松警惕。

沈知念是因為有前世的記憶，才能猜到這些彎彎繞繞。事關重大，即便邊都是的心腹，也不打算。

“你們以后就明白了。”

“如果本宮猜得沒錯，陛下今晚會來鐘粹宮。”

“菡萏，你吩咐小廚房，去做一些陛下吃的膳食。”

“元寶，你把玲瓏棋拿出來，擺在窗邊的小幾上。”

“芙蕖，你把香爐里的熏香，換能讓人心平和的。”

“肖嬤嬤……”

南宮玄羽今天經歷了這麼多糟心事，哪怕厭惡極了皇后，也無法廢后，心中一定十分憋屈。

這種時候，當然要做一朵溫的解語花，讓他和在一起的時候，能忘記所有煩悶。

如此才能潤細無聲，在帝王心中扎得越來越深。

“奴婢/奴才遵命！”

……

永壽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貴妃雖然對姜皇后恨之骨，但是定國公府的嫡長，明白前朝和后宮牽一發而全。只要鎮國公府不倒，陛下就不可能廢后。

反正皇后那個病婦也活不長了，并不在意，已經很滿意這個結果了。

聽小偉子說了帝王對姜皇后的置，柳貴妃的笑聲就沒停下來過！

“皇后不是總仗著自己正宮的份，本宮一頭，覺得哪怕本宮貴為貴妃，也只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妾室嗎？”

“如今被陛下收走了冊寶，除了一個皇后之名，還剩下什麼？哈哈哈——”

“皇后已經有名無實，后宮以本宮為尊，從今往后，本宮就是無冕之后了！”

翠竹嚇了一跳，張地朝外面看了好幾眼：“娘娘慎言！”

“雖說永壽宮都是咱們自己人，但這話若是傳出去了，麻煩就大了，陛下也會不高興的……”

柳貴妃是太興了，才一時忘了形。經過翠竹的提醒，也緩緩冷靜下來了：“無妨，本宮那麼久都熬過來了，難道還怕熬不死一個空殼子皇后？”

后位，遲早是屬于的！

翠竹笑著恭維道：“以娘娘的份，本就不該屈居人下。想必要不了多久，娘娘就能得償所愿了！”

柳貴妃的心從來沒有這麼好過：“本宮和皇后那個病婦，自王府斗到的后宮，對的手段再清楚不過。高云懷向來謹慎，這次怎麼會這麼巧被抓？”

“聽說陛下是和嬪一起去的永和宮？這樣看來，這件事里也有嬪的手筆。”

“真是……干得漂亮！”

原本柳貴妃被帝王足，不得不將六宮大權移到沈知念手中，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連帶著對沈知念的好，也下降了一些。

可這件事過后，才真正明白，嬪這把刀究竟有多好用！

姑母為選中的棋子，果然沒選錯！

高興過后，柳貴妃惦記起了另一件事：“陛下有沒有說將皇后的冊寶，給本宮代為保管？”

想到這里，的一顆心控制不住地激起來！

陛下曾經說過，自己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皇后失德，理應讓這個貴妃頂上去了！

“這……”

小偉子就是知道貴妃娘娘的脾氣，剛剛才不敢詳說這一點。

現在柳貴妃問了起來，他不敢再瞞了，小心翼翼道：“陛下……陛下將皇后娘娘的冊寶，送到慈寧宮去了……”

柳貴妃臉上雀躍的笑容微微凝固。

“……陛下不是最寵本宮了嗎？”

“當年是先帝賜婚，陛下才不得不迎娶皇后為正妃。可他心里真正心悅的人，一直都是本宮。”

“為何……為何皇后失德，陛下不將冊寶給本宮，反而送去了姑母那里？陛下……是不信任本宮嗎？”

比起不能代掌印，為無冕之后，得不到帝王的信任，才是最讓柳貴妃心痛的事……

雖然喜歡權力，喜歡那高高在上的位！可心里看得最重的，從來都是陛下啊！

翠竹和小偉子對視了一眼，竟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無奈之。

貴妃娘娘向來是這樣的子，連太后娘娘都沒辦法，他們做奴才的能怎麼辦？當然只能繼續哄著。

“娘娘，您不要多想了。”

“放眼歷朝歷代，皇后失德，雖然有貴妃代掌印的例子。但陛下沒有正式冊封您為皇后，就將中宮的冊寶給您保管，終究名不正，言不順。”

“依奴婢看，陛下就是太在意您了，怕您被朝中的那些史彈劾，才這樣保護您的。”

小偉子跟著哄道：“是啊！”

“皇后娘娘出了這樣的事，鎮國公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若冊寶到了您手上，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攻訐您！”

“陛下把冊寶送去慈寧宮，才是真正為您考慮啊！”

他們也不想這樣一味地哄著貴妃娘娘。

可忠言逆耳，以娘娘火的脾氣，本聽不進去。

他和翠竹以往實話實說，希貴妃娘娘能認清帝王無的事實，往往換來的都是娘娘然大怒，狠狠地懲罰他們，說陛下不可能不！

次數多了，他們也不敢說實話了。

柳貴妃的臉這才緩和一些：“對！你們說得沒錯！陛下這樣做，都是為了保護本宮！”

“本宮就再等幾個月，等熬死了那個病婦，后位也好，冊寶也好，都會到本宮手上！”

……

鐘粹宮。

“陛下駕到——！！！”

聽到李常德的通傳聲，沈知念連忙起帶著宮人們行禮：“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南宮玄羽的神有些疲憊，沉默地將沈知念扶了起來，走到窗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