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飽滿，水充盈。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對沈知念現在的胃口。

覺得不是吃，而是肚子里的小崽子吃。

南宮玄羽原本還擔心，送過去的紅莓念念會不喜歡。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他的角忍不住揚了揚。

只可惜，此次進貢的紅莓，數量太了。

丹東離京城路途遙遠，若派人過去傳訊，再命他們送紅莓過來。這個過程中耗費的人力、力，是不可估量的。

帝王可以從自己的私庫里出錢，避免勞民傷財。但這樣一來，朝中的那些老頑固，就要罵念念是主的妖妃了。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把推到風口浪尖去。

隨著帝王輕輕招手，李常德立刻湊了過來：“陛下，您有什麼吩咐？”

南宮玄羽低聲道：“稍后你派人將養心殿剩下的紅莓，都悄悄送到鐘粹宮去。”

李常德恭敬地應了一聲“是”，心中同時閃過了許多念頭。

貴妃娘娘和嬪娘娘都喜歡吃紅莓，可陛下心里只記掛著嬪娘娘。不單單是因為，嬪娘娘懷著皇嗣吧……

過去后宮有不人在私底下說，嬪娘娘只是勝在新鮮，哪比得上貴妃娘娘和陛下多年的分。現在看來，未必是這樣。

而且……陛下剛剛封了文妃娘娘為妃，最在意的不應該是嗎？卻囑咐自己派人送紅莓去鐘粹宮時，要悄悄的。不就是不想把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嬪娘娘上。

李常德的眼珠轉了轉，只一瞬間就想明白了。

恐怕文妃娘娘只是陛下立起來的靶子，目的就是吸引宮嬪們的火力。如此陛下才能保護，他真正在意的人……

嘿嘿……他要是不機靈，怎麼能從那麼多太監中廝殺上來，坐穩大總管的位置？

此時此刻，李常德心里已經知道，真正該用心敬著的娘娘是哪位了。

姜婉歌被封為文妃后，大殿里最高興的除了本人，和鎮國公府的人，就是劉常在了！

不久前，因為一直無寵想找一條出路，就投靠了姜婉歌。然后聽從姜婉歌的命令，在周貴人出事那日帶頭起哄，想讓帝王治沈知念一個失察之罪。

誰知不蝕把米，沈知念不僅毫發無傷，本人還被太醫診斷，強行“病了”。導致敬事房把的綠頭牌收了起來，連一被陛下翻牌子的可能都沒有了……

今天終于等到機會，跟著姜婉歌過來參加宮宴，劉常在覺得自己揚眉吐氣的時候到了！

嬪娘娘再寵又如何？也沒見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韙封為妃啊！文妃娘娘才是陛下真正心的人！

抱了文妃娘娘的大，還怕不能前程似錦？

此刻圍在姜婉歌邊，結、奉承的低位宮嬪不。但劉常在作為第一批投靠姜婉歌的人，跟顯然是最親近的。

“嬪妾還從來沒有見過，陛下如此寵一個人！說句大不敬的話……”

劉常在左顧右盼了幾下，低了聲音道：“別說嬪娘娘了，哪怕是昔日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陛下都沒有對這麼好過。可見在陛下心里，娘娘您才是最特殊的！”

姜婉歌只覺得心中小鹿撞，又，又甜。

在現代社會長大，從小到大接的主流觀念都是，里容不下第三個人。

雖然南宮玄羽，也南宮玄羽，可看到他有后宮佳麗三千，心里說不難是假的……

理智告訴姜婉歌，不該沉淪。不然帝王寵幸其他人的時候，該有多傷心，多難過？

可是……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別說了，放在現代社會，一個頂級高富帥，隔三差五送你價值連城的珠寶；為你委屈青梅竹馬的白富；還頂著所有人的反對，堅定地娶你進門。有幾個人能頂得住？

所以……真的不能怪淪陷……

“劉常在，你放心。你對本宮如此忠心，本宮不會讓嬪繼續欺你的！”

聽到這話，劉常在終于松了一口氣，繼續恭維道：“多謝文妃娘娘！”

“嬪娘娘真以為，能在后宮一手遮天嗎？您才是陛下的新寵，宮里誰敢不捧著您？只要您一句話，太醫肯定馬上就會說嬪妾‘病愈’了，讓敬事房把嬪妾的牌子放回去！”

聽到這話，姜婉歌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高興。

都是有排他的，當然不樂意南宮玄羽寵幸劉常在。剛才那話的意思是，會在后宮護著劉常在，但劉常在別想著進和陛下的里。

小三是要遭人唾棄的！

不過周圍還有這麼多人，姜婉歌沒辦法把這話說出來，只是看劉常在的眼神淡了一些。

劉常在很懵。

不明白自己哪句話說錯，惹文妃娘娘不高興了。

又不敢問，只好越發小心翼翼地捧著姜婉歌。

韓貴人看著這一幕，著帕子有些糾結。

后宮想通過攀上高位妃嬪，從而得到陛下注意的人，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孫常在是，劉常在是，也是。

只不過前兩者的運氣比都好。

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可嬪娘娘對還是很冷淡。

韓貴人此時不有些羨慕劉常在。對方早早就結上文妃娘娘了，文妃娘娘如此寵，劉常在還怕沒有好前途嗎？

韓貴人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放棄討好嬪娘娘，轉而去拍文妃娘娘的馬屁？

不過轉念一想，韓貴人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上次為嬪娘娘和皇嗣抄佛經祈福的事，得到了陛下的夸贊，后宮沒有誰不知道。如果這時轉投文妃娘娘，豈不是告訴大家，是一個兩面三刀的人？

韓貴人現在只能在心里祈禱，嬪娘娘不要那麼不近人。能提攜孫常在，為什麼不能順道提攜一下自己呢？

今日的慶功宴，已經過去了一大半。

期間有不人離席去更了。

許多時候更不是真的換服，而是出恭文雅的說法，或者是找個理由出去氣。

沈知念遙遙和趙云歸對視了一眼，默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