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只用信我，我永遠不會害你。”

的語氣帶著幾分抖，方才哭過的眼此刻更紅了一些。

虞疏晚如此模樣又惹得虞老夫人的心頭一，隨即就是酸。

起走到虞疏晚的面前，將親自扶起來，低聲道：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可世間之事，總是相互依存。

是劉春蘭讓你太害怕了嗎？

疏晚，有些事不是我們逃避就能夠當做沒有發生的，你若是告訴我，或許祖母還能幫你出出主意呢？”

的聲音緩緩，一點點地將虞疏晚心頭的那些恐慌平，

“祖母信你說的所有的話。

我們的疏晚，是一個好孩子。”

可虞疏晚依舊是不敢開口。

若說了，祖母會不會覺得有病，或者是覺得可怕？

見虞疏晚一直不說話，虞老夫人也終于了怒氣，肩道：

“既然你不說，我就回侯府，好好的問問你父親，讓那虞歸晚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不要！”

虞疏晚慌忙抓住虞老夫人的手，

“祖母，別去！”

本不知道侯府里面還有沒有危險，若是去了，若是去了……

“可你是我的孫兒，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日日消沉！”

即便虞疏晚每日都忙碌著，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無堅不摧。

可在每次看見虞疏晚的時候，虞老夫人都能夠看見眼底蘊藏的無法言說的心事。

何必逞強呢？

虞疏晚自重生后的緒終在此刻發，死死地掐住掌心讓眼淚不要掉下，一字一頓問道：

“祖母說什麼都信我，那若是我說，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祖母可信？！”

“什麼？”

虞老夫人臉上瞳孔收，虞疏晚的子抖著，一字一頓重復，

“我已經活過一世，祖母，因為您護著我，虞歸晚殺了您。

上一世我沒有苦心，可心跟我邊也只是一個小丫鬟。

今日的苦心渾是，像極了上一世可心尸被丟在我院子里的樣子……

祖母，我已經很努力很用心了，是不是我終究無法改變結果？”

這個消息實在是來得太突然，虞老夫人扯了扯角，卻是一個自己都不明白的笑，

“疏晚，這些……”

“是真的。”

既已說出口，那就沒必要繼續掩藏了。

三字出口，虞疏晚不去看虞老夫人的臉，緩緩地松開了手喃喃道：

“這一切，我都知道……”

該從什麼說起呢？

是那悲慘的開篇，還是那不值一提的潦草結尾？

虞疏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的，好像全部都沒有章法，也好像什麼都說了。

渾渾噩噩間，似乎又被拖了記憶的泥沼中。

掙不開，一點點沉沒下去。

那些因而死的人，那些滿是惡意的臉，一幕幕在眼前閃現……

“疏晚，疏晚！”

子被猛烈搖晃，虞疏晚猛地回過神來，整個人宛如才從水中撈起來一般，背后早被冷汗打了。

來不及反應，子被地抱住。

虞老夫人哽咽道：

“那都是夢，傻孩子，還有祖母呢，祖母會陪著你。”

到溫暖，虞疏晚的眼淚再次噴涌而出，

“祖母，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若是厄運逃不開，落在你的上怎麼辦？

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

“不會的，乖疏晚，不會的。”

虞老夫人不斷地重復著，一遍又一遍地給拍著背脊。

不知道這些是否是真的，可虞疏晚眼底的驚恐不似作假。

甚至虞老夫人設想，虞疏晚真的不敢反抗，充滿了對親卻被拿，大概真的和上一世沒有什麼區別了。

是聽就讓人痛心，遑論這是疏晚日夜揮之不去的夢魘？

細想越發人心痛，虞老夫人將擁在懷中不斷地拍著背道：

“疏晚，你瞧，祖母好好的，祖母沒事兒。”

許久，虞疏晚才仰著頭問道：

“祖母，你不覺得我是在騙您？”

“不會。”

虞老夫人搖搖頭，又道：

“即便是在騙我，我也認。”

虞疏晚想扯出一個笑來，卻掉下更多的淚來。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兩人的緒才逐漸平穩。

虞老夫人沒有追著細問，只是用帕子一點點地給拭著面上的淚痕，

“傻孩子，多大了，小心如今滿臉淚痕被人瞧了去笑話。”

“我再大，也是祖母的孫兒。”

虞疏晚依偎在的雙膝上，聲音帶著些沙啞，

“所以祖母，如今你知道這些了，會覺得我壞嗎？”

“壞的不是你。”

虞老夫人緩緩開口，

“我不知道這些是不是真的，可聽你說起那些，只覺得心口悶得痛。

可一世總有一世的活法兒。

若是你這一世單單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那往后的日子全是仇恨支撐，又該怎麼辦呢？

疏晚啊，祖母這話自私，可不得不腆著老臉向你說句話。

若是這一世他們不曾如上一世那般，你且就……

看在祖母的面子上，留你父母和哥哥一條命，可好？”

這句話說出來，虞老夫人只覺得一種深深的恥油然而生。

即便不知道這些事是真是假，可為侯府的老太君，就算將虞疏晚放在心坎兒上疼，侯府也是的第一位。

的臉上就像是被打了一耳一般，火辣辣的疼著。

說完后，虞老夫人苦笑一聲，道：

“若一切還是如你所說，那且就兒孫自有兒孫福。

疏晚，祖母……”

“好。”

虞疏晚輕輕地回應。

知道對于虞老夫人而言，那是最后的眷念。

更何況，也沒打算殺了蘇錦棠和虞方屹他們。

他們固然可惡，可一直挑唆的虞歸晚才是源頭。

更不必提他們二人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即便是恨，斷絕關系，也不愿意沾染上他們的。

虞疏晚心下自嘲一笑。

果然，從古至今，面對父母的無理極有人能夠對他們下手。

“祖母，我不是拎不清的人。

他們對我不好，可卻對大祈有用。”

虞疏晚平靜開口，

“他們即便是死，也不能丟了我祖父的臉面。

馬革裹尸才是他們的歸宿，而不是我手去臟了自己的路。”

這話著實難聽。

虞老夫人下意識想要訓斥兩句，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氣氛正尷尬，外面傳來了可心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喜悅，

“小姐，苦心醒了，說想見您！”

虞疏晚眸凜然，虞老夫人放松下來，手拍了拍，

“你瞧，上一世的可心沒了，可苦心還活著。

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虞疏晚知道虞老夫人在暗喻什麼。

虞老夫人并不讓現在回答，反倒是聲音和了幾分，

“去瞧瞧吧，那樣遠的地方，又了那樣多的傷，醒后想見你應當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