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的模樣讓宋惜枝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求助地看向虞疏晚，心下有些懊惱自己的大大咧咧。

虞疏晚看了一眼引人進來的小丫鬟，

“宋阿姊到了，怎麼茶還沒來？”

小丫鬟連忙應聲退下。

虞疏晚順勢拉著宋惜枝坐下在自己邊，笑道：

“這件事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不過是上次宮中見到了，寒暄過兩句，怎知道這二皇子就記得我了。”

看向宋惜枝，

“宋阿姊，這事兒怎麼會傳到你那兒去？”

按道理來說，宋惜枝每日就埋頭苦干自己的焰火，哪兒有什麼閑心關注其他的事。

對慕時安態度也就那樣，更何況是容言溱？

宋惜枝見虞疏晚坦坦，也就不再扭，道：

“這事兒原不該傳到我這兒來的，但我眼下不是托慕世子跟你的福氣做了皇家用的煙火師嗎？”

宋惜枝清咳兩聲道：

“遇到兩個小太監說，馬上二皇子選妃，似乎二皇子對你有意……”

說完后趕找補，

“你如今還沒及笄，就算是真的，估計也不會真。

聽說云妃娘娘心中屬意的是閣大學士的孫，葉瀾。”

“葉瀾？”

聽著有些耳，虞疏晚費勁兒地想了許久，才想起來一張清冷的芙蓉面。

是了，當初姜瑤設的采蓮宴上那個看似與世無爭的。

“是？”

虞疏晚微微挑眉，但轉念一想，閣大學士的孫做一個二皇子妃，可見這位云妃是在為自己的兒子費心打造一條路呢。

上一世倒是沒注意那二皇子妃是誰，但如今扯到也不得要上心一二。

“你知道那個葉瀾？”

宋惜枝意外。

虞疏晚安地對笑了笑，轉而看向虞老夫人，

“祖母，這些不過都是無稽之談，更何況我后有太子殿下，我的婚事太子殿下肯定也是有過問權的。

他們是兄弟，更不會出這種岔子，恐怕是有人故意傳出的流言。

您不必擔心，孫兒不跟他們扯上關系，這輩子孫兒要在您膝下好好照顧您呢。”

聽得虞疏晚的話，虞老夫人方才一直皺的眉頭才微微松開一些，帶著嗔怪道：

“你想一輩子不嫁人，我還等著看你有個好歸宿呢。”

頓了頓，虞老夫人這才道：

“知道你心里有桿秤就行，我從前與你說的你別忘了。”

虞疏晚知道虞老夫人說的是之前在慕時安出手幫解決打姜瑤的事時候，跟特意深談過。

面上的笑收了收，認真地點頭，

“祖母放心，這些事我都有分寸的。”

已經很刻意地跟容言謹保持著距離了，和慕時安如今來往也是盡量謹慎。

這種微妙的平衡其實難的。

要是再加上一個容言溱，恐怕就算是祈景帝不想注意都難。

容言溱……

還真是凈添的玩意兒。

虞疏晚看向宋惜枝笑道：

“有了消息就來跟我說，可見宋阿姊對我是真心疼。

府上只有我跟祖母二人，我有事時候祖母一人孤單，宋阿姊不若時常來幫我陪陪祖母？”

宋惜枝頭皮都有些發麻。

今兒的表現跟個馬大哈一般，還陪人家老夫人，只怕是老夫人早就不喜了。

可偏偏虞老夫人舒展眉眼看向，

“疏晚從前過的都是苦日子，京城里也難得有個知心好友。

你是第一個讓疏晚提起就開心的姑娘，若是有空，就來我這兒做做，也當作是陪老婆子解悶兒了。”

“可我……是個寡婦。”

宋惜枝小聲道。

雖然不覺得如何，可高門大戶哪兒有愿意讓自己兒跟寡婦來往的。

瞧著虞老夫人心善，自己可得先說清楚才行。

“寡婦怎麼了？”

虞老夫人抓住虞疏晚的手拍了拍，

“我這孫兒還是個愣頭青，許多事兒還得你幫著提點提點。”

宋惜枝臉上一紅。

虞疏晚將眼下的所有盡收眼底，心下暗笑，卻又流淌著暖暖的幸福。

自己上一世最虧欠的兩個人如今都在眼前，好端端的。

真好。

留下宋惜枝用飯，瞧見院子里的不苦，瞬間亮了眼睛去抱它玩兒，不苦也配合，夾著嗓子翻出肚皮來。

“小沒良心的，上次我都不給。”

虞疏晚哼了一聲，虞老夫人笑道：

“它也懂得待客之道。”

說完，虞老夫人臉上的笑收了收，

“二皇子此人城府極深，我不知道你怎麼就了他的眼，可他這空來風的話若是傳出去讓你名聲損就罷了，恐怕皇上那里不好代。”

一個子，與父母不和，格乖張。

跟太子、皇子、世子都有關系，這如何說得清呢？

到時候輕則是疏晚一輩子的事兒，重則，只怕是會傷及命。

若虞方屹他們對虞疏晚多幾分的疼，給一些底氣，也不至于如今惆悵這般的多。

虞疏晚明白虞老夫人的意思，斂去眸中的所有，笑道：

“祖母應該信我，我不是一個任由人暗算的擺件兒。

他就算是皇子，想暗算我我也照舊給一層皮下來。”

語氣輕快，眼神卻多了幾分的冷意。

虞老夫人低聲警告的了一聲，

“疏晚！”

虞疏晚眼中的神一下子散開，笑著晃胳膊撒道：

“祖母放心，我有分寸的。”

等到一頓飯吃下來，宋惜枝已經跟虞老夫人相見恨晚了。

兩人都是豪爽的格，加上宋惜枝從前就聽過虞老夫人的名號，兩人早就熱熱鬧鬧的了。

要不是宋惜枝那兒還要去安排明日的活兒，早就安排過夜的事兒了。

送走宋惜枝，虞老夫人又住了虞疏晚。

方才席上們喝了果子酒，虞老夫人的眼神有些迷離，里面比之尋常更是多了些憂心模樣。

虞疏晚主握住的手，輕聲道：

“祖母您放心。”

虞老夫人的眼淚滾滾落下，只是低聲道：

“你苦了，疏晚……”

……

翌日一早，忠義侯府找回來的那位二小姐被二皇子看上，想要迎娶為二皇子妃的消息就像是一陣風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傳遍了整個京城。

與此同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出一個謠言來：

虞家兩命相爭多疾患，兩命相克有災星。

可心氣紅了眼睛，

“這群沒有腦子的蠢豬，這種話都能信！

虞家只有一個小姐，去他的什麼兩！

小姐怎麼就是災星了，依照我看，就是有人故意在找事兒！

姑的，看我不查出來撕了他的！”

抓起一邊的菜刀就要轉，卻恰恰對上了虞疏晚那張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的臉來。

下意識地將菜刀往后藏了藏，

“小、小姐，您怎的來廚房這兒了？”

“什麼流言？”

虞疏晚皺眉，

“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