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們府中有個鄭姨娘是你父親最寵的妾室,懷了一對雙生子……在生產臨盆之際,我聽了你母親曲氏之命,拿了銀錢,把你父親最寵的妾室所生的雙生子……其中那個庶子,扔進了寒冬臘月的池塘里!”
“原本扔了就扔了,但你母親不知哪筋不對……又突然后悔……怕我們沒能理妥當,怕第二日會浮起來,你父親會發現此事……”
“所以,又讓我們趕去將尸首撈起來更妥善的理……”
“可是那大晚上的,那麼大的池子里哪里去打撈一個被淹死凍死的嬰兒?”
“最后……便只撈到了一小貓的尸首……”
“我們便將小貓匆匆埋了,敷衍了你的母親……”
“可我也怕第二日會事發……所以當晚就卷鋪蓋本打算跑路的……”
“但是左等右等,我竟沒有等到你們將軍府的靜!”
“就在此時……一個嬤嬤又找到我……”
“你猜是誰的人?”
“是你們府上一個鄧老姨娘的邊的老媽子!告訴我,知道了我們做的事……還說,你們府里的那些,都知道。”
“想讓我就范,為的人……不然,就去府告發我!”
“那幾年,我也確實幫做了一些事,雖然也賺了些銀子,但有些事,可都是要人命的!”
“我做的越多,這心里就越是害怕……”
“后來,就在你母親懷上你后我才突然發現另一個真相……你猜,我發現了何事?”
“我發現,們二人竟然,本就是一伙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母親與,本就有勾連,至于們又做了什麼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我這個蠢貨,就像個傻子一樣,擔驚怕了好些年,為們做了好些事,到頭來竟然只是一把被們用來用去的刀罷了!”
“若是往后事發,我還能有命活嗎?”
“所以,我既怨又恨,跑去找鄧老姨娘對峙,你猜竟說什麼?”
“說,是你母親蠢,不過略施手段你那母親就去找相助宅之困,本著把你們將軍府攪得越渾越痛快,所以才幫你母親出了些主意,比如鄭姨娘的雙生子,就都是你母親向請教的法子才都給害死的!”
“看來,也恨極了你的父親呀……哈哈哈!”
“只是我被攪進這高門爭斗的渾水里,難道還不該給自己留條后路嗎?”
“所以,當鄧老姨娘那個老毒婦又給我出主意,說讓我給自己留一手,便是換了你們將軍府的孩子,自己拿著去養,將來便是有什麼東窗事發的,我也可以挾持了來威脅你的母親。”
“我才想,拿誰去換?”
“我的兒媳婦王氏正巧會早幾日你母親臨盆生產,若是讓我劉家的種在你們將軍府長大,了你們將軍府的嫡子或是嫡,金尊玉貴的長大豈不更是快哉?”
“可惜我等來的,竟是王氏那個不爭氣的只生下的一個丫頭!”
“罷了,便只是一個丫頭,將來也夠用了!”
“若是將來有事追到我頭上,我就用你威脅你的母親去擋災擋難。若是無事,我劉家滿門也可借親生的孫,有機會飛黃騰達!反正怎麼著,我劉家也是不會吃虧的!”
“你們將軍府可有不鄧老姨娘的眼線,所以你母親生產那日,我將你調換也實在不是難事。”
李卿落突然話問道:“那曲家呢?他們曲家可有參合其中?”
趙氏此時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
聽到‘曲家’二字冷冷的笑:“他們?你母親生你那日,你的親外祖母可是陪在你母親邊的。也是第一個見過你的人,你說有沒有參合其中呢?”
見過剛出生的樣子,所以若是被調了包,不可能沒有察覺!
李卿落渾冰涼。
早有過猜想,可沒想到真相果真如此。
“為什麼?曲家為什麼要這麼做?”
趙氏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見實在問不出,李卿落又怕什麼都沒說完就死了,便只好讓趕接著先前的話說。
趙氏糊涂了一下,才又突然‘啊’的一聲:“就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趙秀兒等來的東窗事發,竟是你的世先被挑破!”
“我走至今日,雖是我咎由自取,但難道這其中,就沒有你母親的錯嗎?”
“若不是當年我做了那些事,我也不會害怕的棋行險招,劍走偏鋒……只可惜,我到頭來……黃粱一夢,什麼也沒有得到啊!!”
趙氏說完,一口黑又‘咯咯’聲的涌了上來。
“我錯了……”
“我不該害人……”
“我不該為了銀子害了那對雙生子……”
“若不然……我就還是我……”
“便是做個穩婆……我全家也能在這金陵城……過上好日子……”
“何苦回到那山里……膽戰心驚的躲上這些年……”
“最后,我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他們過上好日子……我卻要死了……他們卻還想讓我趕去死……”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的一聲,突然瞪大了眼,張著,死死的盯著漆黑的天牢頂。
鄧嬤嬤拉著李卿落趕離開了此。
李卿落卻不斷回頭,看著趙氏生生痛苦的咽了氣。
牢獄外,殺雷被留下來還在等著們。
見出來,立即將肅王特意留下的傘舉過來:“李姑娘,宵已到,讓小的送您回府。”
都到了這個時辰,李卿落也不扭,痛快的承了:“那就謝過侍衛小郎君了。”
馬車慢慢悠悠回了將軍府,一路上雖有巡兵攔路,但每每殺雷一亮腰牌,便再次暢通無阻。
李卿落直接回了紅楓館。
但出府又回府的消息,還是很快就飛遍了整個將軍府的所有院落。
二三房的人都很驚奇,怎麼大雪天的還往外跑?
而且這會都已是宵之時,怎麼又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李朝淮:“看來,這死丫頭還真有幾分本事!”
三房的李朝安此刻也正二房,在和自己同母一胞的哥哥喝酒。
聽哥哥這麼說,他也是一個冷笑:“不然,你以為咱們娘是怎麼被害去那尼姑庵的?我看全是這個死丫頭搞的鬼!”
李朝淮想到親娘還在尼姑庵里苦,就忍不住的了拳頭。
“不行,老三!咱們要把阿娘救出來才行。娘這些年為的全是咱們哥倆啊!當年就算是那件事,娘為的也是咱們!”
“咱們不能做那忤逆不孝,眼睜睜看著娘苦罪,而我們卻在吃香喝辣的不孝子!”
李朝安干笑了兩聲,“可是事已至此,咱們還能做什麼?這府里,如今全是老夫人把守著里外,我們也是無能為力呀!”
李朝淮:“娘走之前留了信,說雖然離開將軍府多年,但在府里仍安了不人手和眼線。咱們只要將這些人手找出來,還怕不了事?”
李朝安心里狠狠跳了一下。
“二哥,此事可不是玩笑的。如今這將軍府瞧著是在大哥手中,但實際上早就被那老太太徹底把控住了。”
“娘就算以前安了眼線,如今還剩幾個,豈能事?”
“而且,大哥他有多心狠手辣,自私無,你又不是不知,不然當年也不會把咱們全家都給趕走呀!”
“本這回老太太把咱們這二房三房的人都給回來,我這心里就覺得哪里怪怪的……如今剛回來才幾日,咱們親娘就被關去尼姑庵了?”
“我算是明白了,這是老太太如今下山,就是特意要收拾咱們娘,還有娘當年生下的咱們這些子嗣的呀!”
“我覺得,咱們還是暫時按兵不的好,不然又被抓住把柄,以后就要徹底完……”
李朝淮今日特意備了好酒菜請弟弟來喝,本就是想和他商量怎麼救母的。
結果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膽小怕事又孬種!
李朝淮氣的‘騰’的起,一把揪起弟弟。
“既你如此怕事,就給我滾!”
李朝安被李朝淮扯著推了出去。
李朝安雖然在地上滾了一圈,但他起后也不惱,反而嘆氣勸道:“二哥,你要三思而后行呀!咱們從長計議,先過個一兩年再說不行嗎?”
一兩年后,姨娘若是死了就好了。
說不定老太太消了氣,就不與自己這個庶子計較了呢?
他們三房,也就徹底安生了。
反正李朝安自回到將軍府,又過起了富貴的好日子后,就再也不想回莊子上了。
雖說莊子上的日子如今也瀟灑自在,但出門可沒有人喊他一聲三老爺的!
還是這將軍府的牌子好使,去哪兒他都更有排面。
更何況,姨娘和李蕓楚的事被揭了,他們就算再回莊子,還能有以前的好日子過嗎?
這個二哥,真是糊涂!
“二哥呀,你不想想自己,也得想想你整房的妻兒子吧?你若是牽掛姨娘,不如多給送些錢財和好東西去,其他的你就先別想……”
李朝安語重心長的還想勸勸,奈何李朝淮與他所想,徹底不同。
他氣李朝安是個懦弱自私的逆子,下鞋子就向弟弟砸去。
“滾!以后我再也不會事事都先想著你,顧著你,讓著你——!娘就當白白生了你了!”
李朝安拍拍服無所謂。
“我好言相勸,你不聽就罷了!以后出了事,你別牽連我就行!”
李朝淮氣的渾發抖,下另一只鞋,還沒砸過去李朝安就跑了。
等李朝安一走,李卿雅牽著最小的弟弟轉藏進墻角里。
李卿雅雙眸含著淚,了手中的帕子。
爹爹糊涂呀!
姨阿這些年確實犯了錯,做錯了事,只不過將關進尼姑庵里清修,已經算是落兒阿姐和嫡祖母那邊開恩了!
若是老老實實的,以后余生在尼姑庵其實并不會吃多苦頭,也能安然終老。
可阿爹若是非要去救姨做出什麼事……
李卿雅狠狠打了一個寒。
不行,若是到時爹爹做了什麼有損于落兒阿姐和將軍府的事,他們二房定會全部遭殃的!
可又不能背棄爹爹,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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