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各位姑娘都還拘謹著放不開手腳,但是連裴老夫人一聽此話都趕自個兒去鍋里夾菜,們也就不好再繼續端莊著不了。
為了方便,還一個個把襻膊掛在了脖子和手臂上,把寬大的袖子都給拉的高高的,出玉臂來。
反正今兒這屋子里,也不會有郎君。
李卿落還給大家煮了燙的米酒。
都是娘們,熱熱鬧鬧的吃著吃著喝著,不一會兒就個個兒都滿頭大汗的熱了起來。
一熱,便都有那一肚子的話可說。
但是卻又礙于還有個老夫人在這屋子里,所以個個兒憋得實在難,特別是南屏抓耳撓腮的著急,幾次差點口而出。
裴老夫人知道們因為自己在跟前,要守規矩所以放不開手腳,就找了個借口先退了席。
李卿落自然要親自將裴老夫人送出來:“祖母,落兒不知們今日都會來,還以為只有南屏會跟著我們一起用飯……是落兒沒有事先安排好此事,回府落兒再親自給您做一鍋吧?”
裴老夫人自是不會介意。
還很欣的拉著李卿落笑道:“落兒,你有朋友,祖母比吃了什麼都還高興,不必再掛心祖母如何了。”
“走吧,陪祖母下去,咱們祖孫倆再說兩句話。”
李卿落陪著裴老夫人下樓,路過幾間廂房時,聽到里面傳來聲音。
“這鍋子的味道,著實很不錯呀。”
“咱們金陵城確實還沒有這種特,以后這珍饈湯鍋酒樓可算是頭一家了。”
“欸,小二,去把門窗關上,剛剛吹的一陣風,要把爺給冷死嗎?”
“各位客觀,抱歉抱歉,我們東家說了,這門窗可不能關嚴實了。不然恐會熏著各位客,小的給各位掩上一點兒可好?”
“為表示歉意,本殿特有的南瓜羹,待會兒給各位客,一人送上一份兒。”
裴老夫人聞言不由點了點頭。
下到一樓,堂子里兩頭雖然開著門窗,但因為人實在太多,各個鍋子都燃著灶火,所以反而不冷,各都是熱火朝天的。
裴老夫人看到如此場景很是滿意。
送走裴老夫人后,李卿落看到李家還來了幾人。
二三房的人竟然也來湊熱鬧了。
不過李卿落并沒有過去見他們,看到蔣氏和譚氏的仆婦探頭探腦卻又不進來,李卿落也裝作沒有瞧見。
讓意外的是,還看到了一些人。
裴三郎?
就坐在大堂里,遠遠瞧見李卿落,還與輕輕點頭示意。
李卿落上到二樓,與迎面而來的冷電又差點撞了個正著。
“冷電侍衛?你怎麼也來了?”
冷電冷冷的抱懷說道:“破風重傷在,追雨挨了板子下不了床,殺雷有了別的事,自然只有我來了。”
李卿落:“不,我是說你今日怎麼也來……”
話音未落,下面突然‘轟隆’一聲巨響。
是有人挑翻了鍋子,引得堂子里一片驚聲。
李卿落臉一變,立即轉又下了樓。
冷電糾結了一下,還是抱劍跟了上去。
王爺不方便來此,所以今兒不僅是讓自己來給他買份兒鍋子回去吃,恐怕還想讓自己代表他們肅王府來給姑娘撐個場子的。
遇到事,自己也就不能視而不見了。
冷電快步跟了上去,直接抱劍走到了李卿落的后面,還出面來給自己戴上。
他揣測王爺恐還不想讓世人知道,他與李姑娘有所往來。
所以,能遮掩一時,便還是一時吧。
畢竟肅王府來買鍋子是一回事,幫著這酒樓撐腰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啊——!!”
“痛!好痛——好痛!!痛死我了——”
樓下鬧事的人,可不止是掀了鍋子將油湯油水的都灑了一地,還將旁邊一桌的人給燙傷了。
現在那人捂著臉在地上邊滾邊慘,把其余大堂里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危險啊……”
“就是,不會被燙死吧?”
頓時,大家也都放下筷子不敢吃了。
“你們干什麼?傷人鬧事,是誠心想找事的嗎?”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送到金陵衙門去!”
梅霜一聲怒喝,領著人站了出來,瞬間就將鬧事的那桌人給圍了起來。
酒樓在計劃之初,李卿落就將安危問題都給考慮過了。
除了讓鄧嬤嬤將梅霜給帶出來,還讓鄧嬤嬤找了十個會些手腳的彪形大漢用來給酒樓震場子。
也就是雇傭的關系,拿錢辦事,還能有個自由。
金陵城多的是人想做。
這會兒一有人鬧事,這十個彪形大漢就都站了出來,瞬間把人給扣下了。
“你們干什麼?還不趕將爺放開!”
“是你們的鍋子太難吃了,還不準我發脾氣嗎?”
“我不過輕輕一抬那鐵鍋,誰知它就翻了。”
“歸到底,是你們店本就存在安危患,讓大家伙兒以后還怎麼放心在這里吃飯?”
隨后就有人真的喊出來:“就是,這也太危險了吧!我不吃了,咱們趕走!”
“走走走,這要把上都燙出好歹,這輩子還怎麼做人?”
有人著往外走,也有人還在原地看熱鬧。
眼看在滿是鍋子灶臺的大堂里又要鬧起來,李卿落已經走到柜臺邊,拿起銅鑼重重一敲!
“各位!”
“我是這家珍饈湯鍋酒樓的東家,鄙人姓李。”
“今日很高興各位能來捧場,品嘗我們酒樓的特湯鍋。”
“大家若是吃的不滿意,想走,鄙人自是深抱歉,也只能送走各位。”
“但各位,今日這鍋子是當真難吃嗎?”
“你們可以問問自個兒和同桌共食的親友,倘若這鍋子真的人人都認難吃,鄙人今日可以分文不收各位的!并且即刻關門大吉,從此鍋子酒樓再不營業。”
“但鄙人雖然年輕,可也不是那吃素的,若有人存心想找鄙人晦氣麻煩,鄙人不介意給他吃些教訓!”
“來人,把他給我抓去那邊,讓他再掀一把鍋子試試!”
“還有地上這個,既然燙了子,還不趕將他給我丟到秦淮河里,涼快涼快?”
“上的高溫未下來之前,不許他起來!”
李卿落一吩咐下來,梅霜立即就招呼人照辦。
那掀鍋子的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抓到旁邊一桌,看著正煮的咕嚕嚕作響的大鐵鍋,大漢抓起他的手就往鍋子上按。
嚇得那人一聲慘:“啊!!不、不不,我不是,不是這樣——”
“嗞——”的一聲,一香瞬間融整個大堂,讓本就香氣四溢的酒樓瞬間香的更加復雜了。
有人在這驚駭的場景中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就是人香啊?”
眾人:“……”
“他先前不是都徒手掀了鐵鍋嗎?這會兒怎麼不行了?”
“就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而那個原本還在地上滾來滾去被燙傷的人,也在被丟下秦淮河的一瞬間,立即撲騰起來:“救命——噗——好冷……咕嚕嚕……”
可頭上幾子卻將他不停的又了下去,不允許他向岸邊游來。
大家都爭先恐后的看著熱鬧,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梅霜這時候從那挑事人的上出一副皮手套來。
“東家,您看!”
梅霜趕轉給李卿落奉了上來。
李卿落拎起,一聲冷笑:“各位還不明白嗎?此人包藏禍心,今日本就是有備而來的!”
“他戴著手套故意將我酒樓的湯鍋打翻,再配合隔壁桌的同伙裝作被燙傷,引起混而嚇唬各位。”
“各位客,這大鐵鍋是我找鐵匠鋪心打造的,非輕易能夠移的重量。而且若是在用食途中貿然徒手去,必會將人真的燙出個好歹來。”
“而且這是人人都能想到的事,他卻如此莽撞去鬧事,真當這天下人都是傻子嗎?”
“再者若真有湯鍋不慎打翻,我們每桌灶臺的間隔也本不會輕易牽連到旁人,除非是其故意自己撲上前來。”
“這幾人,定然是見不得我們酒樓如此紅火的開業,所以故意尋釁滋事而來。還各位能明鑒,也能繼續放心用餐。”
“來人,即刻把他們押送去金陵衙門……”
李卿落話音未落,那幾人卻突然變了臉,一把出座位上放著的刀劍,就向李卿落撲來——
梅霜立即閃擋在李卿落面前。
早就聞聲過來的雀兒見狀,趕拿過一旁的掃把就準備上去迎戰。
然而還不等撲上前,李卿落后的冷電就先殺了出去!
隨后又有一道影撲殺了出來,李卿落拉開梅霜定睛一看,楊欽武?
他今日竟然也來了!
有這二人,不過幾下就把這幾個鬧事的都給打趴在了地上。
“楊校尉?您怎麼也來了?”
“這可是衛軍的校尉大人,他今日竟然也來了這珍饈酒樓。”
“他剛剛出手相助了,難不與這酒樓有什麼瓜葛?”
有人認出楊欽武,激的上前來與他寒暄。
楊欽武未看李卿落一眼,只是淡淡道:“我今日沐休,也來湊個熱鬧罷了。這家酒樓味道不錯,也很新意,就是有人敢在本眼皮子底下鬧事,是找死?”
楊欽武的態度很明確,一切都是巧合,他也只是看不慣才出手而已。
冷電卻突然一聲低喝:“不好,他們要自盡——”
他手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李卿落迅速反應過來,跑向面對秦淮河的外臺:“快,把那人綁起來制住,不許他尋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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