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家里唯一的頂梁柱,頂梁柱一倒,家就散了。
礦工的難李老知道,在靈調局工作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事沒見過。
礦難下的靈魂他也見過不。
有些商為了瞞真相,寧愿欺上瞞下,也不愿意花費重金去營救井下還活著的工人,導致工人們艱難的在地底深活了幾十天后,最后活生生死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還有一些黑心肝的,把同鄉騙來干活,趁人不注意時殘忍殺害同伴,偽裝礦難的假象,目的就是為了騙到賠償金。
人的惡,李老見識過很多。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那麼多惡鬼,就是因為人本惡!
李老猜出這個礦工也是被同伴所害,只能安他,“等出去以后,老夫會幫你查當初是誰害了你,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礦工坐在角落,一個勁地抹眼淚,“可是婆娘和孩子咋辦?”
姜慈問他:“你覺得現在是哪年?”
礦工說的是他死前的那年。
李老聽完都沉默了。
姜慈說道:“你已經死了快三十年了。”
礦工一聽,更崩潰了!
“三十年……我婆娘怕是都已經……”礦工哭得不行。
姜慈問他:“你什麼名字,還有生辰八字給我一下。”
礦工還在哭。
李老:“你說和姜大師說一說吧,肯定會幫你的!”
礦工哭道:“我牛二,是19xx年……”
姜慈簡單掐算了一下,“你是意外橫死的,不過你妻子還在世上,你兒子已經家立業,目前有兩個孩子了。”
牛二眼淚戛然而止,“這是真的嗎?”
“嗯,等你出去后看看就知道了。”姜慈頓了下,“但你的壽快盡了,看完你的家人,你到時間上路了。”
牛二搖頭,固執道:“我不上路,我要回家!”
他以為自己還被困在礦井底下,三十年來時時刻刻都在礦里穿梭,尋找出路。
原來,困住他的不是礦,而是他早就已經死了。
他現在只想回家!
李老鉆出去探路,很快帶來了絕的消息。
“姜大師……”
“出不去了,所有出路都被堵死了,就算從上面營救,生還率極低,本不可能活著出去了……”
鬼魂可以自由穿梭,活人就不一樣了。
姜慈倒是很淡定,“那我找人過來吧。”
李老一愣,滿臉無奈:“姜大師,沒用的,很可能還會造二次塌方,連我們現在待的礦都可能埋住的。”
姜慈兩指掐訣,口中念叨了一段咒語后,擲地有聲地說道:“君狐貍,快點過來,我被埋在礦里了,空氣所剩無幾嘍~”
李老和礦工:“?”
不愧是姜大師,被困在地底一千米還能這樣淡定的開玩笑。
與此同時,英樓辦公室。
君宴翹著放在辦公桌上打盹兒,忽然聽到姜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激靈,滾下椅子。
“哎喲喂,終于需要我出馬了啊!”
君宴搖一變。
砰地一聲,幻化小狐貍的樣子。
狐貍微微一勾,出邪魅的笑容,“我來了!”
然后,猛地一頭扎地下,瘋狂刨土而去。
礦里。
在李老的安下,牛二終于不哭了,只是心很不好。
姜慈把手機里太極劍的畫圖拿給李老看。
李老一眼認出,“對,那個玩偶惡鬼就是拿著這把劍的。”
姜慈神沉,“慈心!”
這個慈心到底是什麼來路,他為什麼會拿著太極劍?
難道他真的是太子殿下?
可是記憶中的小太子是單純善良的人,和這個城府頗深殺人如麻的慈心不搭邊。
盡管覺得不可能。
但……
一個人遭過國破家亡的重大打擊,確實有可能黑化。
姜慈微微垂眸。
如果慈心真是找了數千年的小太子,將來肯定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正沉思著。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地底傳來。
李老警惕道:“這里不會有什麼怪吧?”
他話音剛落,一只雪白,哦不,本來是雪白的,但沾上了塵土,已經變黑灰的爪爪從地底出來,一把薅住他的腳踝。
李老嚇得嗷地一聲,魂兒都差點飛了。
“什麼怪,我乃九尾狐仙也~”
砰地一聲,塵土炸起。
一只灰頭土臉的小狐貍從地里鉆出來。
小狐貍直立站起,胖嘟嘟的爪子拍了拍皮上的土,朝著姜慈呲牙一笑。
“喲,這不是姜大師嘛,才幾天不見咋就落魄了呢?”
姜慈笑道:“來得還快啊。”
君宴傲地揚起下,“那不是怕你在礦底下待著,空氣稀薄,窒息而死嘛。”
“我可沒興趣給你收尸嗷!”
李老看著一人一狐在對話,驚呆了。
雖然他知道有五大仙之胡黃白柳灰,但這樣近距離的觀看還是第一次。
李老好奇道:“姜大師,這是你的出馬仙嗎?”
“什麼出馬仙。”君宴白他一眼,說道:“這塊區域的地底下都被掏空了,隨時都有塌方的危險,先走吧。”
姜慈點頭,朝他手。
九尾瞬間膨脹變大了許多,將卷包裹中悉心保護著。
隨后,君宴在李老和礦工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帶著姜慈一路向上瘋狂刨土。
才三分鐘不到。
他們便‘重見天日’了。
君宴把姜慈放下,搖一變恢復人形。
看到他的瞬間,李老驚呆了,“你、你不是英樓的君宴樓主嗎?”
君宴笑瞇瞇的:“是我,小李。”
李老恭敬地朝他作揖,“多年不見,君宴樓主風采依舊。”
他掩去眼底的震撼。
沒想到君宴樓主竟然是九尾狐仙!
這炸的居然被他知道了。
李老既高興又惶恐。
礦工呆呆地著周圍,一切都那麼悉,又那麼陌生、荒涼……
“我的家在哪……”
姜慈把他給君宴,“我還要去查玩偶惡鬼的事,你帶他去找家吧。”
君宴爽快同意,帶礦工去找他的家了。
姜慈在附近搜了一圈,沒找到什麼線索后就先帶著李老回李家了。
李家主和李珊珊還在哭,一扭頭就看見李老樂呵呵的和姜慈說著話回來了,父倆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