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后,葉沉魚去給顧相夫人請安
一進門就見林嬤嬤正在給顧相夫人按著頭,而旁邊的小幾上還放著王舒綰早前要送給的賬本。
收回視線,走過去關切的詢問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沉魚來了。”
顧相夫人一臉疲憊的樣子,揮了揮手讓林嬤嬤停下來道:“我沒事,就是近日來瑣事較多,沒有休息好。”
后的林嬤嬤忍不住道:“夫人,跟大小姐你就實話實說吧,大小姐一向最有主意,定能為你分憂的。”
顧相夫人瞪了一眼,似是嫌多。
葉沉魚問道:“母親,有什麼事你告訴我,別總是一個人擔著。”
顧相夫人嘆了一聲:“其實也沒什麼,我最近將府上之事給舒綰來打理。
下午過來找我,告訴我最近府上的賬目虧空有些嚴重。
我這一看,最近的花銷是大,之前顧錦初胡散播消息就讓府上損失了十萬兩銀子。
后來為了給老夫人辦壽宴又花了一大筆銀子,接著府上又連續辦了三場喪事,這花出去的銀子更是如流水一樣。
之前有些虧損,我拿我的嫁妝還能填補一二,可眼下我的嫁妝差不多都搭了進去,這麼大的窟窿我要去哪填補?”
林嬤嬤在一旁幫腔道:“老夫人不是留了一筆家當嗎?或許能夠彌補一二。”
顧相夫人斥了一聲:“糊涂,那是老祖宗留給沉魚當嫁妝的,不能。”
拍了拍葉沉魚的手,安道:“我兒放心,就算咱們府上虧空再大,你的嫁妝一都不會。”
葉沉魚聽著們一唱一和的,原來是想打嫁妝的主意。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府上那位表姑娘出的主意。
還真是貪得無厭,想做相府的千金小姐還想霸占的嫁妝,這還沒走呢,就迫不及待了。
“母親,你這說得是什麼話?我的婚事還不知道在哪呢,眼下相府缺銀子,我自該將祖母留給我的嫁妝拿出來,填補家用。
正好我也想去清點一下祖母留給我的東西,待清點好了,母親便充公以解燃眉之急吧。
總之不能短了府上的日常開銷,否則傳出去,咱們相府還不得被外人恥笑。”
看著葉沉魚一副十分明事理的樣子,倒是讓顧相夫人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其實府上是有虧空,但也沒那麼嚴重。
是聽了舒綰的話,想將手里的嫁妝都拿回來。
見葉沉魚毫都沒有懷疑,還如此慷慨,顧相夫人有些難堪,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總不能退。
于是便帶著葉沉魚來到了松鶴堂。
老夫人過世后,這松鶴堂顯得有些悲涼,伺候老夫人的榮姑見顧相夫人和葉沉魚過來,忙屈膝行了一禮:“夫人,大小姐。”
葉沉魚道:“榮姑,母親說最近府上的賬目有虧空,我便想著將祖母給我的嫁妝拿出來填補,所以過來清點一下。”
榮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葉沉魚的意思,老夫人留給大小姐的嫁妝,怕是留不住了。
好心的勸道:“大小姐,那是老夫人留給你的嫁妝,你真的要拿出來填補虧空?”
葉沉魚微微一笑:“母親說了,只是先拿出來應急,待府上的賬目平了,會加倍還給我的,是不是啊母親?”
顧相夫人臉上的表一僵,只是當著榮姑的面,也不能否認只得承認:“是啊,是啊。”
榮姑松了一口氣:“那便好,老奴帶你們去庫房。”
將人領到了庫房,打開了門,點上燭燈,就見偌大的庫房里零零散散的擺著幾口箱子。
顧相夫人有些詫異的盯著這庫房問:“榮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就這些嗎?”
在的印象里,老祖宗那可是有不好東西的,是陛下和皇后娘娘賞賜下來的件,就不知道有多。
可顯然這庫房里的東西,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
榮姑道:“老夫人一直吃齋念佛,這些年將多余的錢財都捐贈給了各大寺廟,或者接濟窮苦百姓,就只留下這些給府上的小姐做嫁妝。
老夫人知道,夫人會給小姐準備更好的,所以就只是錦上添花,意思意思就行了。”
顧相夫人看著那裝著綾羅綢緞,瓷字畫的箱子,覺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以為老祖宗留給葉沉魚多麼厚的嫁妝。
早知道就是這麼一些東西,又何苦同林嬤嬤做戲,讓沉魚主拿出這些東西?
這里的東西,都還沒有庫房的東西好。
顧相夫人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非但沒得到什麼好東西不說,還差點毀了和沉魚的母。
不僅如此,還得多準備一份厚的嫁妝來彌補,簡直得不償失。
葉沉魚卻道:“母親,雖然祖母留給我的東西不多,但好歹也能填補一二,咱們趕清點一下冊吧。”
顧相夫人想說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吧,但看著葉沉魚這麼熱的份上,到底沒說出口,只能吃了這個虧,將庫房里的東西清點冊,一式兩份。
拿著那寫有清單的冊子,顧相夫人后悔不已,收下這些東西,將來還得加倍的還回來。
圖什麼啊?
只恨自己耳子,聽信了舒綰的話。
顧相夫人氣的口疼,推子不適,便先回去了。
待人走后,葉沉魚拿著那清單,問著榮姑:“你為什麼沒告訴母親真相?”
榮姑道:“老夫人在世時,便已經猜到了會有今日,是以臨終前便叮囑了老奴,倘若夫人打你嫁妝的主意,便不必手下留。
好在大小姐聰慧,將了夫人一軍,殊不知手中的那份清單,原本就是老夫人留下充公庫用的。
如今了你的嫁妝單子,待大小姐出嫁時,夫人會加倍的還回來,也算是自食其果。”
葉沉魚也沒想到祖母竟如此明智,留給的嫁妝本就不在相府,而庫房里的那些東西,是為了掩人耳目用的。
真正的嫁妝,只有手里的那把鑰匙才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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