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見他如此痛快地就喝了,頓時怔在了原地,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涌上心頭。
想到此人是韓姨娘的兒子,是殺害兒子的兇手,是未來侯府的繼承人,那種莫名而生的怪異之頓時煙消云散。
哼了一聲:“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呵。”
林若謙譏笑一聲,突然一口鮮吐了出來,他渾癱地倒在地上,似是痛苦至極。
然而那角卻帶著笑意,看著高高在上冷眼旁觀的姚氏,他的親生母親。
如果知道,親手毒死的是的親生兒子,不知道該是何反應?他真的好想看一看。
看悔斷肝腸、撕心裂肺、發瘋發狂!
可惜,他看不見了。
林若謙躺在地上,回憶著他這十八年來悲慘的過往,用僅存的一力氣對著姚氏道:“欠你的,我還給你了。”
他把這條命還給了,從此之后,他們兩不相欠!
林若謙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鮮從他的耳朵、鼻子、角陸陸續續地流出。
姚氏走過去手在他鼻息間探了探,探到確實沒了氣息后,再也繃不住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玉郎,你看見了嗎?娘替你報了仇。”
可是為什麼,的心還是好痛?
“夫人,趕走吧,讓人發現就不好了。”
陳嬤嬤將姚氏扶了起來,夫人毒死了二公子,如果讓侯爺知道了,后果不堪設想。
姚氏渾渾噩噩地被陳嬤嬤帶了出去,然后撤走了守在這里的侍衛。
不多時,一道驚聲響徹侯府:“不好了,二公子自殺了!”
……
蕭府。
凌越收到夜影送來的消息面一變,他快步來到花廳,抱拳行了一禮道:“大人,剛剛收到消息,林二公子他……服毒自盡了。”
周世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道:“怎麼可能?林兄他怎麼會?”
凌越回道:“屬下派去的人,晚了一步,找到林二公子的時候,他已經中了毒沒有氣息了。”
周世安子一晃,扶著椅子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崔鈺也不敢相信,但凌越帶回來的消息,不可能是假的。
他起跪在了地上道:“蕭大人,沈大人林兄一定是被人所害的,還請你們為他做主。”
周世安反應過來,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葉沉魚愣在原地,似是也沒想到事會發生得如此突然,明明蕭臨淵已經派了人去叮囑林若謙,卻還是晚了一步。
雖然和侯府有舊怨,但林若謙此人不是那種大大惡之徒,他和顧溪舟一樣,都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
救了顧溪舟,卻救不了林若謙,這種覺讓有種深深的無力之,哪怕重活過一回,有些東西還是無法改變。
“那就走吧。”
蕭臨淵站了起來,對著他們道:“我們一起去侯府,為他討一個公道。”
……
林若謙的死讓本就愁云慘淡的侯府雪上加霜,一日之接連失去兩個兒子讓林遠清不住這打擊,昏了過去。
但因為在房間里發現林若謙生前留下的認罪書,承認殺害林玉郎一事是他所為。
他的死定為畏罪自殺。
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侯府著急去置辦二公子的棺槨,林若謙的尸躺在床上。
下人全都退了下去,只有韓姨娘正在拿著一塊帕子,輕輕拭林若謙臉上的污。
古怪的神看著這個養了十八年的兒子,其實不是沒有想過,將他視如己出。
可是看著他一天一天的長大,想到終有一日他可能會知道自己的世,可能會對親生兒子造威脅。
漸漸的這種懼怕在心中一點點的放大,以至于讓不敢去親近他,最后變現在這個樣子。
“你是不是怪我狠心?”
韓姨娘自言自語的,眼淚不知不覺地落了下來:“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半生籌謀了空。”
話音方落,后有腳步聲傳來,姚氏走了進來,看著韓姨娘坐在床前,勾了勾:“妹妹節哀。”
“呵。”
韓姨娘笑出聲來,將手中的帕子扔在水盆里,轉看著姚氏道:“姐姐該不會以為,殺了我的謙兒便能給我重重一擊,讓我生不如死吧?”
走到姚氏面前問:“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我的補湯里下了毒,送給了謙兒,迫他寫下一封認罪書,害死了他?
其實在你心中,即便清楚兇手另有其人,我的謙兒也必須得死,你以為殺了他,便能讓我一無所有?
可是你看我臉上可有一傷心悲痛的神嗎?
你覺得哪個母親面對自己兒子的死,還能做到如此冷靜?”
姚氏蹙了蹙眉,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姨娘看著,忽而覺得藏了十八年的也時候該公諸于眾了,而這是擊垮姚氏的唯一籌碼。
掩著笑了起來:“姐姐還真是蠢得可以啊,你覺得我為什麼說那些話來激怒你,告訴你我要給謙兒熬湯?”
姚氏聽著這話,神有些慌,莫名地有種說不來的恐懼涌上心頭。
韓姨娘走到桌前,端起那還剩了幾口的藥碗道:“如果我說,我也在這碗補湯中下了毒,你信嗎?”
姚氏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腦子卻是已經有些混,不知道到底在說些什麼了?
韓姨娘繼續道:“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因為我不確定,你是不是被我激怒對謙兒起了殺心?
為了確保萬一,我只能先在這補湯里下了毒,所以就算你不手,我的謙兒他也活不了。
只不過……”
看著姚氏,眼底著一悲憫:“沒想到,你當真中了我的計,還親自將有毒的湯藥送給了謙兒,看著他喝下去死在你的面前。”
韓姨娘哈哈大笑了兩聲,那笑容詭異而又滲人,幽幽的聲音好似地獄來的惡魔,著深深的寒意。
“我要謝姐姐你,謝謝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為我的親生兒子報了仇。”
嘖嘖兩聲,笑著問道:“就是不知道親手殺了自己親生兒子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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